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毫無頭緒

  卓然馬上笑笑：“寒流就是突然發生的急劇降溫，溫差會非常大。”


  侯鷹更是驚訝，上下打量了一下卓然。道：“聽你這話你懂得很多耶，跟我們卓大人一樣。卓大人就是什麽都懂，就沒有問得倒他的東西。”


  雲燕趕緊掩飾，道：“術業有專攻，興許楊兄弟特別留意著氣呢！好了，先別扯這些，你接著往下。”


  “什麽？”


  “當然是為什麽一下死了這麽多人？”


  “就是這位楊捕頭的寒流吧，反正昨晚上一下凍死了不少露宿街頭的人。歐陽大人便趕緊吩咐把屍體趕緊處理，別造成瘟疫就麻煩了，寒地凍的。而衙門中的捕快，包括民壯都抽不出人來了，所以隻好把所有的仵作都叫去收屍。”


  “民壯怎麽抽不出來了？”


  侯鷹道：“你不知道，歐陽大人為了防範凶手再下手，吩咐民壯分兩班，一個白班一個夜班，也參與巡街執勤，抓捕罪犯。所以民壯基本上都不在家，要麽在街上轉悠，要麽就回家裏補瞌睡。這些日子你沒看到嗎？衙門空蕩蕩的，少了很多人，因為能抽出來的人都上街去了。”


  “不是有禦林軍嗎？”


  “禦林軍也不能幹這個，隻能抽出幾隊而已。這到底還是開封府的事嘛！”


  卓然耐著性子聽他們扯了這些閑話，不過他沒有打斷。因為任何一些消息，這時聽著可能沒有用，興許以後才會發現線索價值。


  侯鷹道：“反正後來仵作趕到的時候，屍體都已經僵硬了。”


  卓然道：“把仵作的屍格拿來。”


  很快從卷宗中把屍格提取了出來交給卓然，卓然拿過屍格仔細看了看。道：“這屍格寫的太簡單，看不出什麽問題。”


  雲燕接了過去瞧了瞧，道：“卓大人不是過嗎？屍格要記載準確清晰，包括屍體所處的位置，屍僵是上行性還是下行性，屍斑的顏色，所處的部位，屍體手腳各自的位置等。不僅要有記錄，而且還要畫出草圖的，這裏連草圖都沒有，屍體的位置也很簡單，這到底怎麽回事？”


  侯鷹撓頭：“我也沒辦法，當時都出去收拾去了。誰知道那會發生命案呀！衙門以前經常跟著卓大人破案的那個老捕快已經在兩個月前辭工不做，回老家頤養年去了。另一個則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不知道他在哪條街。就隨便找了一個近的。


  卓然道：“你們進行排查了嗎？”


  侯鷹：“當然排查了，我們排查了所有跟少卿可能有仇怨的人。但是這到底是少卿，為官多年，審過不少案子，也處置過不少江洋大盜。如果從案件審判這一塊來確定與他有仇怨的人的話，那範圍太廣了，很難查清楚。”


  “但是我們還是篩選了幾個最重要的他曾經辦的案子，涉及到的罪犯和家人，但是沒有發現什麽線索。那些罪犯有的被處死了，有的還在大牢裏關著呢，不可能作案。他們的家人也都有證據證明沒有作案時間，當下午沒有離開過。”


  雲燕聽了之後，也覺得這案子依舊是無頭案，找不到有用的指向性的線索。便望向卓然道：“你先第二個案子。”


  “好的，第二個案子就發生在禦林軍的眼皮底下。是一個老郎中，那晚上去給人複診，因為那家人頭開的藥吃了之後，病人煩躁不安，無法入睡。所以他便去瞧瞧，因為離的不太遠，加上當時藥房裏挺忙的，抽不開人手。郎中就他自己去，於是騎了一頭毛驢跟著那家人去了。”


  “看了病之後就往回走，那家人送到門口。從那加家人到他們藥房要經過兩條巷，比較僻靜。當時又是夜晚，實際上那幾條巷都有禦林軍的馬隊巡邏的。後來我們調查得知，這老郎中當時騎著毛驢走在巷，就遇到了禦林軍馬隊。馬隊還問他是幹什麽的？盤查了他身份才放他。”


  “在距離盤查身份不到二百步的地方，就是他被害的地方。為此，我聽當負責那一片的巡邏的禦林軍的統兵官還被撤職，因為凶手就在附近他沒發現。實際上，想想這怎麽可能，就算馬隊從巷裏經過，凶手就藏在巷旁邊的圍牆裏，馬隊也未必能知道圍牆裏就有凶手啊！誰又能未卜先知呢？所以那家夥也是倒黴。”


  雲燕道：“大概是什麽時候？”


  “這個時辰倒好確認，因為前後馬隊巡邏，他們都有時間相隔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他們要巡視一次。因為東京太大了，馬隊需要巡邏的地方太多，所以繞回來大概要半個時辰。他們又繞回那裏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具屍體，他的驢子還停在旁邊，也不走。人趴在地上，脖子跟少卿一樣被咬了個大口子，血流的不是很多，估計被吸血鬼給吸掉了。”


  旁邊一直默默聽著的南宮鼎插話了，有些不滿的橫了一眼侯鷹。道：“難道你也覺得是吸血鬼幹的嗎？若真是鬼幹的，養我們捕快做什麽？衙門裏養一幫抓鬼的道士就行了。”


  侯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知道，卓大人曾經過遇到稀奇古怪的案子，不能夠歸咎於鬼神。可是這案子太邪門了，我的邪門是這凶手殺人，不搶東西也不劫色。隻是把人的血吸了，而且都快吸幹了，那麽多血撐到肚子裏，就算是喝涼水也要把肚子撐圓的。他喝這麽多血幹什麽呢？除了鬼，哪個人需要喝這麽多血？又有誰願意喝血呢？”


  卓然問她：“死者身上財物都沒有丟失嗎？”


  “沒有丟失。我們檢查過，也詢問過死者的家人，身上的東西都還在。包括銀錠，明凶手不是圖財。目前為止，死了四個人，三男一女，女的是個少婦，身上也沒有被性侵的痕跡。明凶手也不是圖色，我們排查了與這些人有可能有仇怨的人，也沒有發現明顯的凶殺的可能。”


  卓然道：“這老者死的那，地上有沒有血？有沒有痕跡？有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有是有，那條巷地上的雪倒是沒有被人掃，但是巡邏的馬隊來來往往，早就踩得亂七八糟的。因為巡邏的馬隊不停的在那地方轉悠，所以我們仔細搜索過現場，沒有發現什麽其他的腳印。因為所有的腳印都太亂了，我們分辨不出來，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有指向性的線索。”


  雲燕道：“你還沒有其他值得跟我們的事情？”


  “沒有了，反正就一句話，沒有什麽有指向性的證據線索發現。否則我們就順藤摸瓜查下去了，這凶手非常狡猾，我們感覺他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跡。如果這些案子是同一個人做的，那這個凶手一定還會做第五件、第六件。”


  “因為我們感覺他殺人沒有什麽指向性，都是很隨意的。這四個人相互之間沒有任何聯係，也相互都不認識。並且三教九流都有，男的女的都有，我們根本從中找不到任何規律。”


  又轉頭對卓然道：“不知道楊捕頭在偵破你們那件案子的時候有什麽高招教教我們？那個案子最終被你抓到了凶手，興許能夠把你的方法拿到這來，盡快找到凶手。”


  卓然點頭：“我盡力。”


  雲燕問卓然：“你還有什麽想問他們的？或者有什麽打算嗎？”


  卓然道：“我需要先調閱所有的卷宗材料。等我看完之後，我再來跟大家一起商議破案的思路。”


  “那我們現在就這樣等著嗎？”


  卓然道：“繼續加大監控的力度，有些案子就是靠著蹲點守候把凶手抓到的，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尤其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就在凶手可能出現的地方蹲守，一旦發現立刻進行大麵積搜捕。或許能夠抓到凶犯，或者找到有用的線索。”


  “這點我們都想到了，所以咱們所有的人都被派出去了，隻剩下少數幾個必須留下來辦事的。連禦林軍都動用了，但是你不知道，京城跟黃龍縣沒法比，太大了。所以要想把整個京城都布置到監控，除非把整個禦林軍都調動，家家戶戶，都上街守著，什麽都不幹，那不現實。”


  卓然點頭：“是呀！凶手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這種事隻能外鬆內緊，更何況連禦林軍都動了，凶手還在作案。隻能明一件事，凶手膽大妄為，而且計劃縝密，他完全利用了禦林軍的空檔作案。所以禦林軍固定式的巡街，對一些偷摸，打架鬥毆這些事情有一定的遏製作用。但是對於有一個有計劃有預謀實施犯罪的人來，就相當困難了。”


  “但是我們還不能撤，如果這時候在連續發生命案的情況下，還把禦林軍撤掉的話，一方麵城裏的人會驚慌失措。另一方麵凶手可能會由此得出一個推測，我們可能在故意引誘他出來，反而會讓他藏得更深，或者計劃更為周密。”


  “如果我們主動要求撤走禦林軍，那一旦再發生新的命案，我們承受的壓力就會成倍的增加。包括監察禦史都會出來我們的無能，所以禦林軍這一塊依舊按照他們自己的規律去巡街。但衙門這一塊還是要改變規律性的巡街，實行蹲守，在有可能會出現凶殺的街道，派人進行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