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1章 偷襲
卓然咧嘴笑了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錢明日憂。好,喝酒,多謝姑娘!”
格子不知道卓然酒量有多少,不過見他喝得如此爽快,氣定神閑,倒是驚訝之下有些佩服,:“你悠著點兒。你要想喝,改明兒我哥回來了叫他陪你喝,他酒量比你強。你跟國子監喝這麽多酒,喝醉了怎麽話?每次隻能喝半碗。”
卓然又斜眼瞧著她低聲道:“半碗哪夠啊?要不我拿這麽大碗幹啥?”
“我不管,你不聽我的我就告訴我哥。”
卓然無奈,聳了聳肩。道:“好吧!你了算。”
格子這才滿意的端著杯子淺嚐了一口,回到座位。祭酒夫人見格子過去跟卓然咬耳朵嘀嘀咕咕不知道什麽。但從她的神情猜測,應該是在勸對方不要爛酒話,周全禮貌些。便向格子投去了感激的一眼。
焚香也趕緊起來,端了酒杯來到了卓然身邊。福禮道:“楊大哥,我敬你一杯!多謝你替我驅除噩夢。妹感激不已!”
卓然眼見格子瞪眼瞧著他,微微笑了笑。也起身拱手還禮,道:“姑娘客氣了,那都是我們學道之人應盡的義務。本來驅邪抓鬼就是分內之事,不用謝的。”
罷,端起酒碗就喝,咚咚咚喝到一半的時候,從碗的邊緣便看見格子麵若冰霜的盯著他。趕緊打住,擦了一把嘴,訕訕笑了笑:“我喝半碗吧!別喝醉了。”
格子緊繃的臉這才稍稍放鬆了些。焚香嫣然一笑:“公子多愛惜身體。”
祭酒招呼卓然吃菜。隨後饒有趣味的道:“楊道長道法高深,能驅邪抓鬼,為女驅除夢魘,實在很感激。不知道道長是哪門哪派,尊師是何人?”
卓然搖頭:“師尊吩咐不能他的名諱,所以還請見諒。至於道術門派,也不足為外人道,尋常而已。”
祭酒搖了搖頭:“如果隻是抓鬼,很多大人都會。但是能將鬼真正從陰曹地府召喚出來,這本事沒有幾個人會,至少據老朽所知,就隻有楊道長你真正有這本事。因為是女和卓姑娘他們親眼所見,嚇了個半死,我相信女所絕不是幻境。因此老朽才覺得你是真有本事之人,雖然隻是一個捕快,但既然有這等真本事,配女倒也是配得的。”
“所以老朽才同意這門婚事。但是老朽有個不請之情,想必她們已經告訴你了。可能的不夠準確,使得公子有些誤會,所以老朽想在酒桌子上再解釋一下。希望道長能夠仔細斟酌,不急於做決定。你看如何?”
卓然嘴裏嚼著一塊肥肥的豬蹄肉,費力地吞了下去,一抹嘴,油晃晃的,也不擦,拱手道:“行啊!大老爺您吧。”
國子監見他言談舉止似乎不像剛才那樣張狂,心情稍稍平和了些。道:“我家宅院比較大,雖比不得卓姑娘他們的太師府,但是也還是不錯的。宅院中就我夫妻二人和一些家人,人也不多,顯得空空蕩蕩的。”
“我聽聞道長你剛剛從黃龍縣調到京城,還沒有置辦宅院。所以我便想到這一招,你們成親之後,莫不如就住在我老宅中,分一個單獨的院子給你們。你們若不想共一個大門,也沒問題。那宅院有一個側門,可以從側門進出,這樣實際上就是兩家人了,隻是一套院子而已。這是為了你們省心方便,不知道長意下如何?”
卓然皺了皺眉,道:“這件事我前麵了,恕難從命。我既然有本事娶妻,就有本事養活。我實在不想讓人我倒插門,吃白飯。很抱歉,我話直白,希望大老爺見諒。”
這番回答之前已經轉達了祭酒,他當然已經知道這個答案,所以並不吃驚。隻是有些尷尬,便搖搖頭擺手道:“無妨。今我們是打開窗戶亮話,有什麽盡管。”
“剛才道長所老朽完全可以理解。若是這樣也無妨,隻要你們能夠自己置辦產業,有一個容身之所。不至於女太過委屈,那你們自己另外住在你們買的房舍裏也是可以的。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些錢財。”
卓然馬上擺手:“不必。還是那句話,有本事我自己買,沒本事就別娶妻,娶了就得給人一個安身之地。否則男子漢大丈夫,愧立於地。”
祭酒聽這話不由讚賞,挑著大拇指道:“好,這話的慷慨。老朽很喜歡,既是如此,就聽從道長的。”
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卓然有些發懵,他以為國子監祭酒這麽高的官,把女兒嫁給捕快本來就是頗為不快了,加上這個古怪又有些言辭失禮,又斷然拒絕他倒插門的要求,肯定不會放棄這個要求的。因為這在很多人看來那是經地義的,其實也是有好處的。
沒想到三句兩句他竟然放棄了,一切聽從自己。就好像生怕他閨女嫁不出去,死活要賴在自己身上似的。不由得心頭苦笑,瞧向焚香。焚香已經是滿臉歡喜,羞紅滿腮,看來她也想不到父親居然這麽輕易的就讓步了,喜不自勝。
眼看自己的婚姻大事有了著落。跟格子兩人對視了一眼,格子捅了捅她的腰,低聲:“這下好了,看那家夥還有什麽辭?”
著狠狠望了卓然一眼。
卓然無奈的笑了笑,話開了,後麵酒就好喝了。國子監祭酒的酒量倒還是不錯的,但是見卓然海碗喝,他就不敢硬拚了。不過卓然隻能喝一半,便索性換成瓷碗,他這才稍稍放心。於是放開酒量跟卓然你一杯我一碗喝了起來。
其他幾個人則是淺嚐即止的作陪,不時笑。酒席上國子監祭酒高談闊論,談的都是國子監的一些事。同時又問了卓然的家人,以及一些關於道法的事。
對於家人,卓然的很含糊。而對於道家,他倒是眉飛色舞的的很高興。的都是一些當年逍遙子告訴他的一些道家的基本常識,他拿當寶一樣顯擺。但是國子監祭酒身為專門管教育的掌印官,其中的道教典籍也是收藏了不少,也讀過不少。這麽膚淺的東西他如何會不知道呢?
隻有卓然才會當它是寶,但是他卻不敢心存輕視。因為人家的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動起手來那可是有真家夥。能把鬼真的招來的,那些的很漂亮的人,得到所謂道家高人,又有幾個能真正做到這一點?這就是祭酒對卓然忌憚的原因。
很快兩壇子酒都喝了個幹淨,其中一大半都是卓然喝的。喝到最後卓然已經有些站不穩了,搖搖晃晃的。眼睛眯著,有時還打個幹嘔,慌得焚香和格子幾次低聲讓他別再喝了。
他卻醉醺醺的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見到國子監祭酒,有這樣的福分哪有不喝之理?祭酒的夫人則微笑沒事,喝醉了回去就睡。反正就在驛站裏頭喝,樓上就是屋子,也不用擔心。
於是乎那兩壇酒便喝光了,卓然都有些坐不穩了,兩個丫鬟攙扶著他,祭酒也有些喝大了,舌頭都捋不直了。道:“不錯,你酒量很是不錯。今酒少了,趕明兒我拿三壇,喝個高興。”
夫人趕緊招呼把卓然送回屋去,卓然便搖搖晃晃,卻堅持沒事。讓先送他們回家,不然怎麽可能讓長輩返來照顧自己呢?一定要送他們先上馬車,這才回房休息。祭酒夫妻架不住他如此堅持,隻好同意了。
祭酒把驛站的驛丞叫來,叮囑叫兩個夥計好生服侍道長。驛丞滿口答應。祭酒這才與卓然告辭,一家人分別上了馬車。卓然送到門口,手扶門柱,兩個驛站夥計在旁邊攙扶著卓然。大著舌頭揮手作別,將祭酒一家人和格子送走,他這才蹣跚著在夥計攙扶下回到自己房裏。
卓然立刻便在馬桶吐了起來,吐完之後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兩個夥計端了一盆清水放在床邊,給他沏了一壺茶放在床頭。免得半夜渴了找水喝,這才搭上房門回去了。
夜半時分。
卓然窗外忽然出現了一道黑影。那人伸出手指,輕輕蘸了口水,捅破了窗戶往裏觀瞧。隨後慢慢伸進一隻手將窗戶插銷撥開了,推開了窗戶,黑影一躍而入。
窗外房頂白雪的反光,屋裏隱約能看清。他躡手躡腳來到了床邊,探頭看了看。見卓然躺在那兒呼呼大睡,嘴邊還帶著嘔吐的殘渣,呼嚕聲震。不由嘴角露出一抹獰笑,緩緩抬手,對準了卓然的額頭一掌拍了下去。
就聽著砰的一聲巨悶響,黑衣人哎呀一聲慘叫,左腿一瘸,半跪在地上。用手捂著大腿,驚恐的望著睜眼瞧著他的卓然。不知道對方如何傷了自己。
腿上鮮血淋漓,血窟窿不斷的往外湧血,已經受到重創。這黑衣人弄不清卓然的底細,對方居然能使出這樣犀利的招式來,看來自己低估了對方,趁對方還沒有趁勢追擊。他立刻轉身跑了出去,一瘸一拐的。
卓然立刻飛身追了過去,迎麵銀光閃爍,飛過來幾枚飛鏢。卓然趕緊側身閃開,那些飛鏢哆哆的釘在了身後的牆壁上,接著黑衣人嗖的一下穿出了窗外,幾個起伏便消失在了夜色中。雖然受了傷,動作卻也快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