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冤家路窄闖禍鳥~
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便發生了一件驚動仙界的大事。正是這件事,徹底將玨羅一個人的劫數,生生演成了無數人的劫數。
這件事的起因,不是別人,正是天庭的戰神,淵極大帝。
沒過多久,思過崖上換了新的侍衛。說起這個侍衛,來頭倒也頗大,竟是上古遺族西海龍王敖青的大兒子敖賢,算起來還是天帝一家的近親。原本是要拜在淵極大帝的座下的,後來淵極大帝收了癡魅,便讓他改投到了北鬥天樞神君的座下,這件事還一度在天庭傳得很是沸騰。
如今,敖賢也在天樞神君座下修行前餘年,早幾年還封為了西海太子,隻待修行圓滿龍王退位,便要繼位為下一任西海龍王。此番敖賢屈尊來做一個思過崖的侍衛官,看管玨羅這樣一個不足輕重的小小仙女,也不過就是一場曆練罷了。
本來是一舉兩得的好事,隻是誰也沒有想到,變故就出在癡魅身上。
玨羅進了思過崖不足三十年,天庭上就是二十幾天。那日癡魅聽說玉帝提審玨羅,問她可曾後悔,玨羅一口咬定絕不悔,惹怒了玉帝,須臾有新的旨意下達,要玨羅下界曆劫,投入輪回台,曆十世重劫。輪回台下去,是人是蟲是鬼不得而知,癡魅怎敢讓自己一脈生成的姐姐冒這樣的風險?
癡魅急得在九重天上瞎轉悠,最後實在沒法可想,便想闖思過崖,好歹要先見玨羅一麵,讓她服個軟。本來要找離躚幫忙的,但離躚正在青丘閉門思過,沒有閑工夫來管癡魅的事。她的師兄師父們又都是很理智的,跟他們說了,隻怕他們不僅不幫,反而會幹澀她的行動。
癡魅以前都隻是在思過崖外陪伴玨羅,這次闖進思過崖,遙遙便看見一個淺紫色的光球,玨羅正盤膝而坐,顯得很是悲傷孤獨。
癡魅很是心疼,立馬騰下雲端,就要向玨羅飛去。
豈料騰雲剛剛落下地麵,癡魅就看見了一張記憶裏十分可憎的臉,他曾在天河畔嘲笑她不知男女授受不親,還跟她動了手。眼前這人正是敖賢,他身穿侍衛服飾,居然是鎮守思過崖內崖的侍衛,癡魅頓時臉色大變,喝一聲:“偽君子,你怎麽在這裏?”
敖賢是個心高氣傲的性子,因是上古遺族,便自以為與別的仙家不可相比,當下冷哼一聲:“你說什麽?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癡魅怒道:“你不就是敖賢那個小人嗎?上次沒跟你分出勝負,我們再來打過!”
敖賢本來很是氣憤,聽到癡魅這樣說,便直覺是有什麽誤會,當下一揚手昂著頭道:“仙友且慢!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怎麽會與你打鬥,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麽誤會?”
“連承認都不敢了,你上次不是很能說嗎?少廢話,看招!”癡魅冷哼一聲,當下直接祭出秋水劍向敖賢打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癡魅出招,便毫不留情。她並不知道,眼前的敖賢和那日的敖賢根本不是同一個人。那日的敖賢是戰神淵極扮的,癡魅的那點修行,淵極拆起招來根本不費力;而眼前的敖賢,就是貨真價實的,修為要比癡魅低得多。
癡魅的第一招,敖賢便招架不住,被癡魅一劍震飛。
癡魅呆了一呆,沒弄明白眼前的敖賢怎麽這樣不濟,便皺著眉住手不打了。她心中疑惑,上上下下打量敖賢。眼前的敖賢臉還是這張臉,但是眼神似乎微有不同,並不輕佻。
敖賢被癡魅一劍震飛,這是從未遇到過的屈辱。他向來高傲自命不凡,自然不容許這樣的羞辱,當下盡其全力,招招緊逼癡魅而來。
癡魅雖莽撞些,卻不是個沒愚蠢的。一時想不出為什麽,便處處讓著敖賢。
癡魅的退讓,看在敖賢眼裏便是看不起的不屑一顧,當下下手更狠。幾十招下來,癡魅漸漸失去耐心,厭煩敖賢的糾纏,隻想脫身問個清楚。癡魅一猶豫,冷不防間,被他的劍氣震飛,撞到思過崖的結界上。刹那間隻見結界上波光閃閃,紫氣淩淩,分明是淵極大帝加持過的。
癡魅心道這人如此不饒人,也來了氣了,見那結界異常也不去想個中緣由。她被氣昏了頭腦,很是憤怒,當下便開始反擊。兩人在雲頭上打得正酣,卻聽見空中一聲淡卻淩厲的質問響起:“小癡,你在做什麽?”卻是結界觸動,驚動了淵極。
癡魅驚喜的回頭,叫道:“師父,你來了——”
“小心!”話沒說完,隻見華光一現,癡魅手裏的秋水劍脫手而去,直向身後飛去,隨後一聲悶響,癡魅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敖賢便瞬間從空中雲頭上摔了下去。
卻是敖賢從背後偷襲,被淵極大帝看了個清清楚楚,情急之下,直接遙控了癡魅的手,抬起秋水劍殺向敖賢。
淵極的術法一貫霸道淩厲,他是司戰的神祇,自然舉動間帶著很強的殺傷力。這一招看似無意,卻本來就是在仙魔之戰裏曆練出來的殺招,旨在要中招的妖魔灰飛煙滅。
淵極出手,自然是癡魅無法比的強大。敖賢中那一招,幾乎是落地瞬間就斷了氣,斷氣之後,劍氣還在體內直竄,妄圖將他的魂魄一片片粉碎。
淵極落下雲頭來,一扭頭正好看清了敖賢的容貌,一呆之後,立馬施救。隻是他的術法太過霸道,就算法力精深,著頃刻間也隻能憑借著精湛的修為,勉強將敖賢破碎的魂魄留下一魂,拘在掌中,揉了一團仙障護著。
癡魅在旁邊嘟嘴:“師父,你不要救這個偽君子,這樣的仙們敗類,殺一個少一個……”
淵極歎口氣,才道:“敖賢雖然無趣有傲慢些,卻不是個壞人。”
癡魅向來很聽淵極的話,呆了一下,囁嚅:“可是上次在天河邊,他……他……”
“哎,這都是我的錯……上次在天河,是我化成他的樣子逗你玩的。”淵極反應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呢犯下的荒唐事,不禁微微苦笑,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