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朝廷科試
孟子容跳下馬,絲毫都不去看那個倒在地上的秦陵意,彷彿根本不關她的事兒一樣。
其他人愣了一下,這才急忙跟上去看秦陵意怎麼樣了。
沈謝跟在孟子容旁邊,不說話,只笑。
孟子容被他笑得受不了了,轉頭過去看他,沈謝卻抬起手,然後一攤開:「送給你,小姑娘。」
一大把花生。
孟子容看了看花生,又看了看他臉上的笑臉,然後什麼話都不說了,抓起花生來吃。
小包子可憐兮兮的看著沈謝,並排攤開兩隻手。
我也要一大捧。
沈謝從袖子里掏了掏,然後掏出一個花生,放入他的手心。
小包子快哭了。
孟子容看不過,想了想,道:「我給你。」
小包子的眼睛瞬間亮了,然後滿懷希望的看著孟子容。
孟子容把一手的花生放到他手掌的上方,然後微微一松。
一顆花生掉入他的掌心。
小包子:……
他更想哭了。
孟子容覺得花生很好吃,然而看著小包子這個樣子,她覺得花生更好吃了。
——
作為太平大宴的最後一日,熱鬧更甚,太平公主尤好歌舞,所以舞蹈尤其美輪美奐。
到了最後,坐在上首的太平公主拿出了一道明黃的聖旨。
大家一看,面面相覷,這是幹什麼?
太平公主道:「這是昨日本宮去覲見女皇,她給本宮的。七日之後,開始朝廷科試。」
大家一聽,有些驚訝。
不是五年一次的朝廷科試,可是距離上一次也才不過三年,怎麼就開始?
天地人三榜每年都在換,每年都會進行比試和重錄,但是朝廷科試不一樣,這比天地人三榜間隔時間更長,考得範圍也更廣,涉及天文地理各個方面;修為很好的人不一定有治世之才,所以這更注重策論等方面。
而且更重要的是,當初女皇為了登上帝位,殘殺了所有反對她的人,包括她的兒子,到了如今,膝下無子,但是卻有皇孫四人,除了太平公主,其他公主並沒有特別突出的,而太平公主又無心皇權,所以看來接下來的皇位繼承人還是在那四個皇孫中。
而這幾次的朝廷科考,很可能是那些皇孫暗中培植勢力的時候。
誰都不知道,接下來的皇權會指向誰。
接下來朝廷科試和天地人三榜評比會同年開始,誰都不知道會熱鬧成什麼樣。
太平公主笑道:「接下來,還望諸位多多努力。」
眾人急忙起身應著。
晚宴過後,一群人坐在馬車上回去,孟子容臨走的時候方才想起牛老大。
去見它的時候,牛老大窩在那裡,看都不看孟子容一眼。
孟子容非常明顯的感覺到一件事,牛老大生氣了。
孟子容過去摸它的角,拿花生給它,牛老大依然不睜眼。
——老子不是你能用這點蠅頭小利能夠賄賂的!老子是有骨氣的!你把老子丟在這個角落這麼多天!老子很生氣!老子不跟你走了!
孟子容蹲在老牛的前面,想說些好話,可是她又不是能夠說好話的人。
而在這個時候,沈謝走了過來,蹲在了她的旁邊:「我幫你。」
他的聲音一出,窩在那裡的牛老大頓時瞪大了牛眼,惡狠狠的看著沈謝。
沈謝卻伸手握住孟子容的手,然後落到了牛老大的肚子上。
牛老大頓時全身僵硬,憤怒的噴了一口氣給沈謝!
沈謝卻笑眯眯的道:「撓撓。」
撓撓?
牛老大這回飛快的想要將自己的肚子壓下去,然而孟子容的手指已經輕輕動了動。
撓了撓。
這一撓,牛老大突然渾身亂顫了起來,然後竟然躺在了地上,眯起了眼睛,張開嘴發出輕輕的哼哼聲。
孟子容:……
沈謝依然握住它的手:「不管是人,還是物,都有缺點。這些缺點可能是可能是它所厭惡的,也可能是它喜歡的。你看,你家牛老大多麼喜歡你給它撓肚子。」
牛老大簡直恨不得一蹄子給這個胡說八道的男人踢過去!
喜歡?!
一碰肚子老子就癢得力氣都沒有,怎麼會喜歡?!
最後,孟子容成功讓牛老大乖乖站了起來,然後跟在了她的身後出了皇家別院。
晚上的長安街上燈火如同白晝,小包子被沈謝單手抱著,趴在他肩上睡著了。
沈謝另一隻手輕輕的握住少女的手,旁若無人的在街上行走。
長安風氣開放,是不會有人注意這些的,一眼看去,人來人往,繁華無邊。
孟子容突然有點開心,彷彿看著這個城池越來越好,心底也生出一種莫名的欣慰。
沈謝道:「你高興嗎?」
孟子容不知道他為什麼看不到還能知道自己高興,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沈謝笑道:「你喜歡就好。」
孟子容轉頭看去。
他的嘴角攢出的些微的笑意,有種說不出的滄桑,小包子睡得迷糊,流了一嘴的口水。
孟子容的心裡突然生出兩個詞語。
古老和新生。
她心弦震了一下,又轉過了自己的腦袋。
兩個人慢悠悠的回到禹王府,沈謝抱著小包子先去休息,孟子容卻去見了老禹王。
一家人在老禹王的書房坐著。
老禹王的臉色有些凝重。
孟子容進去坐下。
老禹王問:「沈謝呢?」
孟子容道:「帶沈翊去休息去了。」
老禹王問:「子容,你把他當成一家人嗎?或者,有把他當成一家人的想法嗎?」
一家人?
孟子容垂下了眼眸,她的腦海里閃現出來的是小滿一家人的樣子,還有那個夜晚,他握著她的手輕聲說「試一試」的樣子來。
孟子容點了點頭。
老禹王道:「那麼既然如此,我們是一家人,便應該等他來說。」
顧啟雲小聲而不滿的哼了一聲。
不一會兒,沈謝便來了,他入門,喊了眾人之後便坐在了孟子容的旁邊。
老禹王道:「我們禹王府一家人都在了,那麼我便開始吧。」
「大家長安開國多少年?」
顧音歌道:「五百年。」
老禹王道:「是呀,五百年了。從明帝開國開始,已經五百零九年了。這麼多年來,整個天下太平安康,幾乎沒有任何的危險。然而,也並非完全的沒有危險,而我們禹王府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危險全部剷除。」
「這麼多年,從未出過差錯。」
「而此次的危險,來源於皇室的秘聞。」
「這件事,須得從明帝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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