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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大婚

  花轎回到豫王府的時候,吉時才剛剛過半。


  畢竟,正常迎親,要應付一路的刁難,好不容易接到新娘子,拜別父母,聆聽教誨,折騰下來少也大半個時辰,哪有如慕容箏這般,都沒踏進郡主府的大門,新娘直接等在門口上轎走人,能不快嗎?


  然而,眼看著被簇擁進來的兩人,滿堂賓客都不禁眼角抽搐。


  一黑一白,男的俊俏,女的明豔,別蓋頭了,兩人之間連綴著紅花的紅綢都沒有,就這麽坦坦蕩蕩並肩而入。


  依舊沒有奏樂,甚至整個大廳靜得鴉雀無聲。


  “開始吧。”慕容箏示意禮官。


  禮官默默地抹了把汗,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一拜地~”


  慕容箏按了按楚畫梁的手,一起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當然,高堂隻有豫王太妃,旁邊放的是慕容春秋的牌位。


  “夫妻對拜~”


  兩人轉過身,麵對麵,互望了一眼,這才低下頭去。


  禮官鬆了口氣,正要喊出最後一句“送入洞房”,就聽外頭傳來尖銳的喊聲:“聖旨到~”


  所有人都是一愣,隻見一隊內侍魚貫而入,領頭的事楚畫梁認得的那位李公公:“幽蘭郡主接旨!”


  “臣女在。”楚畫梁一肚子的疑惑上前。


  最近她可什麽事都沒幹,也就是今出格了點,但孝字當先,就算皇帝不高興也不至於當場發作,這點她還是有把握的。


  “陛下有旨,郡主不必跪接。”李公公笑眯眯地道,“陛下雲,郡主孝義雙全,實乃下女子楷模,特以此字贈之。”


  著,兩個太監心翼翼地捧著一張橫著拉開的紙上來。


  滿座嘩然。


  “臣女謝陛下恩典。”楚畫梁目光一縮,實在沒想到今一鬧還有這等好處!要她看來,皇帝這四個字簡直比之前賜下的所有珍寶加起來都要值錢!


  禦筆親批,忠孝節義。


  以後隻要有人敢用這四個字的任何一點來攻擊她,都是抗旨!


  皇帝都了她是“忠孝節義”,誰人敢不是?誰人敢認為皇帝錯了?皇帝不會錯,所以她楚畫梁就是這世間忠孝節義俱全的代表。


  能看得出這一點的人當然不少,頓時投到楚畫梁身上的眼神就更多了,什麽情緒的都有。


  嫉妒、不屑、更多的是羨慕和遺憾追悔。


  早知道楚家那笑柄似的長女之前十幾年居然都是在偽裝,一下就得了皇帝青眼,就該想辦法為自家子弟求娶,最不濟也該讓女眷回護一二以打好關係,如今卻便宜了豫王這個隨時要一病嗚呼的倒黴鬼。最可笑的是皇後,千方百計甩了這個看不上眼的兒媳婦,卻慧眼獨具選了一個克夫命的!

  一旁的曲長卿趕緊讓人端了酒上來給傳旨的內侍。


  李公公喝了喜酒,了兩句恭喜,幹脆地帶人離去了。


  “找人裱起來,就掛在主院裏。”慕容箏一揮手。


  破軍趕緊接過那幅字,恭恭敬敬地下去了。


  “今日本王大喜,就借水酒一杯,謝過各位。”慕容箏又道。


  “王爺客氣了。”眾人紛紛恭維。


  看起來,慕容春秋雖然不在,但皇帝還是要扶持豫王府的。


  然而,有眼尖的人卻注意到,豫王殿下不僅自己端了一杯酒,還塞了一杯給自己的新王妃。這個……沒見高堂之上,太妃的臉色已經鐵青了嗎?

  隻有禮官站在旁邊一臉的苦大仇深,糾結著那句“送入洞房”到底喊是不喊。


  ·

  另一邊,同樣接了聖旨,楚國公府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楚風耀和張氏還在郡主府,就算出閣不成體統,可他們也不能當真扔下滿堂賓客走人,畢竟這些人來道賀是因為他楚風耀,而不是一個女子。


  所以,楚縵隻能獨自接了聖旨。


  “姐、姐!”貼身侍女紅袖驚慌道。


  傳旨的公公還在呢,自家姐這模樣,豈不是更惹怒上麵嗎?


  “恭喜了,側妃娘娘。”內侍皮笑肉不笑地彎腰,將聖旨塞進楚縵手裏,連孝敬都不要了,直接揚長而去。


  紅袖趕緊讓總管去送走貴客,一麵又去扶自家姐。


  “側妃……嗬嗬……”楚縵癱坐在地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把抓住紅袖的手臂,“我不要做妾!不要!”


  “姐!”紅袖抱著她垂淚不已。


  自家姐怎麽如此命苦?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姻緣,誰知道先出了一個克夫,接著又被貶為側妃——婚書上明明寫著的是明媒正娶為五皇子妃的!然而……


  “姐,這是聖旨啊。”紅袖哭道。


  “妹妹!”就在一片混亂中,楚紹陰沉著臉走進來。


  “大哥。”楚縵抹了把眼淚。


  “都是楚繪那個賤人從中作梗的緣故。”楚紹咬牙切齒道。


  “大姐?”楚縵一愣,她當然不是覺得楚畫梁沒這個心思,而是……她那個大姐能做到這一切?

  “剛剛有消息了。”楚紹將她扶起來,沉聲道,“陛下下了聖旨之後,就去了芳華殿。”


  “我楚家不曾得罪容妃娘娘。”楚縵收了眼淚,也開始沉思起來。


  “容妃是姓謝的,而且和謝家本家不合。”楚紹道。


  “你,是謝三公子為了給那賤人出氣,才通過容妃娘娘作踐我?”楚縵震驚道。


  “要不然呢?”楚紹冷笑道。


  “那皇後娘娘……”楚縵話到一半也啞了。若是平日,一個不得寵的容妃幾句讒言想要廢立了婚書的皇子妃那是癡人夢,可如今她克夫之名在京城瘋狂流傳,皇後沒直接悔婚就是看在楚國公府的份上了,容妃出了這麽個主意,皇後也隻會默認,絕不會給她出頭的。


  “楚繪那賤人遲早要付出代價。”楚紹著,滿臉的猙獰。


  “那我怎麽辦?真的要以妾禮進門嗎?”楚縵絕望道。


  “聖旨已下,不從也得從了。”楚紹按了按她的肩膀,“縵兒且忍耐一時,隻要你抓住五皇子的心,側妃有什麽關係?有楚國公府在你身後,誰也不能看輕了你。至於正妃之位,隻要過了這陣風頭,側妃也不是不可以扶正。”


  楚縵苦澀難言,雖然也是因為沐千華身份高貴,但她也是真心喜歡那個俊秀儒雅有君子之風的男子,一生一次的婚姻,妾扶正終究和原配不同,是個抹不掉的汙點。


  “放心,哥哥會給你報仇的。”楚紹信誓旦旦道。


  “哥哥有什麽主意?”楚縵眼前一亮。


  也許人真是要經曆挫折才能成長?這次曆劫歸來的楚紹比之從前,完全褪去了真稚氣,變得陰狠起來。


  “三日之後那賤人回門,總不能把父親請去郡主府,怎麽也是要回楚國公府的,到時候……”楚紹的聲音越來越低。


  ·

  月上中。


  沒有坐在床邊的新娘子,更沒有鬧洞房。


  因為新郎新娘是帶著一身酒氣,一起進洞房的。


  慕容箏因為秘密太多,身邊從來不留侍女和廝伺候,一應貼身事務都是北鬥七煞眾人處置,而如今有了王妃,顯然就不合適了。


  金盞和搖光端著洗漱的水和醒酒茶點心等物進來。


  “楚楚酒量真好。”慕容箏有些驚奇。


  之前他還有些擔心,但後麵他喝一杯,楚畫梁就陪一杯,加起來少也有兩三斤,可楚畫梁除了臉頰微紅,看起來狀態似乎比他還好!

  “至少喝趴下你沒問題。”楚畫梁嗤笑。


  她的酒量是在一群拿酒當水喝的漢子裏練出來的,就算現代的高度酒,喝個一兩斤的也不成問題,何況古代的這酒也叫酒?怕是還沒紅酒度數高,就跟喝甜酒釀似的,喝得再多,哪怕撐死也不會醉。


  “王爺喝杯醒酒茶吧。”搖光像是補刀似的,笑嘻嘻地遞上一盞散發出酸甜氣息的茶水。


  慕容箏搖搖頭,接過茶盞一飲而盡。


  雖然搖光和玉衡是他送給楚畫梁的,但現在看搖光已經不自覺地站在了楚畫梁那邊,這可不是他一句命令能做到的,是楚畫梁自己有讓搖光那樣驕傲的人臣服的魅力。


  這就是他選的王妃,一見鍾情的。


  金盞和搖光對望了一眼,有些為難。


  自家姐和姑爺太出格,洞房原本該有的挑喜帕、合巹酒之類的程序都沒了,那接下去要幹嘛?洗洗睡了?

  “看太妃的模樣,怕是被氣到了。”楚畫梁坐到妝台前,一邊讓金盞卸妝,一邊拿了一盤玫瑰糕過來啃。


  酒宴上雖然灌了一肚子酒,但根本不管飽!


  “隨她。”慕容箏不怎麽在意。


  “要不要去解釋一下?”楚畫梁認真地問道。畢竟這個和楚風耀張氏不一樣,是慕容箏的生母。


  “沒必要。”慕容箏搖了搖頭,“反正她眼裏,我大哥千好萬好,輪到我,隻要不給她丟人就好了。”


  楚畫梁無語,她見過太妃幾次,雖然沒幾句話,但看得出來這是個很古板守舊的女子,要白衣出閣還能解釋,但慕容箏攔住了那句“送入洞房”,太妃肯定接受不了。慕容明月這麽不看好自己二哥,跟太妃的言行不無關係。


  可就算真以為次子病弱,命不久矣,也不需要這般嫌棄吧?到底是親生骨肉。


  “誰知道呢,以後你早上去請個安就得了,反正我們不會長留京城,忍幾就是。”慕容箏道,“我母親最會端架子,就算不喜你,也不會口出惡言,你就敬著點就成了。真不行,就我又病了,你要侍疾,讓母親免了晨昏定省。”


  “知道了。”楚畫梁歎了口氣,隻想豫王殿下你要不要把“我又病了”這句話得這麽理直氣壯的?

  太妃可不能和張氏一般處置,要是她對自己有意見,還真是挺為難的,豫王府……也不是什麽清淨地方啊。


  “你……先休息吧,我去隔壁睡。”慕容箏起身道,“今都累了,有事明再吧。”


  “呃……”搖光傻乎乎地問道,“王爺幹嘛去隔壁?”


  “守孝啊,笨丫頭。”楚畫梁一聲輕笑。


  搖光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禁暗自慚愧,皇帝著急賜婚是因為怕豫王無後,可她們屬下都知道王爺其實沒病,那自然是要守三年孝的,分房別居也難免。然而……


  “姐知道啊?”搖光愣愣地問道。知道王爺……沒病?

  金盞也有些疑惑。她根據姐的態度能猜測到豫王的身體恐怕並不像是外界傳的那樣,可守孝三年,除非……豫王根本沒病!

  “你家姐我可是神醫。”楚畫梁笑道。


  搖光吐了吐舌頭,拍拍胸口,大大地鬆了口氣。


  姐知道就太好了,要不然,都嫁到豫王府裏了,朝夕相處,她真心不覺得王爺能一直瞞著姐。


  “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裝病,但想來,總歸是為了北疆。”楚畫梁聳了聳肩。


  “姐這也能猜到?”搖光驚訝道。


  “沒什麽難的,他對北疆太執著了。”楚畫梁笑笑。何況,謝玉棠過,門的勢力集中在北疆一帶,很顯然,這些年裏,慕容箏前腳一“病”,緋花妖刀後腳就出現在北疆的地盤。


  “王爺……是為北疆軍籌集軍餉。”搖光無奈道。


  “軍餉?”楚畫梁一頓,隨即瞬間明白了最後缺失的那一環。


  也是她傻,明明她自己都和謝玉棠過,下最賺錢的生意無非是這幾樣,聽風閣販賣下消息,門則是買凶殺人——慕容箏貴為豫王嫡子,就算慕容簡不死,他不繼承王位,至少也不會淪落到要去做殺手的地步——要為了軍餉,那真是賺多少錢都不夠填的無底洞啊。


  “王爺這麽窮,是因為把錢都拿去做軍餉了?”金盞插口道。


  “那個……王爺不窮啊……”搖光弱弱地反駁,欲哭無淚。


  想必慕容箏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後悔當初沒請人家姑娘山珍海味,至少也得是烤肉,而不是兩枚銅板的餛飩。


  “算了,明把王府的賬本拿來我看看。”楚畫梁道。


  “是。”搖光答應。


  主母進門,接手中饋本就是常理,何況楚畫梁是皇帝冊封的豫王妃,就連太妃都不能占據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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