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節 被暗影選中的人

  進入永恒世界的第五十六天。


  威爾遜的提問正是所有人的好奇：為什麽是我？

  老奶奶審視著大家，“這其實也是我不願意把秘密公之於眾的一個重要原因：我們被暗影選中，這並不是巧合，而是緣於我們每個人的小秘密。”她強調：“每個人。”


  “所以說——”


  “不單是我，其實你們所有人都有所隱瞞，或者，無意識的隱瞞。”老奶奶推了推眼鏡，“伍迪的變身，沃爾夫岡因為飽食和饑餓體態發生變化，難道你們以為這真的是正常現象嗎？”


  “呃？我以為這是我的家族遺傳，難道不是生病嗎？”沃爾夫岡敲敲頭，“如果這是秘密，那我可沒瞞著大家啊。”


  “沒人懷疑你。”薇洛扭頭對沃爾夫岡說。


  威爾遜則陷入思考：每個人。這與他曾經的懷疑不謀而合，他一直認為所有人都對同伴有所保留，是什麽呢？薇洛的伯尼熊，曾在黑暗中保護了她；老奶奶的魔法書，她已經承認了的；薇格弗德那精金長矛與獨角獸之盔，這絕非人間該有的武器；伍迪則是月圓的秘密跟露西斧；沃爾夫岡在極度饑餓下體型變小，能力似乎也受到限製；大廚沃利擁有便攜工具，威爾遜一直認為他沒有完全展現廚藝；還有溫蒂和薇諾娜，溫蒂的鬼魂姐姐、薇諾娜的超凡工藝；機器人更不必提，他的存在就是天大的秘密。其他人呢？啞巴維斯憑什麽被選中，麥斯威爾、麥斯威爾是什麽能力？難道也是書籍、魔法？

  最重要的是，威爾遜內心動搖，我呢？我又有什麽可稱道的技能，來匹配這些患難的同伴？

  “明白了嗎？”老奶奶打斷大家的沉思。他們抬起頭，互相看了看：我明白我是為什麽來到這兒了，你呢？你又有著怎樣的原因？

  隻有沃爾夫岡不明就裏：“明白什麽？老奶奶，您能不能把話講得清楚一點兒，別在這兒打啞謎呀？”


  威爾遜哭笑不得，他接著問老奶奶：“我們明白您為什麽在這裏有所隱瞞了。那，關於這個世界的國王們，您又為什麽不鼓勵大家盡快進行戰鬥呢？”


  “一方麵是擔心大家的安危，複活台可以令死人重生，可是這世界有幾座複活台，它們是否還有效？這是不能確定的，我不希望有人冒生命危險，最好是我們做好了準備，再全力以赴來對付國王。”


  “這麽說，打敗所有國王，就能回家這是真的了？”薇洛也發言。


  “是真的，這個世界通過遠古大門與我們的家鄉相連，大門在地底的遠古區域。據說那裏由暗影之王守護，但按照那個騙子的說法，查理是當前暗影的統治者。我推測，如果要回家，我們就既要擊敗暗影之王，也要擊敗查理，他們一定有打開遠古之門的鑰匙。”


  “真複雜啊。”沃爾夫岡感歎，“幹脆就留在這裏算了。”


  “不行！”“不行！”威爾遜和薇洛一同嚷道：“我們一定得回家！”


  聽完老奶奶的話，大廚沃利提議：“那既然這樣，我們去和其他同伴說明事實，恢複如初吧？”


  “是啊，團結起來力量大！”


  老奶奶搖搖頭：“隻怕，他們不會聽我的了。麥斯威爾說得也都是真話，其實這次事件的發生，並不是簡單的信任問題，而在於理念的不同，伍迪、薇諾娜，他們都是激進派，回家的信念遠比我們堅定，執行力也更強；”老奶奶歎了一口氣，“而留下來的各位，你們都是出於對我的情感，我很感激。”


  “別說這種話啊，老奶奶，您永遠是我們最棒的家人！”


  威爾遜盯著薇洛，自從同老奶奶結伴外出複活薇格弗德之後，她簡直成了老奶奶最堅實的擁護者。但他還有疑問：“那麥斯威爾說的話就全是真的了？如果他知道真相的話，分裂我們顯然就是有意而為之，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單純是為了大家好，加快進度嗎？”


  “哼，我才不信他有這麽好心呢。”


  “我不知道，”老奶奶搖頭，“他說的也不一定全是真話，我說過了，我的魔法書是一本史書，它記載的是曆史，而不是方法。關於國王的力量、暗影、如何回家這些等等，我都是憑借書中內容推測，而非事實。想必麥斯威爾也是如此，他的目的，是個謎。我認為可以相信他，但也必須時刻警惕他。”


  威爾遜明白了，他在心底作出判斷：老奶奶是一定可以信任的，對待麥斯威爾則必須謹慎。其實最開始他對這位魔術師還是很有好感的，但發生了這麽多事，如果再聽到這家夥的油腔滑調，威爾遜一定想先打他一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