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們兩清了
海濤翻滾的夜晚,沈奕臨風站立在甲板上,透過望遠鏡,看見不遠處濃濃白霧遮掩下,隱隱約約的森林小島,心中終於露出了一絲興奮勁兒,問旁邊的司徒逸,“你確定,她真的被帶來這裏?”
司徒逸摸了摸一把自己光腦袋,苦大仇深地抽了一口煙,反問道:“小子,你確定要上島?不怕有去無回?”
沈奕放下望眼鏡,轉頭看了他一眼,大步去了駕駛艙。在司徒逸的指引下,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已經追蹤到MWK組織的下落,他確定無疑,竹小溪也一定在這座島上。
借著手電光,沈奕和司徒逸兩人來到了月白色沙灘上。
周圍黑魆魆的一片,除了反光的大片沙子,見不到可行之路。搜尋了一會兒,沈奕急了,問司徒逸:“哪裏是森林的入口?”
司徒逸慵懶地瞟了他一眼,“你讓幾海裏外的那些兵仔們撤離,我就帶你進去,找你的笨女人。”
沈奕目光深沉起來,這個司徒逸果然不是個簡單角色,連跟在他們遊輪後的隱形特種部隊都能覺察出來!這特種部隊跟來,除了救出竹小溪,更主要的目標是將MWK組織一舉殲滅。
“怎樣,猶豫了?”
沈奕說:“讓他們撤離已經不可能,但我可以做到,讓他們無法再獲得你我的行蹤。”
司徒逸看著他,將手機、微型跟蹤器、微型對話機等五六個大小通信接收器,連帶著一支手槍全都拋進了海水裏,嘴角不由得劃過了一絲欣賞的笑意。
沈奕拍了拍襯衫袖子上的扣子,盯著他:“現在,怎樣,成交嗎?”
司徒逸笑著說:“好,我帶你進去。但,你需要偽裝一下。”
“偽裝?怎麽偽裝?”沈奕皺起了俊眉,疑惑地看著他。
司徒逸瞟著他利落帥氣的短黑發型,眼角露出了一抹邪邪的賊笑……
幾海裏外的隱形特種部隊,斷了與沈奕的聯係,在黑魆魆的茫茫大海中,頓時失去了跟蹤目標。盡管那座森林小島就在不遠處,但因小島地理位置及磁場極其特殊,又常年有濃厚白霧籠罩,所形成的天然屏障,若不靠近沙灘淺水區,縱然再高科技,外界也極難發現其蹤影。
封閉的白色小屋子裏,竹小溪坐在堅硬簡陋的石床上,右手纖巧白皙的五指,正在輕柔地梳理著細密柔軟的長發。
她自被竺可卿從楠城帶走三天來,雖然昨天給了她二十分鍾的洗澡時間,但有人在旁監視,她依然沒好好地清洗自己, 這讓她感覺身上髒兮兮毛亂亂的。她發誓,失去人身自由這種事,以後,就是打死她,也不要再這麽憋屈地幹下去,太沒尊嚴了!
突然,她手指動作頓住,她聽到了屋外門鎖轉動的聲音,想了想,認為是竺可卿,便繼續低頭垂眸,淡然自若地梳理她的長發。聽到步子入內的聲音後,她懶懶地出聲:“我說了,我沒心情陪你玩認賊作父的遊戲,拜托,別費心思了。”
腳步聲停住了,隻剩下低沉渾厚的呼吸聲,她一愣,立馬覺察來人不是竺可卿,急忙抬頭一看,這一看,驚得她差點從床沿上滾落在地上!
“你、你、你怎麽來了這兒?!你……你、你咋整成這樣?!”瞪大眼睛望著眼前的高大男人,她結巴幾次,才勉勉強強地說流利。
從頭到腳塗了一身月白色彩的沈奕,按捺著心底的激動,一動不動地望著她,忽地,一個大步上前,大手一伸,深情大力地一把將她身子揉進了懷裏,下巴摩擦著她柔發,低聲呢喃,“笨女人……”
竹小溪臉蛋都快被他熱烘烘的胸膛擠麻了,好不容易掙脫出一個縫隙呼了一口氣,他卻更加得寸進尺,捧著她小臉,黏住她小粉唇,盡情霸道地狂吻起來,最後,舌尖深入,硬是和她交纏起來,徹底地激發出了她對他壓抑許久的柔情和依戀……
紅潤的四唇戀戀不舍地分離後,他微微鬆開了她身體一些,給了她一些喘息的空間。她臉蛋上剔透的紅暈久久不褪,而他明亮的黑眸,更加熠熠發光,對她,蘊滿了更多的熾熱與渴望。但,終究,是理智占了上風,他克製住了。
“你知道嗎,你親我,是出軌的行為。”竹小溪捂住滾熱熱的臉蛋,抬頭望著他,一本正經地說。
沈奕笑了,“笨女人,你是我老婆,親你,天經地義。”
竹小溪認真地看著他:“我和你,在四天前,結束了婚姻關係。我,不是你老婆,梁星玥,她,才是你的準夫人。”
沈奕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鬆開了她身子,表情奇怪地盯住她眼睛,“沒有我的同意,你一個人,不可能結束!”
竹小溪淡淡地笑了,“你別忘了,我的職業是什麽,要消除婚姻登記情況,對我,可沒什麽難度。你和我,離婚了,我們,兩清了。”
沈奕盯著她,明亮的黑眸裏漸漸地蘊滿了怒火。他沒忘,她是個律師,除了正大光明地打官司,還擅長鑽法律的漏洞!隻是,他沒料想到,她是這般地討厭這段婚姻,竟如此迫不及待地結束!他在她眼裏,究竟是什麽?!
他情緒的變化,竹小溪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但再痛,她也必須這樣做,她選的路,她就要不回頭地一路走到底。
她平靜地看著他:“說吧,你來這兒幹什麽?還是說,你也被這破組織給綁了?”
沈奕沉默地看著她,許久,許久。最後,他做出了一個讓她羞窘不安的舉動。他當著她的麵,將身上塗滿樹汁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露出一身健美無暇的麥色肌膚,隻剩下,一條黑色性感的內褲,包著他雄壯堅挺的小弟。
他靠近她,一步一步地將她逼床角,逼她睜眼看著他身體,緊緊地抓住她手腕,“我問你,我身上的這些傷疤,怎麽來的?”
竹小溪被他逼得淚光瑩瑩,看向他肩頸處、腰腹間、後背上,大腿上,那一道道醜陋的淡色疤痕,讓她回想起了四年前纜車墜毀,那觸目驚心的血腥悲慘一幕,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沿著臉頰滑落在地上。
她顫著手指,撫摸著他肩上的傷疤,哽咽著說:“這些、這些疤,都是,都是我害的……我、我對不起、對不起你……奕哥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