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雲燕把那三個人叫來,卓然進行了審訊。卓然簡單問詢之後,果然跟雲燕的一樣,於是卓然便寫了一份奏折,將這件事報告宋英宗,同時報告了曹太後。另外讓雲燕去給陸文安的夫人做了解釋明工作,把所有證據都帶去了。
雲燕去了之後很快回來了,對卓然:“陸夫人非常感激你查清了案情真相,對他們來,丈夫是因為疾病而死,而不是被人謀害,他們更能夠接受,這樣他們也可以平靜的生活下去,不然會一直生活在丈夫被人謀殺的陰影之中。這案子的證據充足,所以他們沒有任何異議,完全同意這個結果。”
這案子圓滿告破,卓然心中一陣輕鬆。
可惜這輕鬆感沒有能持續多久,就在他交接完工作,準備上衙的時候,有人匆匆來稟報出事了。龍圖閣學士曹永善死了,好像是被人謀殺的,報案的是他的家人,因為他給家裏送了一張紙條回去。
卓然立刻帶著雲燕和南宮鼎還有侯鷹緊急趕往龍圖閣,龍圖閣是負責管理皇帝藏書的和皇帝的禦製文集的地方,曹永善的屍體被發現在他的屋子裏。
卓然來到龍圖閣大殿門口,看見得到消息已經先趕來的南宮鼎正在跟一個婦人著話,那婦人哭哭啼啼的。
南宮鼎見到卓然,趕緊上來見禮道:“發現案子的是曹永善的夫人。”
罷把那婦人叫了過來,那婦人上前見禮,哭得跟淚人似的。卓然讓她把事情經過一下,她道:“就在先前,我正在家中,來了一個龍圖閣的書童,把一張紙條交給了我家門房,讓門房馬上轉交給我,於是紙條便送到了我那兒。我打開一看,頓時嚇的魂飛魄散,我趕緊帶著我兒子和幾個侍從坐車趕到了龍圖閣。一直到他的簽押房,發現房門是從裏麵被關上的,但是能夠聞到濃重的血腥味,我嚇壞了。龍圖閣的侍衛聞訊趕來,一腳把門踹開了,進去一看,見裏麵到處都是血,我家老爺被人吊死在橫梁之上。侍衛趕緊把他解下來,檢查後發現已經沒氣了。我這才央求他們趕緊去開封府報關,接著他們就來了,就是這樣。”
卓然問道:“那張字條呢?”
曹夫人從袖籠之中取出了一張紙條遞給卓然,卓然展開一看,上麵隻有一句話:“我活不了了。”
既沒有抬頭,也沒有落款和日期,卓然問道:“這上麵的字跡是你丈夫寫的嗎?”
曹夫人點點頭:“是的,的確是我丈夫的筆跡。”
“好,我去現場看看。”
卓然來到了曹永善的簽押房,門是打開的,檢查了門閂,的確是被撞斷的。根據先前曹夫人所,應該是龍圖閣的護衛撞爛的,因為龍圖閣是收藏皇帝墨寶的地方,那都屬於國家珍品,當然有護衛保護的。早上檢查了一下門窗,都是關著的。而且都已經上了閂。
屍體橫在地上,脖子旁邊有一截白陵,斷口整齊,應該是被護衛割斷留下的係在脖子上的那一截。而房梁上掛著另一截,斷口整齊。卓然大致比對了一下端口,跟另外一截是可以吻合的。整個屋子並不淩亂,沒有發現搏鬥的痕跡。
在屋子靠裏的一側有一張四方桌,桌的一角有血跡,而在對應的牆壁上有密集的噴濺血跡。在旁邊的地上有一把長條石的鎮尺,上麵沾的有血跡,還有一根毛發。在屋角有一個拖把,拖把放在一個木桶裏頭,木桶有淡紅色的血水。
拖把的長竿上有多枚血手印,拖把是放在地上的,擠壓能流出淡紅色的液體,疑是混合了血液的水。經過詢問得知,這拖把和桶是房間配備的,還有掃帚,但是掃帚沒有動。卓然檢查屍體,屍體的圓領衫領口前胸衣服都被水浸濕了,左右肩部有模糊點狀的紅色血跡。右邊鞋麵有點狀血跡,雙膝蓋有擦拭樣血。
在脖子的甲狀軟骨上方有一道索溝向後延伸。耳後有扇形的壓擦痕跡,屍體表麵明顯的出現窒息症狀,頭發濕潤。頭頂正中發現幾處頭皮裂創,分布密集,大相仿,集中在頭頂範圍深達顱骨,但是檢查之後沒有骨折。
卓然吩咐侍從拿了一個梯子架在了橫梁上,爬了上去,檢查了橫梁上方,接著他讓衙門仵作將屍體抬到隔壁的一間屋子進行屍體解剖。
解剖之後重點檢查頭顱,發現頭顱多處頭皮裂創的地方,沒有發現顱骨骨折。剖開頭顱之後也沒有發現腦組織損傷,也沒有顱內出血。也就是頭部被砸的這些地方,經過檢查隻有頭皮裂創,沒有造成實質性腦損害。死者身體其他部位沒有發現明顯的損傷或者致命的疾病。
卓然提取了死者的血樣,並把現場各處的血跡提取了進行檢驗。通過檢驗,卓然發現死者的血型和現場各處提取的血樣血型相同,血指紋血型跟死者也是相同的。
他來到屍體從房梁上解下來的位置,地上有幾處滴落狀血跡,成放射狀,有濺開的鋸齒狀的外延,通過觀察這種血滴鋸齒狀外延的大,便可判斷出這血滴是從距離地麵多高的高度跌落下來的,從而判斷受傷的部位。
卓然用針筒抽取了死者心髒的少許血液,用針筒推了幾滴落在待檢血液旁邊,通過比對觀察不同的高度滴下來的地上血跡。最終判斷,應當是比自己身高還高一尺的地方滴落的,從而證明應該是屍體懸吊在半空時,頭上血跡滴落地麵形成的。
卓然接著檢驗了現場,發現在靠窗的桌子上有半幹的墨汁。桌上裁剪整齊的便簽跟曹夫人交給他的那張寫有字的大相同,一支筆還蘸了墨放在筆架上,墨還是半幹的。
卓然又對死者的胃內容物進行檢驗,根據胃內容物的消化程度,確定死者是在這之前大概大半個時辰死亡的。用死者胃內容物進行毒物化驗和生化實驗,沒有發現有毒藥或者蒙汗藥之類的。
卓然將曹夫人、雲燕和南宮鼎叫到了屋子裏。對曹夫人道:“尊夫死亡原因已經查清了。”
曹夫人沒有注意到卓然的用詞,趕緊道:“凶手是誰?為何要殺我丈夫?”
卓然道:“我檢查了你丈夫脖頸的鎖溝特征,雙耳後麵有壓擦的痕跡。明死者在死亡的時候有過掙紮,因此屬於生前縊死,而且鎖溝的生活反應明顯。另外我檢查了橫梁上的痕跡,並沒有拖拽痕跡。如果是殺死之後用繩索掛住脖子拉上橫梁,橫梁上一般會有拖拽的痕跡,但這個沒有。”
“另外現場也沒有搏鬥的痕跡,你丈夫是個成年男人,而且又是在龍圖閣這樣戒備森嚴的地方,四周都有護衛,隔壁就有其他同僚。在這裏發生搏鬥很難不被別人聽到,而現場沒有發現搏鬥的痕跡,也沒有發現偽裝的痕跡。所以可以初步排除是他人強迫你丈夫自殺的。”
曹夫人立刻道:“可是我丈夫頭上有被打擊的痕跡,地上到處都是血,是凶手用鎮尺猛擊頭部造成的。”
卓然道:“這個我也進行了查驗,死者頭部頭皮裂創傷口跟長條型鎮尺外形大致吻合,鎮尺上麵有血跡,並有毛發。我檢查了鎮尺上的血,跟你丈夫的血型是相同的,——你可能聽不懂什麽是血型,但是你隻需要知道它可以一定程度上表明血可能是你丈夫的,這就行了。
“桌子上的血也跟他的血型相同,地麵的血跡都以點狀血液為主。死者應該是先在桌前寫了給你的字條,活不成了,但是筆管上沒有血跡,證明他事先寫了字條,然後才開始傷害自己的。他寫完這封類似遺書的紙條之後,便用桌上的鎮尺猛擊自己的頭部。但是一個人想用這樣的鈍器把自己打死,一般很難得手。”
“自己打擊的力度有限,而劇烈的疼痛讓他下意識的降低了擊打的力度,所以隻造成了頭皮的裂創,沒有導致他顱骨骨折和顱腦損傷,明力量在他疼痛的情況下是被下意識控製了的。要是凶手想傷害甚至殺死他的話,用這種長條尺猛擊頭部,很容易造成至少骨折,顱腦損傷和顱內出血的。”
卓然又指著外屋會客廳的那張帶血的桌子道:“尊夫發現無法把自己打死之後,便把鎮尺扔在了地上,然後用頭撞擊桌子。——他額頭出現的傷口跟桌角的形狀是吻合的,但是他又很快發現用頭撞桌子並沒有想象的那樣致命。”
“也許是他心裏的對死亡的害怕,下意識的讓他沒有能夠使出全力,所以撞擊頭部造成的傷同樣沒有致命,他還有行動能力。因為我解剖發現顱內沒有損傷。從地上的血滴行走的線路來判斷,他當時曾到屋角拿了拖把在地上拖了幾下,——地板上這幾塊擦拭痕跡就是拖把拖地形成的,然後他把拖把放回了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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