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卓然身手抓起桌上令筒裏的一支令牌放在桌上,提起朱砂筆,蘸了蘸鮮紅的朱砂,在令牌上打了個勾。然後將那支朱砂筆扔下高台,並抓起令牌高高舉起,交給躬身而立的法曹,陰沉沉的聲音了一句:“行刑!”
法曹捧著令牌,快步來到台前,扯著嗓門高聲喊道:“提刑官大老爺有令:開始行刑!”
四周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瞧著。
劊子手站起身,捧著鬼頭刀,先走到了處絞刑的那人身後,一腳將凳子踹開。接著走到第一個處決犯人前,手起刀落,血光迸濺,幹淨利落的砍下了人頭。
接著又斬殺了第二個和第三個死囚。
到最後一個蔡娃子麵前時,他一抬手,徒弟趕緊捧著一碗酒過來。他要飲這碗酒,再把最後一刀砍下。
正端著酒要喝的時候,不遠處那棵十多個人才抱得過來的巨大的槐樹,忽然轟的一聲冒出了黑煙。接著劈裏啪啦的竟然燒了起來,很快那棵枯死的老槐樹就變成了巨大的火炬。
四周的人頓時一片嘩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聲喊道:“這是生異象啊,此人必有冤屈,殺不得啊!”
又有幾個人跟著叫嚷,一下子一傳十十傳百,大大的聲音在各處叫了起來:生異象,必有冤屈,殺不得。
法曹也慌了,急忙跑到卓然跟前躬身道:“提刑大人,不好了,那棵枯死的老槐樹突然起火了。”
卓然也是滿臉驚慌的望著那棵槐樹熊熊燃燒,張口結舌的對法曹道:“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真有什麽冤屈嗎?”
法曹陪著笑:“都這麽呀,要不還是暫緩行刑吧,免得怒人怨。”
卓然點點頭:“既然是生異象,提示可能有冤屈,那好,就暫時停止行刑。本官要重查此案,並稟報官家。”
隨後他又從桶裏頭取了一支令牌,剛才那隻已經被他扔下台了,而桌上已經沒有其他筆了。誰也想不到會停止行刑,所以都沒有準備其他的毛筆,卓然隻好將那支令牌在手上拍了兩下,便交給了法曹,道:“囚犯蔡娃子停止行刑,押回大牢候審。本官要重查此案,以確定是否真有冤屈。”
法曹趕緊雙手接過令牌,走到台前高聲宣布。
圍觀的眾人和兵士們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聽到卓然停止行刑,押回重審的決定之後,頓時間都鼓起掌來。這些人都在為他們親眼見證了生異象,昭示案件有冤屈,得到了負責行刑的提刑官大老爺的認可而感到興奮。
蔡娃子的父母妻兒又驚又喜,但是同時也滿是惶恐不安。似乎很害怕這會帶來什麽不好的結果。卓然看在眼中,吩咐雲燕去把那婦人帶回衙門。
行刑已經完畢,刑場上出現了代表冤屈的地異象。讓圍觀的眾人都大飽眼福,連稱過癮,簡直比看戲還要精彩刺激的多。
準備回去的時候,雲燕抽空湊到卓然耳邊,興奮的望著他道:“這把戲是你玩的吧?這麽精彩,到底怎麽讓老槐樹突然起火的?”
卓然笑而不答。
他黎明時分在匕首上找到了手印和指紋,經過比對沒有一個跟死囚蔡娃子相符。
也就是這柄匕首蔡娃子很可能根本就沒有觸碰過。而蔡娃子的盜竊數額不大,最多也就徒刑,不可能判死刑。於是卓然便決定停止對蔡娃子行刑,但是他必須要讓程序公正,也就是讓其他人都覺得這是一個冤案,那就是要在行刑的時候出現地異象。
而這個異象對於來自現代社會的卓然並不是什麽難事,他想到了一個簡單而有效的辦法,做文章的就是刑場上的那棵枯死大槐樹。
他用兩個大的琉璃瓶分別裝上了甲烷和磷類氣體,當然這兩種氣體都是卓然用師父逍遙子留下的藥粉和配方製作出來的,將這兩種氣體的容器交給藥葫蘆。讓他趁著夜晚奉命視察法場的機會,從那枯死的老槐樹的破損窟窿中放進去,因為那老槐樹已經枯死了,中間差不多都是空的。
放進去之後,在行刑前由藥葫蘆暗中打出暗器,將枯樹裏麵的兩個琉璃瓶打碎,兩種氣體混合在一起立即引起了自燃,而那枯樹本來遇火就著,所以很快燃了起來。
不過卓然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雲燕,他隻是微笑著對雲燕:“戲法就是戲法,要是告訴你如何變的戲法,你下次看就覺得沒意思了,保持一點神秘感吧,嘿嘿。”
罷笑著下了監斬台,上轎而去。
雲燕撅著嘴,心裏卻很高興自己未來的夫婿還真有辦法,能夠讓這枯死的老槐樹突然燃起大火,她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卓然用了什麽辦法。
卓然回到了衙門,立刻吩咐雲燕將蔡娃子的妻子帶到簽押房。
卓然問道:“剛才在法場上,老槐樹竟然自己燃起來了,就在你丈夫即將被行刑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見了,也都覺得這是生異象,證明你丈夫有冤屈。本官已經當眾宣布要重新調查此案,所以找你來詢問,你是怎麽想的?”
那婦人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生怕錯了惹麻煩。心裏卻矛盾極了,連嘴唇都在哆嗦著。
卓然見她沉默不語,便又道:“我知道你心有顧慮,實際上你不我也知道,應該是前提刑官用銀子收買了你們丈夫讓他頂罪。而你們家很貧困,你丈夫為了讓家人過得好便答應了,替人認下了這個死罪,犧牲他一個,幸福你們全家人。但是現在老也不答應,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們這種行為雖然對你們活著的家人是件好事,可是你丈夫他就白白送了性命。”
“而且還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讓無辜慘死的十幾個人的深仇大恨得不到伸張。老爺又怎麽可能容許呢?所以枯樹燃起了大火。如果你們執迷不悟,還想逆而行,恐怕下一次生的異象又不知道會出現什麽,弄不好要出大事的。”
聽到卓然後麵幾句,那婦人嚇壞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卓然道:“老爺,我,求老爺不要怪罪我們呀,我們也不是故意要替那真凶隱瞞的。——提刑官老爺,我丈夫若是不答應,他會從重處罰我丈夫的盜竊,弄不好也是死刑。若答應了,他就給我們家一百兩銀子。我丈夫為了讓我們一家人能過上好日子,能讓她娘有錢看病,就答應下來認了這個罪。”
“老爺,那些人真不是我丈夫殺的,這三件案子發生的時間都是晚上。可是我丈夫每個晚上都在家的,從來沒出去過。我們家窮,就是一個茅草房,用簾子拉開的,外麵是公公婆婆,裏麵睡我跟我男人,還有孩子。他要出去大家都會知道,因為他隻能從門口出去的。但是我敢發誓,他真沒有出去過,一直在我們身邊,怎麽可能去殺人呢?”
那婦人一邊一邊抽噎著:“既然老爺不容我們要這不義之財,我們就退出來。隻是已經花了十來兩銀子看病做衣服,還剩下八十多兩,我回去就給老爺您送來。”
卓然搖頭道:“這錢是前任提刑官賞給你們的,我沒有權利要回來,又不是動用的國庫銀子,是他自己掏腰包的。既然他掏腰包給了你們,你們就收下好了。不過他要求你們承認的罪你們不能承認了,因為本官要抓真凶,隻要真凶抓到,那前提刑官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這銀子他也不會來找你們還的,如果他要來,讓他來找我。”
那婦人聽了這話,又驚又喜,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叩謝提刑老爺的恩典。
卓然吩咐雲燕把婦人帶出去,接著把蔡娃子帶了進來。菜娃子惶恐不安的望著卓然,卓然道:“生異象的事你也看見了,你是怎麽想的?”
蔡娃子搖搖頭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卓然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種患得患失,他一方麵為出現生的轉機而欣喜。另一方麵又擔心這種轉機會給家人已經得到的幸福帶來不可知的變數,隻空喜歡一場,那就白折騰了。
卓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道:“我告訴你吧,剛剛本官已經詢問過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已經承認你們是被之前的提刑官給了一百兩銀子讓你抵罪的。你們這樣做老不容,因為你們客觀上包庇了真凶,使無辜死難者的仇恨得不到昭雪。不過念你們家裏窮困,若你們能把這件事清楚。你們可以不用把錢還給提刑官,因為我會抓到真凶的。”
蔡娃子呆了半晌,立刻磕頭,道:“人知罪,人的確是頂了罪的,因為抓不到真凶。前提刑官大老爺沒辦法,當時又找不到死囚來認罪,所以就讓我頂罪,給了我一百兩銀子。我知道錯了,求老爺寬宏大量,饒過我吧。”
卓然道:“那這案子的真凶你知不知道?”
“我怎麽可能知道呢?提刑老爺也不知道的,凶手連著殺了三家人,都是滅門慘案,凶手極其狠毒。大家都在官府無能,抓不到真凶,鬧得人心慌慌的。家家戶戶沒黑都趕緊把門關上,不敢出來了,就是怕被那狠毒的男人給盯上。要是大老爺能把這真凶抓到,那可真是我們百姓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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