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撲朔迷離,路遇秦莞
「奴婢拜見侯爺,拜見知府大人。」
兩個嬤嬤戰戰兢兢的跪地,雖然低著頭,可身上的緊張之色已溢於言表。
霍懷信抬了抬下頜,那差役拿過嫁衣上前,「你們二人可認識此物?」
兩個嬤嬤抬頭看了眼,一個遲疑,一個卻點頭,「認,認得。」
霍懷信打量著二人,問那點頭的,「這是何物?」
那嬤嬤當即道,「這是我家小姐的嫁衣。」
嗤笑一聲,霍懷信語聲冷沉下來,「看清楚了,你二人是掌管宋家小姐妝奩的嬤嬤,這是哪一件嫁衣你們最是清楚,這可不是宋小姐身上穿著的那件——」
兩個嬤嬤身形微顫,額上薄汗溢出。
魏言之在旁看著,痛心的道,「二位嬤嬤也侍候小柔多年了,眼下小柔含冤而死,兩位嬤嬤可千萬要知無不言,否則如何才能為小柔昭雪?」
魏言之言辭懇切,兩個嬤嬤大抵想起了已死的宋柔,也跟著眼眶一紅,可即便如此,她二人唇角抿的緊緊的,一副言語艱難模樣。
霍懷信眯眸,直接問道,「宋小姐備用的那一件嫁衣可還在?」
二人齊齊低頭,答了話的那個一臉惶恐害怕,另外那遲疑的卻是眼珠兒亂轉不知在想些什麼,霍懷信的臉色一黑,低喝道,「你們二人可想清楚了!事關命案,若是有虛言或是隱瞞之處,你二人也脫不了干係,莫非,你家小姐的死你們是知情的?」
這話一出,先前那答話的立刻被嚇得癱軟在地,「大人!不是的!奴婢侍候小姐多年,又怎麼會害死小姐,大人,不是的……」
霍懷信看著那另外一人,冷聲道,「你來說。」
這嬤嬤眼底也有驚恐,卻是鎮定許多,想了幾瞬,似沒想到更好的法子,那嬤嬤索性趴伏在地慌聲道,「奴婢們不敢隱瞞大人,這件嫁衣,的確是小姐留在身邊備用的那一件,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霍懷信語聲一厲,眼看著此事是破案的關鍵,他幾乎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答案!
那嬤嬤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同伴,見自己同伴嚇得面無人色咬了咬牙,「只不過……昨夜奴婢二人收拾小姐妝奩的時候,發現這件嫁衣已經不見了!」
霍懷信一瞪眸,「什麼?!你說你們昨夜就發現不見了?!」
「是。」那嬤嬤梗著脖頸,「小姐的嫁衣價值萬金,而眼下所有的嫁妝都放在府院之內,出了這樣的事,奴婢二人六神無主不知如何辦才好,心驚肉跳過了兩日才冷靜了些,想著此法小姐之死我們必然逃不了懲罰,便想著快點將小姐的妝奩清點一遍,等國公府的人來了,或許還能減些懲罰,可誰知,小姐的嫁衣卻不見了……」
「既發現不見了!為何不來稟告?!」
這嬤嬤身子趴的更低了些,「大人明鑒,奴婢當時並不知此事和小姐的案子有關係,何況……何況沒有看好小姐的東西也是罪,奴婢當時害怕,便不敢聲張。」
霍懷信看一眼岳瓊,岳瓊問道,「那你們上一次收拾妝奩是在何處?可能推算出嫁衣是何時不見的?尋常,都有誰能拿到嫁衣?」
「上一次……上一次乃是在十里廟的時候,就是來侯府的前夜,當時小姐的一支釵不見了,我們便開了妝奩取了一支備下的,小姐出嫁,所有的鳳冠嫁衣都備了一套,當時雖然沒有將嫁衣拿出來,卻是看到在的,尋常只有我們兩個又小姐妝奩箱子的鑰匙。」
霍懷信皺眉,「你可記清楚了?!」
嬤嬤忙點頭,「是,奴婢記得清楚,這件事小姐的幾個貼身侍婢都知道,大人儘管去問,奴婢若有一句虛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霍懷信擺了擺手,他要聽的自然不是這些詛咒發誓,「侯爺,您看這事……」
岳瓊神色一沉,「看來嫁衣是真的丟了,只是從十里廟的那夜到昨夜,中間隔了三天兩夜,十里廟的那夜,再加上來的路上,而後到了府中,這麼長的時間,實難斷定到底是何時丟的,還有,宋氏的嫁妝全都放在東苑的一個獨院之中,雖然日常院門房門都上了鎖,可若有心人想要進去,也並非全無可能……」
「如此的確難查。」霍懷信說著看向兩個嬤嬤,「你二人知情不報雖算不上犯事,可就不知國公府的人來了如何辦了,現在你們先回去,若是想到了什麼速速來告訴我,若是能幫著為你們小姐昭雪,想必國公府的人也會厚待你們。」
兩個嬤嬤看到嫁衣的那刻就知道事情暴露了,得此一言也只得點頭告退。
她二人一走,魏言之在旁喃喃道,「是有人偷走了小柔的嫁衣……知府大人,您到底是在哪裡發現的這件嫁衣?!」
霍懷信轉身看著魏言之,忽而問,「魏公子今夜在何處?」
魏言之一愣,「下午我們幾個去演武場比試,後來遲殿下受了傷我們便去了松園,直等遲殿下無恙才離開,那個時候天色已晚,我直接回了東苑,入門洗漱之後便開始臨帖,適才二公子過來的時候正好寫完了半帖,帖子還在書案上,我的侍衛也能作證……」
「魏公子住在何處的?」
魏言之指了指身後的正屋,「就在此處。」
霍懷信看了一眼身邊的衙差,那人便徑直入了魏言之的屋子,魏言之心知霍懷信在懷疑他,也不著急,只靜靜等那衙差出來。
見他如此鎮定自若,霍懷信的疑慮先打消了半分,沒多時衙差出來,對著霍懷信點了點頭,霍懷信便抱拳道,「魏公子莫怪,此乃辦案章程。」
魏言之搖頭,急道,「那現在知府大人可能直說了?」
霍懷信頷首,指了指那嫁衣,「就在一個時辰以前,有人穿著這嫁衣扮成宋小姐的樣子在侯府中嚇人,據侯府下人的形容,那人身高六尺是個男子,所以我們才來排查。」
魏言之滿是驚愕,「嚇人?扮成小柔的樣子嚇人?」
霍懷信點頭,「所以魏公子有沒有看到誰今天夜裡出了東苑的?」
魏言之還未反應過來,茫然的搖了搖頭,「我在屋子裡沒出來,並未看到。」說著微微一頓,語聲艱澀道,「會不會……會不會是小柔回來了……」
岳清上前拍拍魏言之肩膀,「言之兄多慮了,難道言之兄也信鬼神之說?」
魏言之苦澀的道,「這幾日總是夢到小柔的冤魂回來,她總在質問我為何還未能找出害她的兇手,我……我實在是愧疚……」
霍懷信嘆一聲,「魏公子不必著急,此事我們正在查,今夜不就是轉機?若是能找到那假扮之人,想必這件案子也就破了。」
魏言之點點頭,「那在下隨大人一起等消息。」
反正魏言之已沒了嫌疑,霍懷信便頷首准了,而宋氏的男僕護衛眾多,衙差們得了吩咐仔細過問,等一個個問完,已時近天明。
「大人,這是所有人的口供。」負責審問的捕頭齊航眼窩下一片青黑,叫醒昏昏沉沉的霍懷信,遞上來一本冊子。
這是東苑的偏廳,霍懷信等人等候在此,面上皆是一夜苦熬的頹怔。
齊航一語,所有人都神色一振清醒過來,霍懷信擺擺手,「不看了,直接說,問出什麼來了?」
齊航苦著臉道,「什麼都沒問出來。」
霍懷信橫眉一豎,「什麼都沒問出來?!」
「是啊,都沒有出過東苑,都能找到證明自己的證人,且大家都是許多人一個屋,證人還不止一個,且,所有的宋氏護從之中,沒有左撇子的人!」
魏言之抬眉,微訝道,「左撇子?」昨夜霍懷信可沒說這一點。
霍懷信點頭,卻沒解釋如何得知的,只看著岳瓊面色暗沉,「侯爺,那人只怕不是宋氏護從,這下就難辦了,有……有沒有可能是侯府之人?」
岳瓊自然不覺得侯府之人能做出這等事,然而事發在侯府,他當機立斷道,「霍兄可要排查侯府之人?」
霍懷信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岳瓊便轉身吩咐岳清和岳稼,「去召集下人。」
霍懷信本以為昨夜的排查定然能查出點什麼,卻不想什麼也沒撈著,如此一來,這件案子再次撲朔迷離起來,他滿心沉鬱的跟著同樣很是失望的岳瓊離開東苑,只能對侯府之人報以最後的希望,可侯府之人有什麼動機裝鬼嚇人?
一夜辛勞無果,霍甯也一臉的沉悶。
他一邊沉思一邊慢步走在最後,等回過神來,岳瓊和霍懷信早就走出極遠。
他也不著急,只苦思昨夜有無遺漏,正想著,眼風處卻掃見幾道倩影從側廊走了過來,霍甯本以為是遇上了小郡主岳凝正要避讓,可再一細看,卻發現走來的不是岳凝,而是著一襲天青色綉連枝風荷百褶襦裙的秦莞!
霍甯眉頭一皺,全沒想到秦莞竟在侯府中。
那一夜她對自己的嘲弄言猶在耳,而今天,他可是來侯府查案的!
這麼一想,霍甯傲慢的朝秦莞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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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千字昂!快說愛我!(* ̄3)(ε ̄*)那啥,貴公子霍甯又要受刺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