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顧晚不見了(謝謝婧danie打賞)
不見了。
江明淵到了醫院,手裡提著一袋子當季水果,另一手是專門請老師傅做的煲湯,特意帶過來給顧晚吃的。
但是推開門,他看到的是空蕩蕩的病房,裡面整潔如新,不見被使用過的痕迹。
他走錯地方了嗎?
江明淵的目光繞著病房粗粗轉了一圈,然後一愣,連忙提著東西往後退了一步。
病房外,寫著病房的房間號。
沒錯啊,就是這個病房,前些天他來了好幾次,從電梯出來之後左拐,沿著走廊第四扇門就是,不可能會走錯的。
可是病房裡為什麼沒有一點被使用的痕迹。
江明淵當下就有些心急,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季涼川違背諾言,將人給帶走了。
但是又很快的自我否定,如果季涼川真的這麼做,醫院裡一定會有人通知他的,而且蔣默遠也在,不會讓他把人帶走的這麼容易。
不過顧晚不見了,卻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在走去護士站的路上,江明淵這才想起來,昨天醫生似乎有說,「病人的病情恢復良好,明天就可以轉去普通病房了」。
「我這不是自己嚇自己。」江明淵小聲的喃喃了一句,但是心中那種不詳的感覺,卻怎麼也消散不了。
他在護士站詢問顧柔轉去了哪間病房。
然而穿著白色制服的小護士,一臉茫然的對他說,「你說的那個病人,在今天下午辦理了轉院。」
轉院?!
江明淵皺了皺眉,怎麼會突然轉院的,他急切的開口詢問,「轉去了哪家醫院?是誰辦理的轉院手續?」
小護士被他著急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按著鍵盤調出更多的資料。
但是調取了好幾次,電腦就像是當機一樣,打不開資料,最後顯示了一個對話框,上面出現一行字,【操作許可權不足,無法查看。】
「對不起,這個病人的信息被設置了許可權,我看不了。」小護士說。
江明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了,忘記了禮貌,連聲謝謝都沒說,轉身就走。
與其在這裡無意義的浪費時間,不如現在直接去問蔣默遠。
他將手裡的東西全部放到同一隻手裡,掏出手機,立刻給蔣默遠打了電話。
「小晚轉院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他語氣發急的質問。
蔣默遠的語氣也不是很好,「事發突然,我來不及跟你說。你不是說季涼川不會找上門,但是下午他派來調查的人就來了。我在問了小晚之後,才做了這個決定。」
季涼川來找人了?
江明淵濃眉緊蹙,暫時把季涼川的問題放一邊,「小晚現在在哪裡,我要立刻見她。」
「你先不要過來。季涼川既然已經開始調查了,你的身邊肯定也都是他的眼線,你要是一過來,小晚的蹤跡會再一次被曝光了。明天早上,我把醫院的地址發你手機上。你到時候再來吧。」
對於蔣默遠這樣的顧慮,江明淵也無話可說,只能答應下來。
從醫院裡離開,黑色的車輛行駛在傍晚的夕陽里。
一路上,江明淵都想著這件事情,按照理智來說,明明是合情合理的事情,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有一種七上八下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他一直覺得十分的不安,就好像顧晚出事了一樣。
「不會的,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江明淵雖然如此自我安慰著,但是腦海里浮現的卻是更多的猜疑。
那一天顧氏集團的股東大會,突然出現的蔣默遠……
顧晚出事後,蔣默遠提出了方案,讓他們一邊去醫院,一邊跟救護車街頭……
葉笙說,那一天,在他們離開后,後來又來了一輛救護車……
在得知孩子的死亡之後,蔣默遠最先提出要把孩子火化,不想顧晚受到刺激……
這一切的事情,無形中,他似乎一直都是按照蔣默遠的決定再做,原本有些遲疑的事情,也在他的堅持下改變了。
就連現在也是,顧晚突然轉院,蔣默遠甚至連說都沒跟他說一聲就決定了,這樣的做事風格,並不符合顧晚口中所說蔣默遠。
如果將這一切的事情全部串聯起來,就好像是……好像是一個局。
他和顧晚都是這個局裡的棋子,而擺弄棋子位置的人,就是蔣默遠。
只是如此一想,江明淵突然全身一涼,有種被人倒了一盆冷水的感覺,連帶著,他踩著油門的腳,也加重了一些力道。
顧晚已經被蔣默遠帶走了,無論在哪裡,他都要今天晚上就見到人。
江明淵一邊開車,一邊又拿出了手機,他正打開通訊錄,要再一次撥打電話的時候,手機突然先響了起來。
季涼川來電。
他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接聽,開門見山的說,「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你有什麼急事嗎?不急的話,下一次再說。」
那一邊的季涼川,神色也沒有比江明淵好到哪裡去。
他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戶邊,從二十幾層樓的高度,俯仰著半個城市,還有天邊漸漸消失的太陽。
玻璃上,隱約映出他眉心緊蹙的深邃臉龐,薄唇一動,是沉重又冰冷的聲音。
「江明淵,我已經調查出真相了,做這些事情的人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手機那邊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像是撞擊聲,又像是爆炸聲,還夾雜著玻璃碎掉的聲音,各種各樣的雜音,層出不窮,斷斷續續的,好一會兒都沒結束。
「喂!江明淵!江明淵!你還在嗎?!你出了什麼事情?你還聽得到我說話嗎?江明淵!」
季涼川用力的吼著江明淵的名字,通過電磁波傳到了另外一邊,然而……
一隻被殷紅血液浸染的手掌,緊緊地抓著手機。
就算身體的主人已經失去了意識,抓握的手指還是沒鬆開過。
喧囂又靜謐,血液在不停的流淌,就像是被夕陽染紅的天空,正在天際的一邊消失,接下來的是漫長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