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污衊殺人
百里聶,百里聶,他到底知曉什麼。
如今阿淳不幸了,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兒欺侮一個可憐的女孩子?
周世瀾一顆心,砰砰的跳動。
他不覺眼眶發紅,心裏面好似被堵住了也似,一股子淡淡的銳痛,卻也是頓時由著胸口,泛到了四肢百骸。
原本今日之後,他便是會準備安排阿淳離開京城的。
可是卻也是未曾想到了,沒想到今日,阿淳居然居然就死了。
周玉淳那冷冰冰的屍體,冷冰冰的水卻也是一縷縷的淌落,在地上留下了縷縷的水痕。
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股子可怕的冰冷懼意,頓時也是湧上了周世瀾的心頭。
阿淳,阿淳,阿淳的死,必定會涉及很大的陰謀。
而這個陰謀,卻也是會很可怕的,可怕的讓周世瀾根本不敢細細去想。
此時此刻,周皇后那柔順悲切的面容,卻也是生生透出了幾分急切:「陛下放心,臣妾身為後宮之主,又是阿淳的長輩。無論怎麼樣,都是會替阿淳找出真相,決不能讓阿淳這樣兒平白就死掉了的。這個兇手,目無王法,膽大包天,居然是做出了這檔子的事情。她輕辱陛下,也是輕辱了臣妾。阿淳好好一個花朵兒般的姑娘,居然是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臣妾心中也是劇痛,決不能輕輕饒了這個殺人的兇手!」
周皇後言語很急切,瞧她那樣兒,好似是義憤填膺,因為周玉淳的死,動了真怒了。
她這樣子的反應,是理所應當的。她身為皇后,身份是十分尊貴的,責任也是很重大。這宮裡面無故死了個貴女,自然也是讓周皇后名聲受損。而且周玉淳和周皇后又是血脈的關係,於情於理,都是絕對不能輕輕饒了那兇手去。
故而周皇后這樣兒的反應,可謂是合情合理。
周皇后樣兒是那般悲痛欲絕,好似心肝兒都是碎掉了。
那張尊貴的臉頰,卻也是微微漲紅。
可是宣德帝盯著那麼一張急切的面孔,眼底卻也是禁不住流轉了一縷說不出的冰冷。
而這樣子的冰冷,好似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寒意,令人不覺為之而心悸。
他死死的盯著眼前這麼一張嬌艷如牡丹花兒般嬌艷的臉頰,緩緩說道:「皇後身為六宮之主,這些日子皇宮之中風波不斷。若你有心,早該將這麼些個事兒斷絕了才是。說到底,皇后心裏面,就是對宮裡面的事情不上心。」
這個女人,這個賤婦!
周皇后卻柔順得緊:「都是臣妾的錯。」
她靜靜的等著,等著即將到來的一場好戲。
正在這時候,人群之中傳來了一陣子的鬧騰。
只見幾個侍衛,生生的將個年輕的女郎給壓下來。
那個宮婢,卻也是髮絲凌亂,十分狼狽,一張清秀的臉頰之上,眼睛裡面流轉了濃濃的懼意,不自禁的流轉了幾許的惶恐。
那張面孔,卻也好似受了極大的驚嚇。
好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動物,輕輕的瑟瑟發抖。
元月砂目光瞧著這個宮婢,眼中不自禁的流轉了一縷銳色。
這個宮婢,可也未免出現得太過於巧合了。
元月砂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她認得這個宮婢,是剛才領著周玉淳的。
看來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設計的。
「這個婢女,方才鬼鬼祟祟,在周圍徘徊。屬下見她可以,將她拿住。」
那侍衛沉聲回稟,在場之人的目光,卻也是頓時落在了這個宮婢身上。
周皇后似回過了神來,頓時不覺厲聲言語:「你不是領著阿淳的那個宮婢含穎,如今阿淳死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阿淳之死,和你定然也是脫不了干係,你還不趕緊到來。」
含穎卻也是禁不住哭訴:「奴婢只是怕,心裏面怕得緊。」
她手掌輕輕的顫抖,慢慢的捏緊了自己的衣服擺。
周皇后厲聲道:「笑話,陛下跟前,你何必遮遮掩掩?還有誰,能比陛下更有權位。你若有什麼事兒,還不當眾明言?否則,你便是欺君之罪?」
含穎頓時哭訴:「是昭華縣主害的淳姑娘!是昭華縣主害的!」
她不覺哭得梨花帶雨,十二分的驚惶。
而她說的話兒,卻也好似重重的石頭,就這樣兒狠狠的扔了下去,炸得到處都是水花。
眾人的目光,再次驚訝的落在了元月砂的身上。
昭華縣主?怎麼又是昭華縣主?
她鬧騰出了這樣子的事情,還真是一點兒都是不安分。
人群之中一陣子的鬧騰,頓時惹來了一陣子的閑言碎語,議論聲音。
那些目光,頓時也是落在了元月砂的身上。
元月砂一顆心卻也是禁不住這樣兒的沉了沉,今日之事,究竟是安排好了的,還是撞到了一起了。
不過無論發生了什麼樣兒的事情,元月砂都永遠不會驚慌失措,永遠都是理直氣壯的。
就好似如今,元月砂仍然是水波不興,仍然是這樣兒沉沉靜靜的模樣。
她唇角好似浮起了一縷輕蔑的笑容,彷彿這個宮婢說的是什麼可笑的言語。
就算這些事情是突如而來的,也許自己並不能應付。可就算是這樣子,元月砂卻仍然都是沉得住氣。
她是個堅強的人,也是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認輸的。
周皇后盯住了元月砂嬌艷的容貌,諷刺的想,這元家旁支女倒是極為沉得住氣。
可是縱然是這樣兒,又如何?
元月砂是有幾分狡詐,可是到最後,還不是生生被撕得粉碎。
可是人前,周皇後言語卻也是驚訝的:「昭華縣主?大膽奴婢,人家可是宗室之女,你居然是隨口污衊。」
周皇后是跟元月砂不和的,可是如今,卻也是一副替元月砂說話兒樣子。
好似一副不肯冤枉元月砂的樣子。
周皇后心裏面冷笑,是了,自己這樣子說,才能彰顯自己的大公無私。
可是在場別的人,尤其是那些京城女眷,可並不這樣子看。
元月砂是縣主怎麼了,她到底是南府郡出身,身份地位並不怎麼高。如今雖然是一飛衝天,卻也是掩不住元月砂身上那股子低賤庸俗的味道。
哼,這個女人,那也不過如此。
就在剛剛,元月砂還被證明,偷了別的什麼東西,手段可謂是厲害得緊。
可是就算是這樣兒,到底是殺人,死的還是周玉淳。
元月砂是有些上不得檯面,說她殺人,也未免有些過了。
「求皇後娘娘信我,求皇後娘娘信我!就在剛才,剛才就是昭華縣主害了人了。昭華縣主心腸十分的狠辣,我也是沒想到,她居然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出來。今日,今日淳小姐和縣主生出衝突,當眾招惹,惹得淳小姐都是哭了。淳小姐故而,心情不悅,很是不痛快。」
「她叫著我們這些下人不靠近,說要一個人靜一會兒。不過,奴婢如何敢輕忽?要是淳小姐因為一時之氣,鬧騰出了什麼事情,乃至於想不開。好似我這樣子的奴婢,也是一點兒都是能承受。就因為這樣兒,奴婢雖然不敢近前,可也是遠遠的跟著。」
「後來,後來她便去了景華宮。」
「她哭哭啼啼,十分難忍。」
「可是,可是沒多一會兒,昭華縣主就已經到了。而且和淳小姐生出了爭執,並且生出了些許的矛盾。他們這樣兒鬧騰著,到最後,到最後昭華縣主竟然是親自殺人。」
含穎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眼睛裡面卻也是禁不住流轉了一縷驚惶的懼意。
好似有什麼可怖的事情,惹得含穎畏懼。
周圍的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道元月砂當真就殺了人了?
含穎卻也是禁不住哭訴:「昭華縣主伸出了手,生生扼死了淳小姐,然後,然後將她推到了水中。」
說到了這兒,她頓時哭泣不休。
這樣子驚心動魄的事情,聽得在場之人心驚肉跳。
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兒,可是卻也是禁不住令人不自禁的心生畏懼。
難道昭華縣主這麼個嬌怯怯的姑娘,當真是做出了這樣子惡毒的事情?
周世瀾因為喪妹之痛,腦子也是模模糊糊的。
如今,他聽到了隻字片語,忍不住想,那宮婢居然說是元月砂動的手。
旋即周世瀾便否認這件事情了,不可能,這不會是真的。
元月砂不會這樣子做,也不會這樣兒的蠢。
可是為什麼,皇後娘娘居然能以此事做局害元月砂?
想到了這兒,周世瀾的周身,卻也是一陣子的冰冷發寒。
元月砂卻也是冷冰冰的說道:「簡直胡言亂語!」
百里雪不動聲色,緩緩說道:「昭華縣主可是依仗自己縣主的身份,居然是這樣兒嚇唬這樣子一個嬌滴滴的宮婢。」
元月砂淡色的唇瓣,終於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她知曉自己不是沒脾氣,只不過在冷冰冰的復仇面前,所有的惱意,都是被生生壓了下來了。
可是如今,自己內心之中那股子脾氣也是被撩撥起來。
自己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元月砂嗤笑:「枉費月意公主是公主,還有幾分聰慧,可是居然如此蠢鈍如豬,令人覺得十分可笑。」
百里雪頓時惱怒,元月砂居然是如此出言不遜。
她禁不住告訴自己,元月砂是因為惱羞成怒,居然是口不擇言。
若是往常,元月砂是不會這樣兒說的。
這正說明,元月砂可謂是處境堪憂。
可饒是如此,百里雪這樣兒想著,心裡卻也意難平。
元月砂這麼個低賤身份,憑什麼來指責自己。
不待百里雪反駁,元月砂已經是沉沉說道:「一個宮婢,瞧見我殺人,居然悶不吭聲,一言不發。她只需要大叫一聲,不知道多少侍衛過來。可是她卻也是眼睜睜的看著淳小姐死,如今才能指證。這可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元月砂這樣兒一說,倒是令在場之人不覺這樣兒的怔了怔。
這樣子說,倒也有些個道理。
元月砂卻更是不覺嗤笑:「她若有心救淳小姐,只要跑出來,難道月砂還能以一敵二?我只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她若要對我動手,我能如何?」
元月砂一副我很嬌弱的樣兒,而她這個樣子,看上去確實很嬌柔。
就算是最恨元月砂的周皇后,也不得不承認元月砂的嬌柔。
「故而,你說自己想救淳小姐,這根本就是假話。你說假話,就一定別有居心!」
元月砂一雙眸子,光彩灼灼,就這樣兒盯著含穎。
周皇后一陣子的惱怒,這個死丫頭,果真是伶牙俐齒。
不過,想要憑著這三言兩語翻身,也是沒那般容易。
一想到了這兒,周皇后那冷冰冰的目光,頓時也是落在了含穎身上。
這個含穎,雖然看似哭得梨花帶雨,好可憐。
可是這個奴婢,卻也是周皇后精挑細選的。
這個奴婢,不是看著的那般柔弱。
所以,自己才挑中了這個。
果然含穎雖然因為元月砂的話兒窒了窒,旋即便是不自禁的來了精神:「只因為,因為我那時候太害怕了。我,我心裏面十分惶恐。」
「我,我看著他當眾殺人,只覺得,覺得嚇得身子都是不能動。」
「我一時渾渾噩噩,都是不知曉怎麼辦才好。」
「我只能悄悄跟著昭華縣主,看著她來赴宴。我想跑來告訴皇後娘娘,可是因為昭華縣主在裡面,頓時也是嚇得不敢動彈。我,我哪裡敢人前指證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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