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判斷這一點,主要依據是她腿部的這處擠壓傷,從它的寬度來看,跟馬車的車輪相仿。而她腿部有馬車輾壓過人體時對皮膚造成的擠壓傷,這是圓形車輪特有的一種痕跡。但是這傷並不是特別嚴重,沒有造成表皮撕裂脫落,明這輛馬車載重應該不多,或許是空的,坐有人而已。因此很可能是客運的馬車。”
“一般來,運貨不會深更半夜還在趕路的,隻有家有急事才會半夜坐著馬車外出。所以立馬上進行調查,著重查案發當晚乘車外出的人,主要查的方向是醫館和藥鋪,因為那些深更半夜出來,多數情況下是求醫問藥。”
卓然讓侯鷹和當地捕頭前去安排調查。
雲燕道:“你真厲害,剛才我還在琢磨會不會是馬車把她撞死的。因為她倒在路上,不過我那是根據馬路來進行推測的,並沒有像你那樣根據屍體檢驗的情況來準確的得出結論。”
卓然點頭道:“實際上他死亡的地點在驛道馬路上,也是我得出這個結論的一個重要依據。可能是一起交通意外。——深更半夜的看不見人,行駛得又急,婦人估計當時沿著馬路走,想著兒媳的事情,沒注意到後麵疾馳而來的馬車,結果造成了意外。”
卓然通知黃老漢可以把屍首運回家去安葬。並對南宮鼎道:“你跟老人家回去,在他們家蹲守。——你明白我為什麽這麽安排嗎?”
南宮鼎點頭道:“大人是想守株待兔,綁匪第一次沒拿到錢,不會就此作罷。綁架主要目的是錢,所以他還會再下手的,一旦他再托人送信呢,順藤摸瓜,力爭將他當場拿住。”
卓然道:“沒錯,就是這個用意,一切靠你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不能派別的人來幫你,一切隻能靠你自己。”
南宮鼎笑了笑:“放心吧,大人,我沒問題的。”
南宮鼎跟著黃老漢運著屍首走了,他穿的是便裝,甚至沒有帶刀,裝成仵作的樣子,推著棺材走的。
外圍調查結果直到第二下午消息才陸續報來。
畢竟在古代辦事比不得在現代,一個電話就能搞定。而古代需要靠兩隻腳一處處的去核實,下午才把消息反饋來,已經是速度很快了。卓然在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對古代的辦事效率還是直搖頭,但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這樣的慢節奏,這是人力所不能改變的。
最新反饋回來的,是縣城裏吃麥的北方人,有二三十個。卓然沒有對這些人進行直接調查,擔心打草驚蛇。他把這個名單作為下一步核實的基礎。
第二波反饋回來的消息是調查全城的私塾,包括周邊村鎮。結果讓人很是興奮,——西城有個私塾先生,他寫的“所”字就是這麽寫的。問他之後得知,他教學生寫這個字都是這麽寫的,而且還引經據典的證明他的寫法才是正確的。
調查得知,這位私塾先生教過的學生有好幾百個,遍布全縣。
卓然問負責調查這件事的捕快道:“你們有沒有比對這位教書先生現在教的學生的作業的字跡?”
“沒有比對,因為他教的都是孩子,成人一個都沒有。”
卓然道:“他有沒有以前的學生留下來的作業本?”
兩個捕快相互看了一眼,似乎他們沒想到這個問題。尷尬的搖搖頭:“有是有,一大堆,跟山似的。我們也不怎麽識字,要比對實在困難,所以先回來向老爺稟報。”
卓然對捕頭道:“你去衙門找幾個信得過的書吏,馬上去那私塾,把能找到的作業都進行比對,隻要看著字跡像的都拿出來。再重點排查。”
捕頭趕緊答應,快步出去安排去了。
這時調查馬車的人也回來了,帶來了一個老頭,喝了酒,醉醺醺的。見到卓然,晃晃悠悠做了個揖,:“草民拜見大老爺。”
卓然旁邊的捕快解釋:“這是附近一個村子的財主老爺的馬車夫。出事那晚上他曾經趕著馬車,大概在半夜的時候,送老爺進城看病。——這是人我從城門守城官那裏查到的,每個深夜需要進出城開門的人都會有登記。我們根據登記的情況找到了他。他們老爺當晚上病了,肚子痛的很厲害,他駕駛馬車送往醫館去了,我們到他們所的醫館進行核實,也找到了郎中記錄的方子,郎中的確是半夜來看病的。”
卓然道:“那他的車子呢?帶來沒有?”
兩個捕快又尷尬的道:“我們不知道要把車子帶來,隻是以為把人抓來就可以了。”
卓然皺眉道:“這種事情必須要提取相應的證據。從車上看看有沒有撞人留下的證據啊,你不把車趕來怎麽查證呢?”
醉醺醺的車把式道:“老爺不用著急,那輛車就在城裏頭。我送老爺來複診的,就在不遠的醫館那裏。”
兩個捕快也連連點頭,道:“我們本來找到他們村子了,他們進城看病來了。我們問了醫館的名字,找過去就找到他了,他承認當晚上的確趕馬車走那條路,送老爺來看病。時間也對的上。於是我們就把他帶來了,馬車還在醫館呢,我們現在去取吧。”
“快去。”
兩個捕快趕緊答應出去了,卓然又問了車把式:“那你送老爺去看病,回去之後車子有沒有進行過清洗?”
車把式搖搖頭:“沒有啊,車子又不髒,幹嘛要洗?”
卓然了:“那晚上你有沒有感覺到你撞了人了?”
“有撞了人嗎?我怎麽沒有印象?不過那晚上我喝醉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老媽子跑來跟我,趕緊備馬車送老爺到城裏看病。我就套了馬趕著車送老爺進城,路上一路坑坑窪窪的,也不好走,我醉酒趕車時都睡著了,馬車又快,幾次差點衝到路下麵去了。幸虧我是多年的車把式,這才平安的把老爺送到了城裏來了。”
“當時月亮蒙蒙的,路看不清楚,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路又很寬,我家老爺在車棚裏又痛得喊喊地的。夫人又一個勁催促讓我快點,所以我就使勁的打馬往前飛奔。實話,我沒感覺到撞到人。”
卓然道:“當時馬車上除了你和老爺夫人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一個丫鬟。”
“她現在在哪?”
“就在前麵的醫館裏陪著老爺呢。”
卓然馬上對雲燕道:“你帶兩個人馬上到醫館對他們分別進行詢問,看看那晚上有沒有撞到過人。這車把式喝醉了,不一定感覺得到,要分開問。”
雲燕立刻答應,帶著幾個人快步走了。
卓然對車把式道:“你到一邊去多喝水,好好休息,爭取在馬車趕回來之前把酒清醒過來,本官還有話問你。”
車把式答應,搖搖晃晃坐一邊去了。一盆涼水給他洗臉,又拿了一壺茶讓他醒酒。
過了一會兒,馬車趕來了停在院子裏,卓然來到馬車前先量量車輪的寬度,再量了一下死者褲子上的車轍印的寬度,確定二者是否相符。因為車輪大都不太一樣,所以有一定的特異性。卓然繼續檢查,在馬車的車轅發現了幾根頭發,這頭發顯然不是馬的鬃毛,而是人的毛發。
卓然提取之後,馬上叫捕快跑去黃老漢家提取了他夫人的幾根頭發回來比對,頭發的色澤長度相類似。卓然對兩處提取的頭發進行了血型鑒定,血型相同,跟死者黃老漢的夫人血型是一致的。
雲燕回來了,跟卓然匯報,他們在醫館分別對那財主和夫人丫鬟進行了詢問,都確認當晚上的確是此時趕往城裏麵求醫來了,經過那一片地方,從時間來看的確是快半夜的時候,路上一個人一輛車都沒有。
夫人在車棚裏頭照顧老爺,老爺痛的很厲害。不過夫人證明,她的確感覺到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咚的響了一下。還聽到外麵丫鬟叫了一聲撞到東西了,車把式卻嘟噥著沒事,不用管,還感覺車好像從什麽東西上麵碾了過去,跌了一下,跟路不平感覺不一樣,是往上顛簸的。老爺子痛得厲害,她也沒有特別的注意到。
但是丫鬟明確肯定撞到東西了,不知道是不是人。因為很黑,她當時跟車把式兩人一個坐一邊,坐在車轅上。她有些緊張動。因為車的速度很快,著急把老爺送到城裏去求醫,咚的一下撞到了,接著車子顛了一下。
她還驚叫是不是撞到東西了,車把式喝醉了,沒理睬,也沒停車。她扭頭往回看,太黑了,車棚又擋住了視線,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撞到沒有。後來到城裏之後,她還把這件事私下裏給夫人了。但是並不知道真的撞到人,還把人撞死了。
老夫人是吃齋念佛的,聽可能撞到人了,衙門要把她的車趕去核實,老夫人就,若真的撞到人了,不是故意的。撞死了賠銀子,該怎麽處罰就怎麽處罰,不會抵賴的,也不會逃走。
卓然點頭道:“這樣一來證據就串起來了,看來就是這輛車的車轅部分撞到了正在路上行走的黃夫人的後腦,造成了嚴重的顱腦損傷,死在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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