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不倒翁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他一下心裏頭激動起來。他立刻將手槍槍柄在銅壁上滑動,哢哢聲又持續不斷地響了起來。他聽到外麵那女子哎呀叫了一聲,聲音提高了:“搞什麽鬼,這聲音哪來的?”
這一次,卓然沒管她,繼續哢哢地刮著,他真希望這女人因為這奇怪的聲音把頂蓋打開進來查看。到那時,自己便一槍崩了她的腦袋,管她有沒有武功,先殺了再,反正自己還有彈藥。他繼續刮擦,可是外麵的女子隻是奇怪地嚷嚷,卻始終沒有打開頂上的蓋子。
於是卓然也沒理睬繼續嘩嘩地刮著,反正距離十五也快到了,那家夥會回來打開銅鼎,自己一樣會脫困,不過那時候,恐怕要有一場血戰。
卓然花了兩時間,這才將所有的圖案挫了個幹淨。眼看銅壁上原先的圖案蕩然無存,卓然心頭高興死了。想著宗主知道了當場吐血一升,不給矮冬瓜特使和那僵屍臉掌門人什麽辯解的機會就把他們給斃了,卓然感到很爽。
這十多,卓然完全是靠銅鼎中的懸浮石充饑,他估摸著有十五的量,所以沒事不敢吃得太飽,要不然後麵可就沒吃的了,爭取能堅持十五。銅鼎中的懸浮石已經被他吃掉了大半,隻剩下剛剛可以覆蓋他身體抵禦熱量的懸浮石了,他還要用這些來做隔離煉丹爐火熱的烘烤。
到後麵,他發現熱量開始減弱,就算躺在懸浮石上不蓋著也能很涼爽了。而他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
餓得眼睛發綠的時候,他把心一橫,便將覆蓋體表一層的懸浮石都吞到肚子裏。
接下來,就隻剩下身下的懸浮石了,他發現坐起來也不算熱,於是便盤膝坐了起來,把剩下的都吃掉了。
可過了一又開始餓了,於是他決定想辦法隔離自己跟銅鼎,把屁股下的懸浮石換出來當餐飲塞進嘴裏。
卓然立刻將鞋子試探著觸碰前麵銅鼎內壁,雖然已經沒有通紅了,但還是嗤的一聲冒出一股青煙,鞋子糊了一塊,刺鼻的臭味彌漫在銅鼎之中。
卓然趕緊把鞋子收了回來,心想這不行,即便是能夠暫時抵禦,可是這刺鼻的味道也讓人受不了,會窒息的。
鞋子顯然沒辦法作為銅鼎的隔離帶來保護自己的腳。也就是,除了這懸浮石之外,其他的都沒有辦法在熾熱的烘烤之下保持完好無損。
他想了想,忽然腦袋冒出一個辦法,自己可以雙腳踩在懸浮石上,保持直立或蹲著的姿勢,這樣,所采用的懸浮石應該也就四塊。等到有機會突圍的時候,在把這四塊取下來,塞進肚子裏,這樣一來,所有的懸浮石就全都歸自己肚子了。
那矮冬瓜來打開銅鼎的時候,卓然相信,他一定會等全鼎冷卻下來,才會打開蓋子進來探查。因為他也是血肉之軀,不可能接觸熾熱的銅鼎而沒事。
想通這一點,卓然頓時高興起來,他心地站了起來,選了前後四個懸浮石踩住,剛好能支撐他的腳底板和腳後跟,踩得比較穩。接著,他便開始吃旁邊的懸浮石,吃飽之後,就或者蹲著或者站著,不停的換姿勢。
又過了幾,終於十五過去了,到了第十五,也就是祭的這一。
卓然心頭很難受,他想著美麗的嬋娟將會被沉入到超過一千丈的海底深處。在這麽深的海底,那鐵盒子絕對會被強大的水壓,壓得扁扁的,嬋娟就會香消玉損,而他卻困在銅鼎之中毫無辦法。
卓然恨不得像孫悟空那樣,一腳踢翻銅鼎,用金箍棒打他個翻地覆。可是他沒這本事,他甚至連兩隻腳都不敢離開懸浮石,去踢這銅鼎,那絕對會皮開肉綻,自己先來頓燒烤。
現在他隻能無助地苦等。
…………
海祭台一角的屋子裏。
嬋娟已經沐浴更衣,坐在潔淨的白色蒲團之上,麵向青牛白馬掛畫閉目入定,等待著明時刻來臨。
那一刻,就是她祭魂歸海底的時刻。她經過這些日子的煎熬,已經徹底喪失了生的希望,讓她欣慰的是,在即將死去之前的最後一刻,能見到心上人卓然。
終於,她聽到了外麵恭恭敬敬的聲音:“聖女,請您隨我們來。”
嬋娟緩緩睜開雙眼,站起身,光著腳丫子,踩在有些冰涼的木板上。她的心情很平靜,並沒有原先她擔心的臨死前的緊張和恐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然能做到視死如歸。
她一直走到了門口,看見門外有一隊遼軍護衛,當先一位,正是負責看守的那位將領,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嬋娟點點頭,那將領側著身子在前麵領路,帶著她往前走,一直走到了那寬大的祭台下麵。
她看到了祭台一側坐著百十號人,大多身穿明黃色衣袍,便知道,那就是皇族了。
她隻掃了一眼,沒有去分辨誰是誰,她聽到裏麵有哭泣聲,是誰在哭,她也不去分辨了,因為她的親生母親早在她很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現在,她最親近的人在她心中除了卓然,再沒有旁人,所以她不需要去為旁人掛懷,因為他們是來目送她死去的。
嬋娟輕輕用手提著曳地長裙,走到台階前,拾階而上。
忽然,她聽到了那群觀禮的人群中有人叫她:“嬋娟!”
嬋娟心頭咯噔一下,她怔住了,慢慢回頭,望向聲音來處。因為在遼朝沒有人叫她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是卓然給她起的,她以為隻有卓然知道。
難道他也來了嗎?可是剛才那個聲音明顯不是卓然的,但聲音很熟,她的目光望去,很快就看見了叫她的人,那人正是太子。
太子雙目赤紅,眼中噙滿了淚水,嘴唇哆嗦著,定定地望著她。
嬋娟衝他笑了笑,這表哥從就嗬護自己,無微不至的寵愛自己。她也能感覺到表哥對她的情意已經超出了兄妹之情。可是她對表哥卻提不起半點男女之情的興趣,隻是把他當成哥哥一樣去依賴他,去感受他對自己的寵愛,卻從來沒能把他當做戀人。
能夠讓她有戀人般感覺的人,隻有卓然,那個有些痞痞的,甚至有些匪氣的年輕人。他的詩詞,他的破案本事,和他對自己壞壞的笑,都讓她不能忘懷,而現在,他在哪裏呢?
嬋娟的目光緩緩離開了太子,望向了遠方。
海的盡頭有一條黑線,那是海岸線,上麵應該會有黑壓壓的來朝聖的人群。在得到允許之後,到了海邊來目送自己升。用自己的生命為遼朝這場百年難遇並且持續數年的可怕雪災畫上句號。
那群人裏麵會有卓然嗎?
她把目光收了回來,望向高台之上,那高高的桅杆上飄蕩著一幅巨大的旗幟,用金線繡著青牛白馬。
她緩步走上了木階,來到了高台之上,這裏坐著一個人,腦袋圓溜溜的,此刻用一條青色布帶紮在額頭之上,就好像冬瓜上捆著個布條似的。兩隻擰成縫的眼睛在盯著她,十分肥胖,他的腿短得幾乎看不見,好像不倒翁,也不知道他是坐著還是站著。
他就是這一次祭法事的主持,池宗特使耶律光。
嬋娟一直走上高台,來到了台前,高台上放著一張供桌和一張碩大的獸皮鋪成的地毯,中間有一個雪白的蒲團。她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閉上雙眼,任隨冰冷的刺骨的寒風吹拂她的頭發,四下亂飛。
高台之下,遼道宗旁邊坐著皇後蕭觀音,她一直在哭泣,眼睛都哭腫了,透過朦朧的淚花望著嬋娟。
她沒有任何辦法去幫這可憐的孩子,因為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她的死,會給最需要陽光和春的遼闊草原帶來新的生機,百姓能重新過上安康的日子。所以,她隻能拋棄親情,哪怕眼睜睜的看著親人去死,她也沒有辦法去阻止,也不能夠去阻止。
遼道宗神情淡漠,身為皇帝,必須喜怒不形於色。別隻是皇後的侄女,便是他自己的親女兒,如果需要,他也會毫不遲疑的把她用來祭的。
他扭頭望向後麵坐著的池宗的北門掌門人蕭冷刀,朝他招了招手。
蕭冷刀馬上起身,走到他身後,俯下身道:“聖上有何吩咐?”
遼道宗道:“你們不是卓然在幫著祭嗎?他人呢?”
十五前,蕭冷刀和光頭耶律光兩人從海底升上來回到軍營,告訴遼道宗,祭出了點故障,必須卓然幫忙共同主持這次祭祀,所以卓然被他安排在了一個緊要位置去了。因為事出倉促,來不及稟報,等祭祀完了卓然就會回來。
遼道宗和蕭觀音也沒有懷疑什麽,這是池宗特使的安排,他們也不好提出異議,所以他們一直以為卓然在幫著矮冬瓜耶律光主持祭祀。可是這祭祀的時間到了,遼道宗卻沒見到卓然,於是忍不住把蕭冷刀叫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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