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一根繩索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沒想到卓然這麽簡單就把這陷害的案子給破了,而且一舉抓到了罪犯。更令人驚訝的是,這罪犯竟然被卓然鎖定為昨晚的縱火犯了。
眼見卓然吩咐將王大叔用鐵鏈鎖了之後帶往隔壁,周圍的人都很驚訝,特別是朱吏,他忙上前對卓然急聲道:“判官老爺,這王大叔跟我無冤無仇,他又新進搬到我家附近不久,跟我沒有什麽仇怨,他為什麽要殺我呢?”
“這也正是我要查寢查清楚的原因,你先過來,不用多。”
一行人來到了隔壁院子,卓然問王大叔:“你們家還有誰?”
“就我跟我老伴,我兒子已經病死了。”
卓然走進了屋子,四下看了看,王大叔家的房間布置都還不錯,從家境的情況來看,甚至比朱吏家還要殷實一些。卓然慢慢走去,一直走到裏屋,將各屋都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紮眼的東西。他出到屋外,往院子旁柴棚走了過去。
推開房門,裏麵整齊的放著不少柴火,卓然一眼就看見了掛在房梁上的一條繩索,那應該是用來捆柴火的。封丘縣的百姓還是習慣於購買柴火來生火做飯和取暖,家家戶戶都有柴棚,雖然柴的價格很貴,但為了生活也得開支,這繩索就是拉柴回來時留下的。
卓然眼見繩索的外形跟自己提取的非常相像,嘴角露出了微笑,這正是他要找的。他相信能找到,因為從發現的三結繩索來看,都有刀子割斷的痕跡,明是一根長的繩索上割下來的幾節。隻要能找到那根長的繩索,就能進行整體分離痕跡鑒定。
所謂整體分離,就是一整根繩子被切割成幾段,端口之間可以相互銜接,當然,有一些端口可能需要在顯微鏡下觀察才能夠確認。但是這次不用,因為繩子比較粗,而且刀子不太快,切割下來要割好幾刀,所以端口是有些長短不一的,完全可以進行對接測試。
卓然取下了那根繩索,轉頭對被衙役帶進柴棚的王大叔道:“這繩索是你的吧?”
王大叔點了點頭,不明就裏,他根本不知道還有一種方法叫做整體分離,所以很坦然的承認。
卓然將繩索切斷了的一頭拿著,讓郭帥將那三節繩索取了出來,相互看了看。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斷頭跟這個斷頭大致能吻合的,便拿起來進行了對接,端口基本吻合。
卓然道:“我手裏的這個繩索就是朱吏家窗戶上拴著的那根繩索,兩根繩索的端口不太整齊,這正好給了一個對接的機會。繩索剛好能夠相互銜接,連成一整根繩索,明這根繩索就是從你的柴棚中切割下來的,並綁在了朱吏家的窗戶上。”
卓然又把先前在朱吏家院子雪地裏撿到的那一段拿來對接,接上了另外一端,道:“看清楚了,這根也能對接上,你了,這根繩索是你救活時從門上拿下來扔在雪地裏的。”
接著,卓然又將最後一根拿過來,同樣能夠銜接上,便又道:“這一根繩索是在丁老漢家的牆上發現的,是你用來栽贓陷害的,你想把我們的注意視線引到丁老漢的身上去。因為丁老漢一直在告朱吏,你把禍水引到他身上就能夠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但這繩索卻是從你家柴棚繩索上割下來的。現在你還有什麽話?”
王大叔低下了頭,臉色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卓然又接著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朱吏的前妻,也就是丁老漢的女兒,也是你害死的。”
王大叔望著卓然,嘴唇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辯解,但是卻沒有出口。
卓然道:“在開棺驗屍的時候,雖然我勘驗之後發現死者的死亡原因並不是原判詞中認定的用棍棒猛擊頭部導致骨裂而死,——因為她的骨頭開裂是自然形成的,不是外傷。——但是我並沒有完全否認她是被謀殺的,她可能死於其他的謀殺手段,但當時因為屍體已經白骨化,我沒有她被謀殺的證據,不能空穴來風,可心中的疑慮一直保留著,直到朱吏告訴了我一件事,那就是昨晚上丁老漢告訴他的一句話…”
卓然剛到這,就聽到門口守著的捕快高聲道:“丁老漢來了!”
接著,門外進來了一個幹瘦老頭,正是朱吏的前嶽父丁老漢。
丁老漢惶恐地來到了柴棚門口,對卓然道:“對不起,判官老爺,你們之前來的時候我睡著了。昨晚喝大了,醒來之後聽到我家老婆子你來過,要來查案,我趕緊跑來了。不知老爺有什麽吩咐?”
卓然道:“你來的正好,我們已經找到了殺你女兒的凶手,就是他。”
卓然指著王大叔,丁老漢大吃了一驚,盯著王大叔,有些不解的問卓然:“怎麽是他呢?”
卓然道:“你聽我慢慢來。——這之前,你先告訴他,你昨晚上給你女婿了一句什麽話,就是你女兒在死之前告訴你的那句話。”
丁老漢頓時神色黯淡了下來,道:“我女兒,如果有一她死了,那都是為了我的女婿朱吏。”
卓然道:“這句話已經明顯的顯示出了一個信號,那就是有人要害她,或者有人要害他們夫妻兩個。接著朱吏告訴了我,他在沒有受到任何刑訊逼供的情況下主動認罪,是因為他心裏充滿了愧疚。”
“他前妻死的那晚上,他因為在衙門被責罵窩了一肚子火,遷怒於妻子,而他妻子當時肚子痛,他也沒有理睬,反而將妻子抓著頭發扯下了床,腦袋還撞在了地麵的青磚上。就是這一下,讓他認為造成了前妻的死,他為此很痛苦。後來他之所以很快娶了新媳婦,我相信他是想擺脫這種精神折磨,他想用另一個女人來衝淡心理上的愧疚,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不知道我的是不是對的?”
卓然望向了朱吏。
朱吏沉重的點點頭:“是這樣的,那幾我整個人簡直都要死了似的,每睡覺我都會想起我妻子腦袋撞在地上的聲音,和她抱著肚子痛的樣子,我卻沒有救她,還傷害了她。如果我不找個女人開始新的生活,一直沉迷在這種痛苦之中,我一定會發瘋甚至自殺的,所以我才著急忙慌的娶了一個新媳婦,想用一個新的女人來衝淡這種痛苦。這種感覺我誰都沒,沒想到判官老爺一下就看出來了,真是佩服。”
卓然道:“偵破也要學一些心理學的,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我也隻接觸了一些皮毛而已。”
卓然瞧著王大叔接著道:“從朱吏先前的話,我得出了兩個結論,一個是他的妻子很可能死於謀殺,第二個,殺他的人會繼續對朱吏下手。因為她確實了她的死是為了朱吏,從這話中能聽出他妻子或許跟凶手有某種交易,交易最終結局,卻是她付出她的生命。但凶手隻怕不會因為他妻子的死而罷手,因為這世上真正講信譽的人並不多,更何況對於一個死去的人來,就算是不守信她也不會知道。”
“既然我已經知道了凶手還會接著動手,當然我就會把圍繞著朱吏發生的後麵的這幾件事與前麵的串在一起。這期間朱吏沒有出什麽事,那是因為他被關在監獄裏,凶手沒有辦法下手。所以他剛被放回來時,凶手便急不可待地動手了,想殺他而後快。而剛才我已經證明了你就是要放火燒死朱吏的人,因此,你就是要殺他們兩口子的人。”
卓然到這兒,背著手,饒有趣味地瞧著一直低頭不話的王大叔,又道:“當然,我知道你還想做最後的頑抗,你想沒有證據證明他前妻丁氏是被謀殺的,對吧?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先前我開棺驗屍隻是為了查清楚她的頭部傷勢,因為那時候還沒有證據證明她可能被謀殺。”
“而實際上,她的屍首已經高度白骨化,也缺乏進一步勘驗的條件,她的屍骨上又沒有留下明顯的最契合鈍器的傷痕,類似骨折之類的,所以我沒有進一步查驗。屍體表麵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這一點,可以從朱吏給他妻子辦喪事的過程得知。”
“如果她身上有明顯的傷痕,他一定會懷疑,而不會把死亡歸咎到他自己身上。同時,結合他所的頭晚上聽到妻子肚子痛,而且還在幹嘔,這讓我得出初步結論,你應該是用砒霜毒死了她,而腹痛嘔吐正是砒霜致死的前期症狀,那時候她服用的砒霜已經開始發作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不把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訴她丈夫,但我想這一點也符合她頭晚上告訴她父親的,如果她死了是為了她的丈夫,所以她甘願去死,卻沒有出來。——既然已經得出結論,她是中了砒霜,那檢驗就簡單了,她體內的砒霜應該還殘留在她的胃部和肝部等部位。”
“雖然她已經屍體高度白骨化,基本上隻剩下白骨了,但是砒霜是不會憑空消失的,在屍體軟組織內髒液化後,腸胃裏的砒霜成分會沉澱在相應部位的衣服甚至直接浸潤進相應的棺木部位。隻要提取衣服或者棺木相應部位進行毒化檢驗,查出有砒霜,就證明我的推測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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