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笑容
“不是巫藥，不過是普通的醒酒湯！”托尼看著眼前的諾曼，眼中閃爍著驚異之色。
??諾曼長噓一口氣，吐出胸中的酒氣，看向歡樂的人群，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於諾曼來說是新奇的，但同樣也不是好受。
??大腦就像被錘子一下一下的鑿著。
??夜風混合著各種味道吹在剛剛冒了一層薄汗的身上，格外難受。
??如果不是理智告訴他不能使用魔力，諾曼一定會給自己施展一個清潔術。
??“諾曼，我想，你還是先出去吧！”托尼開口。
??諾曼聞言，驚訝看向托尼。
??隨即又注意到了米德嬤嬤的目光。
??米德嬤嬤的表情嚴肅，目光深沉，卻表達出了讚同托尼的意思。
??諾曼隻覺嘴巴發幹，喉嚨發癢。
??一陣陣的歡笑聲從四周傳來，一張張笑臉在微弱的光線中閃耀著。
??忽地，諾曼站起身，滿臉震驚看向歡樂的人群。
??“諾曼，你怎麽了？”米德嬤嬤一步上前，她的雙眼冒出銀色的光芒。
??諾曼的一連串失控的表現，米德嬤嬤表麵雖然很平靜，但實際上十分緊張。
??在她的印象中，諾曼一直保持著謹慎冷靜的態度。
??可是自從進了這個村子，諾曼實在太過反常。
??此時見諾曼這副模樣，米德嬤嬤終於控製不住出手，魔力和精神力湧動，瞬間便施展了一個偵測巫術。
??隻是米德嬤嬤眼中冒出光元素的瞬間，她的身形也消失在了原地。
??托尼臉色一變，卻保持著相對的冷靜，緊緊觀察諾曼。
??諾曼見米德嬤嬤消失，嘴巴開合，露出一個苦笑，看向托尼：“我沒事，隻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是我的錯，沒想到連累了嬤嬤。”
??嘴巴上說著，諾曼卻在精神海中溝通米蘭達，讓她通知弗萊德攔住米德嬤嬤，讓她不要擔心，天明之後再進村。
??諾曼等待了片刻，才鬆口氣：“嬤嬤已經平安出去了，弗萊德已經將嬤嬤製止了。”
??“嗯，那就好。你表現得很奇怪，一點都不像你，也不由得我們擔心。”托尼歎息一聲。
??“我也奇怪！”諾曼苦笑搖搖頭，“我想，我需要好好審視一下自己的精神力或者看看自己是不是在某些方麵被汙染了。”
??“嗯，最好是找一個精通淨化巫術的巫師給你全麵檢查一遍。”托尼點頭。
??“等我們出去吧，你給我喝的那瓶醒酒湯是從哪裏來的。”諾曼好奇問。
??“我和嬤嬤經過一個村民的時候，看他在分發這種藥劑，就問了一下，這是幾種普通的草藥熬製成的醒酒湯劑。”托尼回答。
??諾曼點頭，隨即，他看向四周歡笑的人群：“我估計，今天是一個不眠夜了！”
??“是啊，整座村莊都在慶祝棉植節，就連那些孩子都沒有休息。”托尼順著諾曼的目光看過去，每一張臉都帶著幸福的微笑。
??“你看，他們這張笑臉，有沒有很熟悉的感覺？”諾曼忽然開口。
??“什麽意思？”托尼立刻意識到諾曼話中有話。
??“你仔細看看他們笑容的線條！”諾曼示意托尼仔細看。
??托尼心中奇怪，四周人群走動，都帶著笑容，不時還有人朝著他們揮手。
??線條！托尼心中念著這兩個字，目光落在這些村民的臉上。
??不同的麵孔，相同的笑容。
??忽地，托尼身體顫抖了一下。
??他知道了諾曼的意思。
??同樣是開心的笑容，但每個人的笑容牽動的麵部肌肉弧度應該是不一樣的。
??但他仔細看得時候，這些人的笑容，他們麵部笑容牽扯出來的線條，出奇的一樣。
??雖然他們現在不能動用精神力，但巫師的觀察力還是存在的。
??“我白天看見那個叫薩瓦奇的巫師的時候，就覺得他的很熟悉。”諾曼的聲音輕輕響起，“就在剛才不斷和每個人喝酒的時候，這種熟悉感更加強烈了。”
??諾曼精通巫陣，對於線條的敏感遠遠高於托尼和米德嬤嬤，所以才會覺得這些人的笑容有古怪。
??“你想想，我們自從來了之後，這裏的每個人似乎都很和氣，當然這可能是我們才來一天，大家對待客人表現得溫和無害，等待收購棉草的商人來的這幾天，我們可以好好看看，這裏的人是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此時諾曼的大腦已經恢複了冷靜。
??“如果這個證實是真的，那麽那個叫薩瓦奇的巫師恐怕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汙染了，而我們就要小心，不能長時間呆在這裏！”托尼補充。
??諾曼：“不錯，今天晚上，我們先到處看看吧。”
??“好！”托尼見諾曼恢複正常，點頭同意。
??兩人開始在人群中慢慢行走，仔細觀察四周。
??每個人都帶著誠摯的笑容，無論他們喝了多少酒依舊保持著歡樂的氣氛。
??雖然他們的猜測還沒有得到證實，但托尼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作為一個普通人三十多年，作為一名執法者，更是處理過不知多少鄰裏糾紛。
??不要說這三百多戶人口，就是超過十戶人口，彼此都會出現間隙。
??如果說在歡樂的節日不會爆發矛盾，但是酒醉之後，人的意誌力就會變得薄弱，所以才有喝酒鬧事的說法。
??空氣中都彌漫著大麥酒的芬芳，每個人的手中幾乎都端著一個酒杯。
??可是這一路行來，每一個成年人，每一個孩童都帶著純粹的笑容。
??黑色的夜晚，跳躍的光線，兩人行走在歡樂的海洋中，竟然生出了一種寒意。
??托尼看向諾曼，心微微下沉。
??此時的諾曼嘴角微微的勾起，眼睛微微眯著，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自己。
??而諾曼的心同樣在下沉，托尼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和四周一般，弱化了很多的笑容。
??“我想，我們現在還是離開這裏！”“我們現在就離開！”兩人同時開口。
??聽見彼此的回答，兩人身上的魔力湧動見，似乎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注意到了。
??四周的笑聲消失了，隻剩下一片的黑暗，以及遠處傳來的獸吼聲。
??諾曼環顧四周，精神力瞬息散開，頃刻間便察覺到了幾道強大的精神力波動。
??身形消失在原地，十幾秒後，諾曼就看到了米德嬤嬤、弗萊德、托尼以及溫戈恩四人。
??看見四人的刹那，諾曼生出了一種奇妙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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