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規矩點好
第三百六十章 規矩點好
武林的態度未必就代表武仙的態度，但從武林神情的變化，秦茳感覺至少武仙不會站在太子這一邊的，當然，這就要取決於這件事的真實性。
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秦茳也不會相信，堂堂的一朝太子竟然有假，可事情就這麽發生了。
果然武林震驚的神情過後，便是質疑：“這怎麽可能，太子怎麽會是武萬。”
“小葉怎麽會是蘇蘇？”
“蘇蘇？”武林挑著眉一愣。
“哦，內人名字叫蘇蘇！當時小葉隻不過是化妝成蘇蘇的模樣，就被你的惡仆追趕……”
額！武林的神情中多少有幾分懊惱：“秦公子，當日之事.……”他還想辯解什麽，秦茳一抬手：“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既然我決定原諒你了，那就不要提了。”
“還真是得謝謝秦公子的大人大量啊！”武林哼了一聲。
房間裏沉默了一陣，終於武林還是得正視這個問題：“秦公子侍女之事當然已經教訓我的家奴，公子還不解氣又在桃園小築教訓了我。即便是一命相抵，今日秦公子到府上也不是來要我命的。現如今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事情恐怕有些複雜了，那武萬既然能易容成太子，我怎麽不知道，你就是武萬易容來試探我父子的？”
他挑著眉上下打量著秦茳，話語中的敵意倒是少了許多。
“我要是武萬化妝而來，難道隻是為了試探公爺和武公子？恐怕昨日在桃園小築，就已經要了你的命了。再說，如今他已經是南下，為的就是遷都開封，到時候真定府和中都一樣隻剩下負隅蒙古之力，難道你父子還會放下外地不管去追究那個到底是假太子還是真武萬，隻怕到時候再想指認也回天乏術了。”
秦茳抬手給武林的杯子滿了茶，兩人就這麽坐著，邊喝便聊。
此刻武林雖不至於對秦茳稱兄道弟坦誠相見，但這麽一聊就是小半天，武林的疑問秦茳也都有過，所以武林所提疑點秦茳便如實回答。
之後隻有兩件事，武萬到底有多恨武仙家，以及秦茳如何直到這麽多事。
如秦茳所料，對於家族過往之事武林比外麵相傳的知道多些。大部分倒也和秦茳之前聽到的相差無幾，但也不盡是傳說那樣。武家的不幸到底武萬有沒有從中搞鬼，武林也不敢肯定，但他卻肯定一件事，就是武仙被俘之後，武萬立刻和武仙府上劃清了界限，連援手都沒伸出過。
“這件事，燕燕姑娘是清楚的！”
武林說的有些惋惜，至少當時如果武萬肯出麵的話，自己至少家族中還有人在，甚至燕燕的命運也會有所不同。
“燕燕是個好姑娘！”秦茳淡淡的說道。
“看吧！”
作為男人，不用武林說什麽，一個看吧秦茳就明白，若是條件允許他會給燕燕一個交代，或者一個穩定一些的餘生。隻不過，這並不是秦茳關心的問題。
兩人有沉默了片刻武林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去見家父。”
“不用！”
武林詫異的看著秦茳：“你不是來給我爹送信來的嗎？難道不著急辦好事情？”
秦茳笑了笑：“我急什麽，大不了就是不辦，公爺不想見我，我急也沒用。”
武林也是了解武仙的性格，雖然讓秦茳進府，武仙避而不見已經說明問題，更何況事情牽扯到武萬。更何況這件事武林接受起來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他甚至不知道怎麽如實對武仙說清楚這件事。
顯然他也有點為難了。
“如此說來，公子是要等著我爹打算見你的時候？”
“他肯定會見！”
武林搖搖頭。
秦茳一笑：“其實我非要來貴府，送信是必然要做的一件事。另外.……”
武林見秦茳笑的詭異，立刻警覺起來：“你這麽笑是何意？”
“我已經說過了，武萬想讓你死，假借我手！”
武林立刻坐直了，警惕的看著秦茳。
“你別緊張，我得找到辦這事的人，這人對我有大用處。找到這個人，武國公自然會相信我所說的，到時候我再送上信不遲。”
“那要多久？”
“兩天！”
“秦公子的意思是，這兩天我就乖乖的呆在這等著人來殺我？”武林無奈的嗤笑了一聲。
“當然不是，後天武公子跟我一起出趟門。”
“出門？”武林搖搖頭，一搖頭頭就有點頭，他用手摸了摸頭上的傷：“看到沒，這就是後果，這後果是輕，你小子是想拿我當魚餌，釣來你要找的人吧。”
“武公子也不全是莽夫啊！”秦茳調侃道。
“廢話，我告訴你，出門這事我爹可未必願意，再說你要是讓人弄死我，你想送信的事情也就辦砸了。”
秦茳嗬嗬一笑：“放心，就憑你在桃園小築說的一句話，我還真不舍得讓你死。”
武林一臉懵圈：“我說什麽？”
秦茳想說的是他那突然爆發出來的武將氣質以及老子蒙古人都不怕難道怕你？不過秦茳還是沒說隻是繼續笑笑。
門衛魏順的聲音：“公子該掌燈了。”
大概是幾個人在外麵等的著急，又不知道屋裏什麽情況，不過秦茳這也才發現天確實黑了下來。
“啊，竟然跟你聊了這麽久。”秦茳感歎到，同時對門外說了聲：“掌燈吧！”
蘇蘇手執著燭台走來進來，紅燭之下愈發的嬌媚動人，不過此刻武林卻目不斜視，兩眼看著秦茳：“怎麽滴，難道我堂堂武國公的世子，還不夠讓你多說的嗎？”
這下輪到蘇蘇驚訝，半天不見怎麽武林恍如變了個人一樣。“公子，歐媽媽問，是否可以讓廚房的送來飯菜。”
秦茳沒有直接回答，笑吟吟的看著武林：“武公子後天跟我們一起去隆興寺。”
“公子的意思？”
“這公爺府中戒備森嚴，恐怕有人不好下手。”
蘇蘇秒懂，看了一眼武林，武林無奈的搖搖頭。蘇蘇一笑：“看來公子和武公子似乎攤開了，那不如我讓歐媽媽加些酒菜？看你們談的投機，不如繼續談？”
武林一抬手：“不必了，我在這裏多有不便，明日請秦公子移步到我那裏，要是我爹還不見你的話，我陪你就是了。”
“這樣也好。”秦茳送武林出了院子，院子門口久侯武林的仆從見兩人並肩走出，拱手告別，一時間又驚訝又無語。
武仙的房間裏，武仙聽完張平的匯報，用手托腮似乎在思考什麽。
“林兒竟和那秦茳談了一下午？”
“正是！我也派人去看了幾次，一直到掌燈公子才從那院出來。”
“這倒有意思，看來這小子也不是全然不知好歹。”
“公爺怕是受了俗人影響，對世子著實有些偏見了。”
“哦？張先生，莫非我小看了林兒？”武仙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稍縱即逝不易察覺的笑容。
“公爺去欒城，不過是不想在真定府招人眼目，調守備之兵，是不想露出真實實力。世子不羈，紈絝示人，也無非是讓人覺得喪事了意誌。其實知子莫若父，若非世子表麵放，浪 ，其實隻有一處桃園小築，公爺怎會派人悄悄送給燕燕姑娘補給。”
武仙輕輕的歎口氣。
“公爺，你父子二人多久沒一起吃飯好好談談一談？請恕我多言，雖公爺世子不曾詳談，怕你父子二人都心裏隻為一事耿耿於懷吧。”
“唉！他啊，嫌我窩囊，窩窩囊囊的忍辱多年，回了真定府依然窩囊，封一個國公就被朝廷打發了，可我還能如何？難道好不容易叛逃回來，再舉兵質問朝廷。”武仙搖搖頭。
“所以，公爺才明知道這個秦公子定是為了某些事而來，所以避而不見？！”
“不是英王就是太子，這兩個人啊我都不想幫，這小子做了這麽多事，有事獻族譜又是教訓林兒，無非是想我認同他買他的帳，我偏不，讓他安安靜靜的呆幾天吧，除了不見他他想做什麽就讓他做，我看他還能搞出什麽花樣！”
秦茳還真想搞出點花樣兒，尤其是吃過晚飯之後，魏順布和和陳丁根本沒過來吃飯，所以當歐媽媽撤下桌上的殘羹剩飯，就剩下兩人四目相對。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找話題聊天秦茳從來不是難題，尤其說談古論今說些野史趣談。秦茳也不想拿蘇蘇和其他女孩子去比較，因為完全沒有可比性，蘇蘇差不多是在宮中，拜了海大力為師之後，時常也在宮中行走。
聽過見過的事，蘇蘇要比其他女孩子多很多，尤其是蘇蘇的經曆，也讓本來就大氣的他比別人多一番心靜。
說起中都的皇城以及太子府邸的一些事，包括太子身邊的人，蘇蘇倒也都有自己的評價。所以從開始秦茳說，到後來蘇蘇講卻似乎有許多可談。
門外人影，看身形是歐媽媽，那人影在門邊似乎猶豫了一下
“歐媽媽，有事嗎？”蘇蘇問道。
“我想問下秦公子和夫人，是否用奴家服侍洗漱。”
“準備些熱水便是了，我們自己來！”秦茳沒覺得這話有什麽問題，蘇蘇確是滿麵緋紅。
蘇蘇讓秦茳先，秦茳倒是無所謂，反正蘇蘇不會像小茶小葉甚至煙兒那樣服侍自己，等他洗漱完畢，看到蘇蘇正抱著被褥從臥室出來。
“你要去哪睡？”
“不是我，是你！”蘇蘇說著將被褥放到書房，轉身出來：“我看那個臥榻還好，你就睡那吧。”
“睡那？”秦茳看了一眼書房方向，蘇蘇已經端著水進了臥室：“說好了，不許進來！”
秦茳笑了笑，你猜我會不會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