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章 鍾管家
卓然拍了拍衣袖，慢慢走到窗邊。瞧著消失的黑影，嘿嘿冷笑。
第二一大早。
卓然起身下樓，準備去皇宮。剛到樓下，夥計就陪著笑：“楊道長，您起來了。對了，國子監祭酒的姐在客廳等著你呢，還有卓姑娘。”
卓然便嗯了一聲，來到會客廳，果然見到她們倆坐在那，正在嘀嘀咕咕話。見他過來，趕緊起身。焚香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關切的道：“你沒事吧？看你臉色好白。昨晚喝過量了，頭疼嗎？”
儼然一副媳婦照顧酒醉的夫婿的樣子。
卓然搖搖頭，道：“沒事，睡了一覺已經精神好多了。對了，你們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我正要去皇宮。”
格子道：“來看看你呀！焚香昨晚上一直擔心。你是不是酒醉了沒人照顧？得我耳朵都起老繭了，好半才睡覺。一大早就醒來，非拉著我來看你。你這不是好端端的嗎？我都跟她了，你酒量一看就是厲害之人。現在放心了吧！”
焚香臉紅紅的，道：“我爹昨晚已經同意我們不住家裏住了。”
她這話顯然是生怕卓然昨晚喝醉了，沒聽清或者忘了，再提醒一下這個關鍵的情節。卓然點頭：“我已經知道了。不過不好意思，兩位我不能陪你們了，我得趕緊去皇宮，有重要的事情。”
焚香道：“你快去吧，我們就來看看你而已。我們馬上回去了。”
卓然還是先送他們倆上車走了，這才坐上自己的馬車來到了皇宮。
焦公公見到卓然，滿臉堆笑。道：“昨兒個太皇太後和官家都把咱家叫去詢問案子的進展，咱家著實誇讚了楊道長一翻。你不辭辛勞，已經有了眉目，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的。太皇太後和官家都很高興，連聲稱讚楊兄弟。”
卓然微笑道：“不用用不了多久，今就是揭曉謎底的時候。”
焦公公驚喜交加，道：“難道楊道長已經找到了真凶？”
卓然點頭：“正是。請馬上傳報太皇太後和官家，我要當麵向他們稟報。”。
焦公公趕緊答應。馬上安排卓然到便殿等候室休息，自己則親自跑去通報。
卓然來到便殿等了片刻，太皇太後和宋神宗來到了便殿坐下之後。宋神宗臉上有些不相信的神色，盯著卓然道：“你已經查清楚先帝是被誰謀害的了嗎？”
卓然點了點頭。
宋神宗深吸了一口氣。道：“是誰？”
這話一問出，便殿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卓然緩緩吐出了了一個名字：“鍾總管！”
宋神宗一愣，隨即嘴角露出一抹些許的冷笑：“你該不會認為他已經死了，你凶手是他。死無對證吧！”
卓然道：“官家，聽人把話完。完之後或許應該能得出結論，判斷鍾總管是不是凶手了。如果聽完我的話，官家仍然覺得我是這個目的。那人願意領欺君之罪。”
宋神宗聽卓然得如此篤定，不由愣了一下。側頭過去瞧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點頭道：“好，你。你有什麽真憑實據能夠證明鍾總管是下毒害死先帝的凶手？”
“先帝不是被下毒害死的。”
“哦，不可能。”宋神宗搖著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朕親自用銀針做過檢測，湯藥藥渣和那顆黑狼心都已經變色。明上麵有鶴頂紅，你如何不是中毒而死？”
卓然道：“實際上，能讓銀針變黑的不僅僅是鶴頂紅。微臣這有一些藥，同樣可以讓它變成黑色。”
著，從懷裏取出一個紙包。對焦總管道：“麻煩取一杯水來。”
因為這件案子事關重大，便殿中並沒有其他宮女太監。所以焦總管親自出去倒了一杯清水回來遞給卓然，卓然將手裏的黃色的藥粉倒進了清水中。然後對焦總管道：“麻煩你拿一根銀簪子來。”
焦總管頭發上都是金簪，他見身邊沒有人，趕緊又快步出去，從外麵伺候的宮女身上取了一根銀簪回來。那銀簪雪亮，遞給了卓然。卓然瞧了瞧，然後把銀簪伸到了那杯倒了藥粉的水中，過了片刻取出來，所有人眼睛都瞪大了。因為銀簪的前端浸入水的部分已經變得烏黑，就像探入了鶴頂紅一樣。
卓然將那杯水送到嘴邊，一仰脖將它整個喝了下去。
這一下宋神宗等人又是大吃了一驚，能夠讓銀針變黑，那豈不是有劇毒嗎？卓然居然若無其事將那杯水都吞下去了？
卓然砸吧砸吧嘴，道：“官家不用擔心，實際上倒入這水裏的東西不是鶴頂紅。而是普通的雞蛋煮熟之後的蛋黃。”
太皇太後和宋神宗又吃了一驚，相互瞧了一眼：“蛋黃？”
卓然道：“是的，除了蛋黃，還有一些其他物質也可以使銀針變黑，並不單單是鶴頂紅。所以，由銀針變黑來推斷是否含有劇毒，本身就是不準確的。”
古代砒霜中含有少量硫雜質與銀發生反應生成了硫化銀，使得銀表麵變黑。雞蛋的蛋黃中含有硫化氫，與銀能反應生成硫化銀。同樣可以使銀針變黑，這是一些簡單的化學常識，卓然學法醫，當然清楚。
但是他沒有把其中的科學原理告訴宋神宗他們，他們聽不懂，反而會心生疑慮。因此卓然隻是簡單的做了個測試，就證明除了鶴頂紅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也可以使銀針變黑。從而推翻了銀針變黑，證明湯藥中有鶴頂紅這樣的結論，
宋神宗愣了半晌，道：“不對呀！那我們把它拌成肉沫喂一條狗，那狗當即就斃命了。沒有毒怎麽如此？”
卓然笑了笑：“那條狗是誰牽來的？”
“是鍾總管。”
剛到這，宋神宗就意識到了什麽。馬上道：“你的意思是鍾總管在其中動了手腳嗎？”
“是的，他就跟在先帝身上動手腳一樣，在狗的身上也動了手腳。使得這隻狗在一定時間之後會七竅流血而死，湯藥實際上並沒有毒。而是狗被鍾總管動了手腳，才七竅流血而死，好像中毒一樣。”
宋神宗凝視卓然，緩緩道：“這麽，封存的黑狼心，藥渣和湯藥都沒有毒？”
卓然點頭：“可以把東西取來當場再做一個測試，官家就知道了。”
宋神宗立刻對焦總管：“好，你馬上去把這些東西取來。”
焦總管立刻親自跑去取，因為那些藥渣湯藥和黑狼心，卓然每樣隻取了一部分回去檢測，其他大部分都還留在尚藥局裏封存著。
在焦公公去取的空檔，太皇太後覺得新奇，吩咐外麵伺候的太監，馬上去取一個煮熟的雞蛋來。她要親自做一下測試，
很快，雞蛋送來了。太皇太後又吩咐取了一根銀釵紮入其中。過了片刻再取出，果然加入雞蛋蛋黃中的銀釵變成了烏黑。
太皇太後驚奇的對宋神宗道：“原來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我們竟然不知道。”
宋神宗也點頭，望向卓然：“想不到你居然還知道這個道理？你是如何得知的？”
卓然道：“身為捕快，我從喜歡琢磨一些事。這實際上是我無意中發現的。”
太皇太後道：“這也真是冥冥中自有意，居然能夠讓一個湊巧發現了這個秘密的人成了捕快。又剛好被我們知道了，才能得以破獲這件案子。”
宋神宗道：“是，不過這才剛開始。要看他後麵的證據是否也站得住腳。”
很快那些東西都被取來，送到了便殿。焦總管不等官家吩咐，派人從禦膳房抓來了幾隻雞和一條狗候在院子外麵，咯咯汪汪的亂叫。
宋神宗立刻知道了焦公公的用意，點點頭吩咐，把這些狗和雞帶進來。並把湯藥拌的食物給狗和雞吃。另外他還把剩下的那黑狼心切了一塊喂了那條狗吃。
狗和雞吃了之後，過了一頓飯還是若無其事，汪汪咯咯的叫著。宋神宗跟太皇太後相互瞧了一眼，都緩緩點頭，吩咐焦公公把狗和雞帶出去。
宋神宗對卓然道：“你所的已經得到了驗證，藥渣和黑狼心都沒有毒。這麽卓然是被冤枉的。”
太皇太後微笑點頭：“哀家就了，卓大人根本沒有謀害先帝的任何動機。他為何要對先帝下此毒手呢？沒有理由。現在果然如此，官家應該想辦法盡快把他找回來。”
宋神宗點點頭，歎了口氣：“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朕一直對先帝中毒深信不疑，沒想到卻被人騙了。卓然他既然沒下毒，他為啥要跑呢？”
太皇太後歎了口氣：“他知道他如果被抓回來，別人不可能像他那樣收集證據來證明他犯罪。會對他使用酷刑嚴刑拷問，最終屈打成招。他恐怕隻有躲避起來才不會被那些酷吏逼供，也是不得已的。”
宋神宗：“楊捕頭，你非常不錯，居然將這驚大案這麽快就破了，現在你告訴朕，鍾管家是如何謀害先帝的？”
“實話，我具體不清楚，但我估計最大的可能是他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比如用一些奇怪的武功掌力擊打先帝，導致先帝患有內傷。在適當的時候便會引發。比如被湯藥中的某種藥刺激就會引發內傷，這是我個人猜測。”
“因為沒有對先帝進行開棺驗屍，我隻能推測。若是要查清楚先帝的真正死因，隻能開棺驗屍。但是涉及先帝龍體，人不敢提出這樣的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