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話中有殺氣
第二百四十九章 話中有殺氣
前世的秦茳就沒把自己跟城府兩個連在一起,甚至他把自己所有的成功都歸結於命和運。命是命數,運則是運氣。直到身後,他都認為自己是個運氣不錯但是命數太短的人。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努力才成功的,人生巔峰的時候有人要采訪他,讓他做一些雞湯的演說,內容是自己是如何努力的。
這個采訪被秦茳拒絕了,他笑著對記者說:“我隻是運氣好,比同行運氣更好些。努力如果有用的話拆遷戶怎麽說。”
誰說成功的人一定要有城府,秦茳就不算,前世的秦茳不算,這一世也不算,因為別人看他的城府不過來源於與這個身體年齡不匹配的閱曆以及現代人那超大的信息知識。
而且秦茳也不太喜歡有城府的人,但是眼前這位,不管是不是真的,卻將城府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魏兄!久仰!”秦茳淡淡的回了禮。
“秦茳秦公子,久聞大名,幸會幸會!”說著話魏貞道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酒樓的所謂上房,無非是比那些普通的客房多出一間房間,臥房之外一個布置典雅的客廳,一張方桌四把高椅,房間裏在掛點畫,插一些花,博古架上擺上一些瓶瓶罐罐的裝飾。
看多了這個時代的裝飾,除非大富貴家有些名畫藏品,家具用的木質材料上的差別其他風格上還都大同小異,不像現代人什麽歐式中式簡約INS什麽的那麽風格,更沒有什麽五花八門的家用電器。
魏貞比劃的請是那廳正中的桌子,桌子上擺著一些茶壺茶盞,秦茳沒跟著隻是轉身衝著剛剛跟上來的李思成說道:“老李,讓樓下擺上酒宴。”
“就別樓下了,我看這就挺好!”沈浪看了一眼魏貞,那魏貞已經走到桌邊,自己在正坐坐了下來:“也可,秦公子請坐!”
三人一坐下,沈浪就趕緊介紹道:“魏兄,咱們是多年的好友,秦公子是我新結識的朋友,這次能為飛鴿會正名還多虧了秦公子仗義陳詞。”
“哦?”魏貞翻著他那二餅一樣的原眼看了看秦茳:“秦公子對飛鴿會了解很深?”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別必要遷就也不用客氣,秦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什麽了解,隻是撿好聽的無關痛癢的事說說罷了。”
沈浪一心想撮合二人結識,魏貞這幅不冷不熱的樣子他是習慣了,自然也知道但凡有點性格的都不太會喜歡這樣,所以便又補充說道:“秦公子又謙虛了,在猛安府的堂上,公子言明咱飛鴿會就是個正經營生,耗費人力物力搜集商情,把商情作為商品出售。要不是秦公子這麽說,恐怕咱們至少在五寨縣都會被扣上私通外地的罪名。”
魏貞點了點頭:“這麽說可真是好好謝謝秦公子,既然這樣我這正好有一份大禮送給秦公子。”
李老推門走進來的時候,魏貞停頓了一下。
老李的身後,幾個打扮成夥計的秦茳手下人端著菜肴陸續擺上了桌。
等待一桌酒菜擺好,老李關門退了出去,魏貞幽幽說道:“怎麽才隔著個把月,這裏的夥計倒是換了人,連掌櫃也不是曾經的了?”
沈浪端起酒壺給魏貞和秦茳倒著酒:“我這遭了一趟罪,想必魏兄也收到消息了,這酒樓也出了事,幸好又是秦公子擺平這事,我正合計這秦公子那福生酒樓的模式不錯,剛才和秦公子一拍即合,正打算把這酒樓經營的事托付給秦公子。趕巧魏兄你來了,你看這事……”
秦茳這會才聽明白,沈浪並不是不想讓出這酒樓,隻不過是怎麽個讓法又怎麽和飛鴿會的頭領交代。
這魏貞開始秦茳也聽李奧說是沈浪的朋友,現在看來也許以前是好朋友,不過現在是上下級的關係更多一些,從開始說話到現在顯然沈浪有事都要和魏貞商量。
“這都不算什麽大事,誰經營都是一樣,隻是這間客房留著就是了,至於費用就還和以前一樣就行。”
“費用都是小事,還是我這邊來出,到時候我再和秦公子算。”沈浪說話間轉頭看著秦茳,用看似很大力氣的樣子微微眯了一下眼。
這種微表情就是告訴秦茳,先應下來日後兩個人再算。
秦茳偏偏不想吃這套,明明自己要當老板,幹嘛什麽事要聽別人的:“這樊勝酒樓我本來就是一時興起,二位要是為難這縣裏這麽多酒樓,沒有酒樓還有空置的樓宇空地,隨便拿點銀子可以找個更好的地方。不要了不要了。”
沈浪一臉的尷尬,原來以為秦茳心氣高,自己也一心想促成這事,但秦茳這番話很顯然是針對魏貞的態度的。
魏貞一個沒出聲的冷笑:“公子大手筆,自然不在乎這個小店。”
“這事以後再議,喝酒喝酒,魏兄遠道而來,這杯算是給魏兄接風!”沈浪趕忙**話題:“對了,魏兄你剛才說要送給秦公子一份厚禮?”
魏貞沒在繼續說酒樓的事,他放下剛剛一飲而盡的酒杯,轉身走進臥室。
沈浪和秦茳的目光看著他的背影,接著兩人對視了一眼,秦茳有些困惑沈浪有些無奈。片刻的功夫魏貞從裏間走出來,一隻手背在背後,另一隻手裏多了個畫軸。
畫軸不大,他走到桌邊將畫軸放在沈浪桌子麵前:“沈兄打開看看。”
沈浪疑惑的接了過來,打開畫軸看了看,口中嘖嘖的幾聲:“魏兄,這是羽觴?”
秦茳還不知道沈浪說得什麽,沈浪忙站起身來拿著畫軸走到秦茳麵前,在他眼前打開畫軸,秦茳看上去是一個像是個泡麵的雙兒碗,隻不過略顯長圓而且尺寸也不大。
這東西看著很是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這是?羽觴??”本來秦茳並不太認識這東西,看沈浪的神色就知道這東西不一般。
魏貞將一直背在身後的那手轉了過來,手上多了一隻白玉般的酒杯大小的和圖上一模一樣的杯子。
“秦公子可認得此物?”
他輕輕的將羽觴杯推倒秦茳麵前,秦茳看了一眼卻沒伸手去拿:“好東西,從未見過!”
沈浪卻很驚喜,他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杯子:“漢白玉玉質細膩溫潤堅硬,好東西啊,這羽觴出現於戰國時期,一直延續使用至漢晉,其後逐漸消失。李白曾在《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王羲之《蘭亭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 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說的就是這種羽觴杯!”
秦茳聽了心裏一動,忍不住也看了看,越看反而越覺得眼熟。
“魏兄是想把他送我?”僅僅聽沈浪說,就知道這絕對是好東西,在這個朝代就已經算是古董了,宋人有博古收藏的愛好,這東西可見價值不菲。
“這羽觴本來是一對,現在隻有一隻,秦公子若是喜歡就送給公子怎麽樣?”
秦茳確實喜歡,也有心答應,隻是抬眼間有看到那魏貞眼中的不動的水波,看不出其深淺,於是生生的忍住,淡淡的問了一句:“那另外一隻呢?”
“另外一隻,若是秦公子不知道,恐怕沒人知道了。”這話的語氣竟聽不出來是調侃還有其他意思,秦茳緊盯著魏貞的雙眼,終於讓他看出那一閃即使讓秦茳覺得帶著威脅感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