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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生死

  擂台主持人高聲喊道“第三輪段因恩對馬影依,分別來自忠義堂、驍騎衛,實力二流巔峰水準”


  特別是在二流巔峰水平加重了語氣。


  台下的人議論道“五個堂就剩段統領資格最老了,舊統領們都回家頤養天年了”


  “誰說不是呢!雖說年紀大了,但傳聞段統領二手功夫很曆害,而且自身實力差一步就能跨進一流水準了”


  有人插口道“箭法比較曆害吧!棍法應該稍遜一籌”


  旁人不滿道“不懂別瞎說,二樣都已經大成了”


  有人解釋道“前麵那位同袍說的不錯,是箭法勝出一籌,屬於一流水準了,百步穿揚隻是等閑,離人箭合一隻差一步了”


  其餘人聞言顯然是不信,已經太誇張了,那人見狀繼續解釋道“段家祖上有個稱號,鷹眼,意思隻要被那雙眼睛盯上,蒙著布換各種姿勢都能百分百射中,而且是連珠箭,用不同力量射出去,後一支箭能將前麵那支分成二半”


  周圍人聞言到吸一口涼氣,再也不敢隨便議論。


  馬影依、段因恩友好氣氛下上了擂台,二人有說有笑,顯然是年紀相仿,話題更多一些,而且大風大浪見多了,人都比較穩重。


  李攀見擂台上二人互相凝視,不由很無語,這是惺惺相惜嗎?之前比武的人可是上了擂台就動手,甚至一分鍾都不用就分出了勝負。


  大皇女那邊氣氛輕鬆,偶爾笑聲還傳到這邊,潯陽侯趙英廷和統領們默不作聲緊張關注著,二相一對比顯然是已方的人壓力更大,畢竟輸了二場。


  馬影依將二柄短匕首一前一後握著,出聲道“段統領盡管動手,我接下了”


  段因恩遲遲不肯先動手,就是忌憚著對手二柄短刀,看對麵模樣應是精通刺殺術的高手,而自己除了箭法比較出眾,棒法隻能算還過得去,在二流巔峰水準中屬於稀鬆平常,並沒太多出彩的地方。


  馬影依也是萬萬不敢先開頭,這一寸長一寸強可不是說說看,稍有不注意就橫屍當場,刺客講究的是出奇不意偷襲。


  二人圍著擂台轉圈,一段時間後,段因恩突過去用長棒自下而上一掃,想攏亂對手身形,馬影依見機會來了,身子一斜躲開帶勁風的長棍,同時貼上去寒匕不停刺出。


  段因恩手忙腳亂縮著手,邊疾速後退騰挪,等二柄短刀到近前,立刻舍棄了哨棒,同時腳下用力抽在棍子平麵處。


  馬影依看到哨棒帶著破空聲射向門麵,那敢再貼過去偷襲,連忙借力一點翻起來,剩下一隻腳將過來的棍子踢回去。


  李攀見拿匕首的女人毫秒內做出幾個動作,相當驚訝,這身手敏捷的不像常人,特別那個後空翻,空隙間還精準將棍子踹了回去。


  這可是相當難辦到,隻要反應慢了動作錯了,棍子就會毫不留情打中自己。


  段因恩接住回來的哨棒,眼神凝重看著對手,一番試探下來,發現對麵身手比豹貓還靈活,這對峙顯然是自己吃虧,有了計較,用哨棒借力一點,人飛在空中,同時帶回來棍子向對手劈去。


  李攀見這情形眼角跳了跳,這段統領很有想法啊!特別是那個動作,用哨棒彈上空中,棍子承擔甲胄和一個人的重量明顯彎曲了,也不怕折斷摔下來,而且那蓄勢一擊明顯銳不可擋。


  帶著一往無前、不留後手,以拚搏命態勢,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笑了笑,想到了《西遊記》中猴子就是經常用這個姿勢打妖怪,砸的對手腦漿迸裂。


  顯然是段統領用棍子領悟到了真諦,知道怎麽打能打出最高傷害。


  周昭插口道“段統領這個沉沙落雁招式壓的住對手嗎?萬一躲過了被貼上來連刺,恐怕沒有騰挪的餘地了”


  段顏站起來,緊張回道“我了解我娘,不是被逼到了,萬不會怎麽拚命”


  馬影依見對手暴露在空中,嘴角抿起了一個弧度,有信心躲過劈下來的一棍,預判好位置後,用雙腿在地上滑過去,同時哨棒砸在原來殘影的位置,頓時擂台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馬影依用二柄寒匕在護甲間隙處接連刺出,頓時幾條血線噴射而出,一擊得手,雙腿滑行去勢不減,從鐵塔一樣的對手雙胯間穿過,到了後麵借力一點打著旋飛起來,回頭寒匕在對手腰間快速刺出。


  李攀高台上看到這一切,大是差異,那帶匕首的女人最後一個旋轉橫著飛起來動作,明顯違背了力學,從這裏也可以看出,帶匕首女人動作、力量把握的都恰到好處,身體應該也很輕盈,否則隨便借力一點根本托不住太重身體。


  段顏見娘親吃了大虧,用力握緊了拳頭,趕緊跑向擂台。


  段因恩被接連刺中一聲不吭咬牙忍著,這情況她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對手速度比想象中的還要快,人還沒落下就被刺了四下,等完全落到地上後背腰間也被刺了幾下。


  段因恩雙腳地上重重一踏,蓄力一躍而起帶著八道血線空中揮灑開來,怒吼著反手一棍抽向對手。


  馬影依沒想到對麵被刺了八刀,竟然還能背水一戰,空中避無可避,連忙丟了雙匕首,等棍子打在胸口,肋骨立刻凹陷了下去,人也飛下擂台,砸在地上濺起一捧灰塵。


  擂台主持人敲了一下架子上大銅鑼,高聲喊道“第三場紅方勝,忠義堂獲得十分”


  說完將一柄紅色的旗插在趙家軍一方。


  周圍士兵見自己這邊終於勝出一局,忍不住大聲歡呼,聲音蓋過全場,並高舉槍林慶祝。


  趙英廷和統領、教頭們也是麵帶喜色,不至於成績太難看,大皇女那邊卻是鴉雀無聲,沒人敢這時候觸主子眉頭。


  何留香包著截肢的手站上善若冰旁邊,見狀插口道“擂台可騰挪的地方太少了,而且對手以傷換傷打法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潛意思不是自己人不爭氣,而是對麵太蠢了,隻是沒想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個方法效果出奇的好,導致已方人敗下陣來。


  上善若冰聞言點了點頭,刺客這位置實在不適合小的地方發揮,出奇不意偷襲才是製勝發寶。


  馬影依在旁人挽扶下回來,忍著肋骨痛夢趕忙跪下,顫聲道“辜負了主子的厚望”


  說完趴在地上,不敢抬頭看主子的神情。


  上善若冰袖子一揮,冷哼了一聲,麵無表情道“罰俸祿一年,以後你就留在皇城司吧!”


  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下去療傷。


  馬影依聞言麵若死灰,她離內退還有一年呢!主子現在一點情麵都不講,就把自己趕出驍騎衛了,她臉以後在外麵算是丟盡了。


  旁邊人見馬影依下去了,插口說道“這位同僚年紀的確大了,調到皇城司也算是福分,省得那天命丟了,落個無法善終”


  上善若冰聞言臉色好看了許多,其餘人見狀連忙附和,不管內心如何厭惡這個馬屁精,但順著說好話總不會錯。


  周昭看了一圈周圍,心髒怦怦跳,紅著臉抓住潯陽侯女婿的手,見他沒掙紮,心裏鬆了一口氣,同時仔細端詳小郎君,發現他皮膚出奇的好,當對上那雙純淨不含雜質的眼神,腦海更是一熱。


  終於明白小郎君為什麽能當上潯陽侯的女婿了,眼神笑容太勾人像訴說著什麽,讓見了他的人忍不住心生保護起來。


  而且還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氣質,薰體香,再含著熱情大方麵容,任你親近采摘模樣,更是讓人怦然心動。


  李攀又看到一個女人耍流氓,已經沒太大感覺了,隻是對她笑笑,留點好印象,而且古代練武女人皮膚也不是多好看,沒現代人各種護膚保養,風吹雨曬。


  這周昭除了一雙大長腿比較有看頭,其她的乏善可陳,就是腿捶起來也沒多舒服,硬梆梆,跟風幹臘肉一樣,很硌手。


  趙三小姐手感到是不錯,可能和文人圈子有關係,不像武官動不動以命博鬥,個個平時都是使足了勁練功,麵容手感要是好才怪了。


  周昭看到侍衛過來傳話,趕忙鬆開了手,恢複原來樣子,帶刀侍衛近前小聲說道“李公子!將軍喊你,快些跟我走吧!”


  李攀聞言應下,對周昭作了個拜拜手勢,離開了後麵到潯陽侯那裏。


  周昭沒太看懂這個手勢,但還是學著回應了一下,見旁邊同僚奇怪目光,紅著臉收回了手。


  “見血嚇著了吧?”趕英廷看著女婿打趣道


  “沒有”李攀肯定說道

  擂台主持人高聲喊道“第五輪比武齊肩楠對言喚詩,分別來自瀚戈堂、驍騎衛,實力二段巔峰”


  說完趕緊讓了開來,顯然知道第五輪算是巔峰對絕了,就剩最後一局五虎營壓軸,這一輪勝負就尤為重要,己方五輪下來一平局,輸了兩局,勝一局,情況不太妙。


  齊肩楠身披重甲帶著隨身兵器長戈上了擂台,言喚詩同樣身披重甲帶著三叉戟緊隨其後。


  李攀見二人模樣就知道是用重兵器的高手,無論是長戈還是三叉戟都屬於又長又重的武器,披上重甲,份量更是不輕,雙方比武十分硬核,不同於前幾場兵器十分懸殊。


  二人上了高台沒多餘話語,等鼓聲一停下,言喚詩三叉戟往前一劈,空氣頓時響起暴裂聲,齊肩楠雙步一變,主動上前用長戈橫上去一檔,而三叉戟劈在長戈上“砰”的一聲暴響。


  距離擂台近一些的人連忙堵住了耳朵,這金鐵交戈聲實在是太刺耳。


  言喚詩灌注力氣將三叉戟往下壓,同時雙腳一轉,蓄力一腳踢了過去,齊肩楠見狀臉色一變,比拚力氣她到是不怕,這橫生枝節的一腳,立刻顧彼失此。


  齊肩楠雙臂爆發下把方天畫戟甩一邊,同時一腳回踢了過去,接觸上的一瞬間,二人被震得齊齊後退了幾步。


  言喚詩看到對方拆招接招,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迂腐,等腳上麻痹感消失,順著烈陽方向躍起反手一戟劈了下去。


  齊肩楠見帶破空聲三叉戟落下,心裏一喜,跟前麵那招沒什麽兩樣,黔驢技窮了,決定給暴露在空中的對手上一課,招式繁索雷霆一擊,在刁鑽一刺麵前都是土雞瓦狗。


  隻是不等她虛晃一檔,落下的三叉戟側了一下,三刃上反出白光,她被閃到下意識眯了一下眼,隨即暗道不好,對手使詐,慌亂下將長戈往上一橫,想主動接上劈下來一戟。


  言喚詩看到對手亂了陣腳,又使出上次那招,可真是找死了,借著側勢力道三叉戟閃過一個弧度,在齊肩楠護甲間隙處平整滑過,頓時將對手身體一分為二。


  李攀高台上見這一幕,胃裏一陣翻湧,太血腥了,把人劃成兩半,上半身摔出去,青綠腸子內髒跟著灑了一地,在噴出鮮血襯托下很是驚悚。


  周圍士兵更是鴉雀無聲,實在沒想到這麽快就分出了勝負,僅二招而已,一分鍾都不用。


  趙英廷看到這一幕,眼角跳了跳,臉上冷了下來,統領們都是歎息一聲,不多做置評。


  擂台主持人敲了一下掛住的大銅鑼,高聲喊道“第五場驍騎衛勝出,加十分”


  說完將一柄藍色的旗插在代表驍騎衛的一方。


  何留香開口道“我們這邊勝了三局,對麵才贏一局,最後一局無論怎麽樣,我們都贏定了”


  上善若冰聞言點點頭,帶著若有若無笑意調侃道“潯陽侯怕是下不來台了”


  隨從見狀紛紛說起漂亮話,主子英明神武,把潯陽侯一方說的一文不值,氣氛很是熱烈。


  幕僚打斷道“不是還有一場,是剩兩場,最後加一局我要親自上場,和潯陽侯一較個高低,把祖上世代糾纏的恩怨一並解決了”


  上善若冰聞言皺了一下眉頭,一方是從小陪到大的幕僚,一方是潯陽侯,這打起來怕是不會手下留情,無論哪方死了,都對她計劃有影響,少了個出謀劃策的人,拉攏計劃也要橫生波折。


  “軍師陪我不知幾載了,情同親人,等以後當上真龍,一個帝師的位置是少不了”上善若冰委婉勸道


  幕僚搖了搖頭,知道主子什麽想法,解釋道“容家和趙家恩怨都是要在擂台上解決,幾代人都是如此,萬一我輸了,我女兒會接上我的位置,她已經能出師了,熟知兵書謀略,功夫也並不差,能貼身保護好主子”


  上善若冰聞言歎息一聲,知道無法再勸說,疲憊下閉起了眼睛,周圍人見狀停下了說話,不想觸主子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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