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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天台上的美

  第235章天台上的美

  水君御靜靜的站在天台上。


  望著他的背影,莫曉竹想起了飛天的動作。


  那動作是那麼的美,可是人若真的落下去,卻不是美了,而是會跟媽媽一樣,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他這樣跳下去,那媽媽死的仇也就報了,從此,也就不必再恨他了。


  莫曉竹眼睜睜的看著眼前仿似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身影,她的心卻被提到了嗓子眼。


  唇張了又唇,心底里心思百轉,矛盾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要怎麼辦了。


  勸他,還是任由他跳下去。


  又是想起了薇薇和強強,她恨水君御間接的害死了媽媽,那麼,薇薇和強強會不會恨她逼死了水君御呢?

  想到孩子們冷冷看著她的眼神,然後從此再也不理她,那一刻,她心痛了。


  不,她不要他死,他是她兩個孩子的爹地。


  莫曉竹屏住了呼吸,鞋子輕輕甩下,只為了不發出聲音,她一點點的靠向了水君御,不要他死,真的不要他死。


  很短的距離,她卻小心翼翼的走了足有半分鐘。


  到了,她就站在水君御的身後。


  他身上那股酒味還是那麼的濃,一點都沒有淡了。


  又喝了酒吧?

  借著星光月光掃向周遭,這才看到一旁有一個躺椅,躺椅的邊上是一個小圓桌,桌上放著幾個酒瓶,空的,也有滿的,他剛剛果然又喝了酒。


  就是不要命了嗎?

  她不是說要陪他去戒那毒癮了嗎?


  為什麼就那麼的想不開呢。


  命,真的就那麼的不重要嗎?


  也或者是他殺的人太多了,生命在他眼裡早就成了可有可無。


  手,輕輕的落在他的衣角上,隨即,她攥得死緊死緊,輕輕一扯,「水水,下來,那上面風太大,會感冒的。」她的聲音真的儘可能的溫柔了,柔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要膩死人了,她從未跟一個男人這麼說過話吧,只是不想驚到他,一點一點的勸他下來。


  卻不想,男人徐徐轉首,短髮輕揚,回手一拉她的手,只是一帶,居然拉著她也站上了天台上的台階上。


  那幾乎是T市最高最高的地方。


  莫曉竹害怕極了,她有恐高症,她是真的怕,可她不敢掙,她怕她一掙,一個不小心兩個人一起掉下去。


  天,那就是兩條命,那薇薇和強強就成了孤兒,她不要,不要孩子們象根草,她會心疼,會惦念。


  這一下,換成是她在抖了,倒是他,也許是吸過了那個東西的緣故,只除了漫身的酒味以外沒有再發抖了。


  「冷?」輕輕一個字,他就將她摟在了懷裡,然後,穩穩的站在那裡,可是,腳下就是一眼望不見底的馬路,她只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往下看。


  整幢大樓都是黑色的,電還停著,近處偶爾有微弱的光線射出,那可能是手電筒或者是蠟燭的光線吧,只有汽車的車燈一點也不受停電的限制,依然還在馬路上閃著光茫。


  身體依然在抖,也許,她可以以自己的柔弱來騙他抱她下去,「我怕。」


  「怕什麼?」他柔聲問,將她摟得更緊。


  「我有……有恐高症。」


  「不怕,有我在呢,你瞧,站在這裡,彷彿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一樣,你不知道,那天莫鬆開業的時候我就爬上了這天台,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裡,真高,真美,睥睨天下的感覺,這是我小時候夢寐以求的感覺,那時候的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成為T市呼風喚雨的人物,我媽她給了我生命,卻也把我丟在了那個人吃人的黑暗世界里,她把我寄養在了孤兒院,呵呵,那時她從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出人頭地,曉曉,現在,我什麼都有了,可是心,卻空空的,就象是什麼都沒有一樣,我才知道,那些東西,那些我一直拼盡一切想要得到的東西,原來只不過是身外之物。」


  她輕輕一笑,頭仰望天空的繁星,還是不敢看到地面上去,可是神奇般的,居然有些不怕了,「呵呵,人都是這樣的,得到了就不覺得好了,得不到的才永遠都是最好的,甚至不在乎那是一塊爛泥巴。」


  「曉曉,你不是爛泥巴,你是……」他忽的頓住了,夜色中,那雙幽黑的發亮的眼睛落在她的小臉上,月光襯著什麼都不真實了一樣,什麼都象夢,他的頭緩緩的俯了下來,就那麼的在夢中吻上了她的。


  輕輕的淺啄,帶著珍惜,帶著心疼,帶著,連他自己都常常覺得很神奇的愛,他的舌悄悄的探入到了她的口中,然後,與她的一起纏`綿的嘻戲著勾纏著,那一瞬間,莫曉竹什麼都忘記了,腦子裡空蕩蕩的,只有男人輕輕的吻,就象是花瓣一樣落在她的唇上再進入她的口中,泛著甜香,泛著柔美,讓她連拒絕的想法都沒有升起。


  那樣高的天台之上,腳下就是大馬路,只要一傾身,他們就會粉身碎骨,可她,居然忘了那高,只由他吻著,擁著,醉倒在他製造的溫柔中醒不來。


  他擁著她越來越緊,吻著她也越來越纏`綿,呼吸彷彿要停止了似的,他也終於緩緩鬆開了她,莫曉竹倏的驚醒,她剛剛這是怎麼了?

  心驟然的一跳,「我們下去好不好?我累了,想躺一會兒。」說著,她看向不遠處的那把躺椅,只想他下了這台階,不然,她還真是不敢推他,她怕一推,就出了事,他就掉了下去。


  「我很喜歡站這裡,真的。」


  「可我不喜歡。」她噘著嘴,嚇得臉色都有些蒼白了,「水水,你該不會是真的想自殺吧?」忍不住的,她終於問了出來。


  下巴被輕輕抬起,讓她只能仰視著他,他真高,因著沒穿高跟鞋,他高她足有一頭,「曉曉,你在擔心我,你怕我自殺,是不是?曉曉,你喜歡我,是不是?」


  這麼一連串的追問,讓她的心一慌,哪一個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了,「不……不……不……」


  他忽的鬆開了她的下巴,頭俯下去,這一次,卻是落在了她的胸口,耳聽著她的心跳,「曉曉,你的心跳得好快,你騙不了我,你還是喜歡我的,從前,你就是喜歡我的,我知道,我可以感覺得到。」


  她的腦子轟然作響,頭突然痛得厲害,她從前真的很喜歡他嗎?

  不,她真的想不起來了。


  身體,劇烈的顫抖著,「曉曉,你怎麼了?」水君御一把抱起了她,終於,他跳下了那級天台的台階,抱著她筆直的走向天台上的那把躺椅,夜涼如水,她冷的下意識的往他的懷裡鑽,頭痛,很痛很痛,腦子裡總是不住的閃過一些零星的畫面,可當她想要將那些畫面拼湊起來卻又是那麼的難,她還是記不起來,什麼也記不起來。


  只是,突然間不想他死,就是不想他死,「水水,那些資產別賣了,好嗎?」媽媽說毀了那個人的公司就好,他這樣賣,真的不如她收購來,把莫松發揚光大,他賣的錢是要給孩子們的,那她賺的錢將來也是要給孩子們的,不是嗎?


  一下子,就什麼都想開了。


  「你要?」他問,眼睛亮亮的閃爍著。


  「嗯,我要。」那麼便宜的賤賣了,哪一個項目兩三年都能賺回來成本。


  他將她的身子放在躺椅上,這才看到她光著的腳丫,手捂上去,「真冰,怎麼不穿鞋子?」說著,身子一轉,居然把她的腳丫放在了他的胸口上,「以後,不許光腳丫走路,女人的腳最怕涼的,容易腎不好,知道不?」


  她點點頭,「你鬆開。」知道歸知道,可是這樣被他捂著腳,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松。」


  「臟。」真的臟呀,她光著腳丫走路了,這天台上雖然不臟,可是灰塵太多了,她自己都能感覺到的。


  「不臟。」她的腳還在他的胸口上,就那麼的捂著,說什麼也不鬆開,「曉曉,明天一早我就去戒毒,你陪我,好不好?」他看著她的眼睛,在等待她的回答,那種眼神里發自內心的期待讓她能說不好嗎?


  「需要幾天?」李凌然說要帶她出國的,她也想要出國去轉轉,也許能幫她恢復記憶,少去生命中的一段記憶的感覺真的很不好,那常常讓她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曾經相識過的每一個人。


  「我不知道,也許幾天,也許一個月,也許,幾個月。」


  是呀,誰也說不準要多久的,可她,就是答應他了。


  看著他的眼睛,她不由自主的就答應他了,他的眼神彷彿喚醒了她生命中曾經經歷過的什麼。


  「好,我陪你,不過,每天你要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處理公司的事。」這真的是最少的時間了,也是她的底線,再忙,也不能把才成立的公司撇下。


  「好。」


  他輕應了一聲,她才想到要通知一下李凌然,出國的事就先緩一緩,等她陪著水君御戒了毒再說吧。


  答應人家的事,就要辦到,誰讓他是她孩子的爹地,誰讓他救過她呢。


  躺在躺椅上,她終於不抖了,這才發現就這樣的躺在這天台上看著夜空真的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天空,夜色,一切都是那麼的美。


  她的腳漸漸的熱了,他這才鬆開,然後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腳上,那樣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彷彿蓋住的是他的珍寶一樣,隨即,水君御拿起身旁小桌上的一瓶酒,「曉曉,要不要喝一點?」


  她搖頭,「我不會喝酒。」


  「只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不會醉的,這是葡萄酒,很甜的。」


  唇,有些干,輕舔了一下,她才想到一整天都糾結在他賤賣資產的事情上,她好象只上午喝了一杯水,下午連著晚上,根本就沒喝過不,「好,就喝一小口。」她渴了。


  他將葡萄酒倒進一旁的一個高腳杯里,桌子上只有那一個高腳杯,他拿給她的時候,她很想問他用過沒有,可是酒杯已遞到了她的唇邊,「你喝,真的很甜的。」一仰頭,就著他的手她就喝了一口。


  甜甜的,就象是飲料一樣,喝了一口就想喝第二口。


  可,才喝了兩口,他就移走了杯子,「少喝一點就好,怎麼說這也是酒。不過,只要你喝了,很快你就不冷了。」


  她是真的不冷了,全身很快就湧起一股燥熱感,那種感覺薰著她的心軟軟的,看著身邊的男人,他坐在她的腳邊,而她就躺在他的身旁,那種感覺彷彿他們這樣已經有過很多次很多次似的,她曾經,真的愛過他嗎?

  為什麼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那是與見到李凌然和木少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可是,她還是渴,「水水,我再喝一點,我自己倒。」她坐了起來,從他手上搶過透明的高腳杯,拿起酒瓶就倒,倒了滿滿一杯,仰頭就喝了一大口,「渴。」


  「曉曉,真的別喝那麼多。」眼看著她把這葡萄酒當飲料似的喝下了好多,他急忙道:「曉曉,後勁很足的,別喝了。」


  可,已經來不及了,那剩下的半杯,也已經倒入了口中,一點也沒剩。


  除非她要吐出來,否則,真的都喝了,舌尖一舔唇角殘餘的一滴酒,「你怎麼不早說?」


  「我說了讓你少喝一點的,說了這怎麼也是酒的,可是……」


  可她真的把這酒當飲料了,她不知道這葡萄酒的後勁足。


  也許不會醉吧。


  她看著身邊的男人,看著天台上的一切,什麼都是清清楚楚的,她也還清醒著。


  「水水,去樓下房間睡吧。」她突然間有些慌,很怕喝了酒之後與他這樣獨處著,身體里的那份奇異的躁熱感覺讓她慌亂無比。


  「再坐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他卻按著她的身體,不想讓她走,她很久沒有與他這樣一起了,第一次這麼乖這麼聽話的陪著他,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呢?

  她陪他戒毒那是很辛苦的事,到時候,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浪漫的感覺了。


  星夜藍天,月色朦朧,真美的意境,他不想放過。


  莫曉竹閉上了眼睛,卻一點困的意思也沒有,可,身體里的那股躁熱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伴著的還有一種恍恍惚惚的感覺。


  「曉曉……」她聽見他在低喃,他也喝了好多酒,甚至,還在喝。


  睜開眼睛,明明只是閉眼閉了幾秒鐘的時間,卻給她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看到他拿起了她才用過的酒杯,就借著她曾經落下唇印的位置將杯中酒一仰而盡。


  唇還是干,舔了一下,正好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那舌輕舔的一下看起來是那麼的興感,而且,極具誘惑性,她不知道她有多誘人嗎?


  「曉曉……」喑啞著嗓子,水君御只覺全身正有一股火焰不住的往上竄,他突的想吻她,真的很想吻她。


  於是,身子緩緩的俯下去,壓在他給她蓋著的上衣上,也壓在了她的身上。


  胸口隔著她的衣服觸到了她的綿軟,他一動,便一蹭,那種感覺該死的好,好的,讓他已經無法控制的一低頭一下子就吮住了她的唇。


  那軟軟的唇上,還帶著甜甜的酒香,美好的讓他一口就盡數的含住的她的唇,也將那殘餘的酒液全都吮入了口中,連帶的,還有她口中的甜香。


  舌勾起了她的舌,不住的旋舞著,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醉了的感覺真好。


  他想要她。


  很想很想。


  「曉曉……」他輕喚,如果這個時候她說不,他一定不去碰她,再也不會強要她,讓她恨他了。


  可,莫曉竹迷糊了,葡萄酒的後勁已經開始上來了。


  她感覺到男人的舌進入了她的口中,然後勾住了她的,舌尖上就彷彿有電流竄過一樣,讓她麻麻的開始回應著他的吻他的舔`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熟悉的彷彿她曾經與他這樣做過無數次,再也不是他的強迫與強要,而是,那種屬於欲愛的溫柔與溫存。


  吮著他的甜香,他愛極了她身上的酒的味道,「曉曉,再喝一點好不好?」他忽的離開了她的唇舌,讓她一顫,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點頭,「渴。」她還是渴,很渴很渴,就象是一個在沙漠里呆了許久而一直沒有出來的人似的,只想喝點什麼,什麼都好。


  水君御的視線依然還在她的臉上,手卻看都不看的就拿起小桌上的一瓶酒,猛的灌了一口酒液,含`著,再俯首,以唇撬開她的唇,一口酒液就這樣如小溪流般的就流入了她的口中,帶著清冽,帶著甜香,只在她的舌尖上流動過去,然後,「咕咚」一口,就被她盡數的咽了下去。


  空氣中酒的味道越發的濃烈了,她乖巧如貓似的躺在他的身前,就象一塊可口的點心,讓他恨不得一口就吃入口中。


  水君御想也不想的又含了一口酒,這一口,卻是送到了她的唇邊就灑了出去,於是,那酒沿著她的唇一半入了她的腹中,一半就沿著她美好纖細的頸子一路蜿蜒向下,也在月色下泛著點點的光茫,如星子一樣的閃爍在她雪似的肌膚上。


  於是,他的吻就從她的唇開始,一路往下慢慢的輕輕的舔著那才流淌而下的液體。


  酒液微涼,如果是平常的時候,只要一被風吹著,她一定會冷的顫抖的,因為,現在天台上就不住的有風拂過她的身體,可是神奇般的,此時的她居然感覺不到冷……


  男人笑了,只是,他隱藏的很好,看著四周蒼茫的夜色,這電停的時間真久,電業局的局長真聽話,也不怕被T市的市民罵,他讓停就真的停了,而且看來是要停一整個晚上了。


  酒是沒少喝,可他一直都是清醒著的,做了那麼幾年的廳長,就算是不會喝酒也練了來了,喝再多也不怕,頂多是身上多了酒的味道。


  他的頭輕抬,身下的女人妖嬈如花,他甚至可以借著月光看到她身上葡萄酒液泛起的光澤。


  ……


  夜色中,男人的面容狡如狐,幽黑的眸子已經把月光下的那張小臉深深的印入了他的腦海里,她是他的,永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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