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試探
第四百二十一章 試探
武林征詢的望向無問,無問想了想點點頭。
陳丁是不能跟去的,上一次在德隆府太子行宮,陳丁被抓住。這次他比較走運的則是,上次文俠沒有在場,而且他們的目的是把秦茳帶走,所以根本沒注意到陳丁。
最後商議的結果是陳丁保護蘇蘇,並帶這蘇蘇和盛勇暫時躲避到餘家茶莊。
六月則跟著武林一起進開封府拜見太子,無問則跟他們同行。
這邊商議好了便各自安頓啟程,
左內門外,黑頂棚的馬車緩緩的走進宮中,又行了一道門,才在下馬石前停下。
“我去稟報太子,文兄你看好他!”雙刀劉豔走了。
秦茳在車裏伸了個大大懶腰,翻身坐起挑開車簾,安靜的皇城之內,正午陽光正豔,紅門金頂,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四周一片寂靜。
在秦茳那一世,古色古香的開封府皇城,經曆了曆史的洗禮,帶著滄桑的斑駁,秦茳也曾去過。而現在,自己卻以另一種身份置身這皇城之中,心裏竟有些淡淡的感慨。
隻可惜,曾幾何時風光大宋不在,如今再這皇城之中的是金國的太子。盡管為了迎接這位假太子,皇城翻然一新,但總覺得給人冰冷壓抑的感覺。
秦茳輕輕歎口氣,將頭縮回到車廂裏。
見文俠微微閉著雙目,又不像在睡的樣子,秦茳拍了拍他:“文前輩,問你個事。”
“不行!”
“嗨,我還沒問呢。”
文俠睜開眼看了一眼秦茳,這小崽子心路頗深,來的這一路他就是睡,倒是睡的很踏實,真不知道他是不知道眼前就是大禍,還是真那麽沉得住氣。
“一炷香的時間!”
“明白了,待會兒劉豔回來我就問不得了對吧,哎呀,那我得抓緊問。”秦茳故作思索的撓了撓頭。
“你怎麽知道我的人一定會救盛勇?”
文俠略帶不解的看了秦茳一眼,這小子自己都泥菩薩過河,還想著別人的事?他淡淡的答道:“猜的!”
“哦,那你也本心想救盛勇對不對?”
“這和你沒關係!”文俠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秦茳盯著文俠臉仔細的端詳了一會:“我說,你是不是也有病,你那個看過了沒有。”
“你才有病!”文俠白了秦茳一眼,
秦茳竟然撲哧笑了出來。
“因何發笑!”即便是問句,文俠口中好像平平淡淡的問出一樣。
“你看啊,你剛才白了我一眼,這是鄙夷,既然能鄙夷的白我一眼,那就可以有其他神情,喜怒哀樂,人要是沒有喜怒哀樂,那多沒意思。”
“有什麽可息怒哀樂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早晚一捧黃土的事,自己喜怒哀樂別人即便感同也難深受,何必多此一舉。”
秦茳看著文俠點點頭:“哦!我明白了,你是看破紅塵了。或者說,沒意思了。”
看著他那少年老成的樣子,文俠竟然從心裏浮出一絲好笑的感覺:“你說什麽沒意思。”
“沒意思嘛,就是你覺得現在做的事沒意思,很多事你都看透你都看明白了,但是自己又不能做什麽不能改變什麽,所以啊,這輩子呢就這樣,回頭平平安安的混個退休告老還鄉,所以呢,也不用交好誰,也不用奉迎誰,更不想違背誰,所以幹脆就黑著這麽一張臉,到成了自己的風格,這樣別人也不用煩你。文前輩我說的對不對?”
“嗯!”文俠略微沉吟了一下,自從做了太子侍衛,他所見的事太多了。幾十歲的人自然有自己的是非判斷,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對如何錯又如何?”文俠終究還是那副麵孔淡淡的說道。
“對就是你也想救盛勇,所以你才會不帶上他,而且你也聽到了解藥的事。是不是?”
“是又怎樣?”
秦茳嘿嘿一笑:“不怎樣,我就想確認一下我的想法,對了,要說蘇蘇身上有蠱毒我不奇怪為何盛勇也有,還有,就是為何隻有他們兩個有,你們其他人沒有。”
“你這麽聰明,怎麽不自己猜?!”
“嗯,我猜呢,你們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太子是假的。”
“你說什麽!?”文俠將劍橫握在手:“小小年紀信口雌黃!你活的不耐煩了嗎?”
“怒!你這是怒,還有幾分驚恐……”秦茳笑了笑向後退到座位上擺了擺手:“你看,你的微表情還是有的嘛!”
當的輕聲磕碰聲,是那拔出一點的劍重新頂回劍鞘:“你沒多少時間了,要問什麽趕緊問。”
“嗨,我都不著急你著急什麽,我也沒什麽可問,我的話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不過我還是給你點提示好,海大力為什麽私自出宮,他回中都見王皇妃是什麽事你知道嗎?蘇蘇跟我一路,為什麽不再回太子身邊?戴輝暗查我多時,怎麽查著查著就跟我一起來開封府了?我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否則你就不會攔著劉豔把戴輝留在那裏。”
“這些都是廢話,你到底想說什麽。”
“嗯,怎麽救戴輝?”
文俠心中一動,這少年有點意思,不問自己生死,卻想的都是別人的事。
“戴輝罪不至於殺頭,吃點苦是必然的,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為何被我們押到這裏的?”
“啊?押來?我不是被請來的嗎?”秦茳瞪著大眼,懵懂無辜的看著文俠。
“請?哼!”文俠幾乎秦茳那誇張的表情逗樂了,這個年代的人根本不知道星爺是誰,但此刻秦茳深的星爺精髓,或者是他已經想了一路的各種應對,現在格外輕鬆罷了。
禦書房裏武萬撒風似得將書案上的奏折劃到了地上:“太可惡了,平日裏養著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如今玉璽丟了,讓我如何詔告天下之人?”
書房裏低頭站著兩個人,兩人偷偷對視了一眼,那太監打扮的老者上前半步:“殿下息怒,玉璽雖為傳國之寶,卻也非此玉璽不可。雖然得之則象征其受命於天,凡登大位而無此璽者,則被譏為白版皇帝,但曆代欲謀帝王之位者你爭我奪,致使該傳國璽屢易其主,輾轉於神州赤縣凡兩千餘年,其間也不乏無此玉璽之帝王,照樣還不是朝代延續。”
“說的輕巧,你倒說如何延續?”
梅先生也上前半步:“殿下,您沒有,中都也沒有。如今權宜之計,不如殿下派人暗入中都,由聖上頒下推位詔,殿下這邊登基重新製印重立國號,想必太子一旦登基,必定無人敢反駁,日後查找到傳國玉璽再更替。”
“廢話,都是廢話!如何查到,查到了要怎麽說,去中都,中都防衛甚嚴,你們幾個如何進去?”
“殿下,您是不是忘了,有人正在前往中都。而且如今已經混入了國公府。”
“就他?一文不名!他還真以為他那皇族血脈有用?”
“處心積慮之人,必做驚人之事,他隱忍多年,如今有機會進中都,想必要和英王有些摩擦,如今他依上了武國公,若是武家有心反了朝廷,聖上必然大怒,他們越是吵的凶,那對太子可就越有利。甚至我們可以反戈一擊,平亂之名再拿中都也不是不可能的。”
武萬的氣似乎消了些,他盯著梅先生,等他說完,這才重新坐在龍椅上。
“那梅先生,這人就交給你了,給武仙放出此人還在世的消息這事辦的好,日後等大局已定再論功行賞。”
一名太監低頭走了進來:“殿下,侍衛劉豔求見!”
“讓他進來!”
太監喏了一聲退出去,不大功夫引著劉勝進了書房。武萬揚手,太監退了出去。
韓總管低頭收拾著地上的走著,梅先生也退到太子身後一側,劉豔緊走兩步來到書桌前:“太子殿下,秦茳找到了。”
“哦,人在哪?”
“已經帶回來了,正由文俠看著,在景仁門外侯旨!”
“哼,不進開封府,不進開封府我就找不到他?你們帶他來,他可曾反抗?”
“嗯,這!”
“嗯什麽?”武萬臉色一沉。
“倒也費了些周折,隻是想著殿下有命,不要太過聲張,我們兩個才隻帶秦茳一人回來。”
文俠輕聲問道:“如何你們兩個人?盛勇不是也一起去的嗎?”
“隻怕他回不來了!”
“說清楚!”梅先生喝到。
“本是想悄悄帶他來,隻是那白羽抗命,和盛勇打了起來,盛勇受了重傷,是死是活不得而知,想必秦茳手下人是不會放過他的。”
武萬一拍桌子怒道:“大膽,難道他們還敢傷我的侍衛?”
劉豔的臉色苦了一下:“白羽也受了重傷,我們隻是想著趕緊將秦茳帶來,又有武林和郡主在場,所以,也沒法搶人,當時情況很複雜.……”
"白羽,哼!"武萬冷笑了一下,反正在有個把月,白羽也好盛勇也好都要受蠱毒之苦,解藥自己是沒了,那無問早就失蹤多年,也罷,兩個棄子也不用考慮太多。
“行了,你去把秦茳帶來。”
劉豔應了是,轉身出了禦書房,大太陽底下,微風一吹,他都感覺後背一陣涼意,若不是內有軟甲,恐怕汗就濕透了。文俠啊文俠,你這得欠了我多大的人情,在太子手下混事,是那麽容易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