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9章 報信
拿到急劇下降的數據的時候卓然竟然不在。青不敢擅作主張，而現在正在舉行科舉考試，她知道那戒備森嚴的地方，輕易進不去的。隻有耐心等待，希望數據能在中午回複正常。
可是事與願違。
中午的數據飛鴿很快送來了，青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數據又掉了一大截，已經遠遠超過了警戒線！
她呆不住了，一跺腳，她決定馬上去找卓然，把這情況告訴她。哪怕到皇宮門口傳遞個紙條進去，反正不涉及到考試，哪怕花點錢。
她趕緊塞了一把金葉子在懷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眼睛。急匆匆出門。
公主家裏頭有馬車可以調用，她乘坐馬車出來，徑自來到了貢院。
街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太冷了。隻有皇宮門口有兩個兵士在那跳來跳去的活動身子取暖，旁邊有屋子生著火，不時的跑進去烤一下火再出來。
皇宮門口大門緊閉，遼朝的皇宮戒備比宋朝要差遠了，對刀劍之類的都不怎麽避諱。而且皇宮的規模也要得多，要是在大宋，距離皇宮大門數十丈遠，若是靠近，都會被護衛叫著退開，否則便張弓搭箭威懾。
而這裏馬車一直到了宮門大門口，那兩個凍的都快木了的遼朝兵士也沒上前喝問。似乎腦袋已經凍僵了，又或者壓根就不在意靠近宮門的人。
青鑽出馬車，上前道：“護衛大哥，我家公子在裏麵參加科舉考試。他叫楊二郎，跟公主是好朋友，我有緊急的事要傳遞給他。這裏有一張紙，能否麻煩你們把這東西傳遞進去？這是一點意思，給你們買杯熱茶暖暖身子。”
著，各將一枚金葉子遞給了兩個護衛。
那兩護衛看見金葉子，眼睛放光，伸手要接。可是又想起她剛才的話，立刻把手縮了回來，搖頭道：“那可不行，任何東西傳遞進去都視為作弊。這次是皇上親自監考，裏麵正在科舉考試呢。任何東西都不能傳進去。我們可擔不起責任，拿了你這東西腦袋要掉的。”
青著急了，又加了幾片遞過去。：“求求你大哥，這件事真的很緊急，可能人命關的。若是不及時報告給我們家少爺，可能有很多人會死的。——你可以看，這隻是一些數字和表格，不是答案。”
看見金葉子，而青又的如此嚴厲，一個護衛有點動心。給另外一個兵士道：“要不我們進去試試看裏麵的人讓不讓傳？”
護衛點頭。因為守護皇宮他們隻是第一道門檻，裏麵還有護衛。要過三道關才能到考試的大殿。興許傳進去，裏麵的人就當給過了。
於是便點點頭道：“我進去試試，若可以我再收你的東西。不然我也不好意思。”
青覺得這護衛挺可愛的，辦不成事不收人錢。不像大宋有些官吏，事辦不成錢照樣收。
那護衛接過了青遞過來的那張飛鴿傳過來的數據，又問了一遍卓然的名字和考號，然後推門進去了。隻過了片刻，便灰溜溜的出來了，十分尷尬的把紙還給了青，道：“不行的，裏麵的當官的把我給喝斥了一頓。”
“你沒把這個拿去呀！他肯定要罵你的。”
青把手裏的金葉子揚了揚，那護衛尷尬的搖頭：“我了，有好幾枚金葉子了，他反倒把我罵得更凶。金葉子重要還是腦袋重要？皇上親自監考的，就算推了個金山過來也不能要，不然腦袋掉了，那些黃金都是別人的。所以姑娘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
青急得直跺腳，道：“那你沒跟他我們公子是公主的好朋友嗎？也得到皇上的賞識的。不然怎麽可能住在公主的府上呢？你看，那是公主的馬車。”
護衛搖頭道：“我了，裏麵當官的別是住在公主家。就算公主自己親自來了，沒有皇上的聖旨也進不去的。裏麵在科舉考試呢，誰也不許打擾。”
青頓時傻眼了，話到這個程度，該怎麽辦？她著急的退回來。情急之下，扯著嗓門喊：“少爺，不好啦！數據掉下來了……！”
那護衛嚇得衝上來，就要抽刀子。可是刀子卻凍在了刀鞘裏頭，怎麽都拔不出來。他急的趕緊雙手亂擺：“別叫了姑娘，你這樣我們會把你抓起來的。再了，裏麵還隔老遠呢，你就扯破喉嚨他們也聽不到的。”
青隻好住嘴，急的團團轉。卻半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正焦急間，一輛馬車壓著堅硬的冰塊過來。走的很快，但是因為太滑，馬也不敢奔馳，不然會摔著的。到了近前停下，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個一身石榴紅衣裙的姑娘，也是裹得嚴嚴實實的。
衝上來對護衛道：“這位大哥，麻煩你給我通報一下。我有非常緊急的事，要把這張紙條傳給你們考試的一個叫楊二郎的，十萬火急，耽擱不得。”
著拿出了一錠銀子，那護衛無奈的指了指不遠處瞧著她的青：“又來一個嘍，那姑娘剛才在這磨了半也沒辦法把紙條送進去。連金葉子都拿出來了，都沒有用，你就別費勁了。”
那紅衣姑娘微微有些吃驚。扭頭一看，見到青眼睛滴溜轉。趕緊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道：“姑娘，你是二郎哥的什麽人？”
一聽也是來找卓然的，兩個一起想辦法或許能想到。趕緊道：“我是他的丫頭……不，我是他的朋友。”
青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自己的身份。她本來就是丫鬟的身份，但她是卓然的丫鬟，卻不是楊二郎的丫鬟。她跟楊二郎是情侶，是已經許了婚的。但是又還沒最終定。
青道：“我聽你的聲音挺熟的，我好像見過你。你能不能把臉上的圍巾取下來我瞧瞧？”
青一聽，趕緊把自己蒙著臉的圍巾扯了下來。露出一張俏臉，已經凍的白裏透紅了。
紅衣女子驚喜交加的道：“哎呀，真是你，我剛才聽聲音就是。你是冰霜姑娘的丫鬟青姑娘吧？我見過你。你們姑娘到過我們堂口來的，我是池宗東門的香主，我叫石榴花。”
著把臉上的圍巾也扯了下來，這紅衣女子正是石榴花。青仔細辨認了一下，欣喜的道：“原來是你呀，我想起來了。我陪姑娘去過你們堂口，我也見到過你。”
他們起池宗和堂口之類的都壓低了聲音。池宗已經是過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再不敢像以前那樣趾高氣昂了話。石榴花趕緊伸手把青臉上的圍巾扯上去遮住整張臉，隻露出眼睛才道：“你怎麽跑這來了？”
“我來找我們公子，他叫楊二郎。他在記載氣的溫度，一旦出現急劇變化，就馬上要告訴他，不管任何時候。我剛收到了飛鴿傳來的信息，溫度掉的厲害，回來找他又進不去。”
石榴花一眼就看出那張紙是他自己寫的。立刻也就明白了，楊二郎就是卓然，應該是卓然化名的。卓然告訴她在遼朝有重要的神秘使命，需要隱蔽身份，連相貌都改變了。
所以石榴花馬上道：“是他呀！哎呀，真是湊巧啦，你們公子跟我也是朋友。這張紙就是我用飛鴿傳給他的，而我現在有了新的數據，溫度降的更低，已經遠超警戒線。他跟我過的，所以我又跑來找他，都顧不上把消息傳給你了。”
青不停的點頭：“那可怎麽辦？要不翻牆進去吧。”
石榴花搖頭：“這可是皇宮，再我們已經沒有池功了。早就沒有了那高來高去的本事。”
青急得直哭：“那怎麽辦？會耽誤事的。”
石榴花：“別著急，我有辦法。我已經想到一招了。”
她快步回到自己馬車，從上麵取下一個籠子，打開裏麵捧出了一隻。隨後將那張紙卷成一個卷，綁在了鴿子的腿上。寒地凍，她的手凍得麻木了，即使戴著厚厚的手套。
費了半勁才把那將紙紮好，然後湊在那鴿子耳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什麽，片刻那鴿子咕咕的叫。石榴花點點頭，將鴿子往空中一拋，那鴿子振臂高飛。很快就飛到灰蒙蒙的空，朝著皇宮大院內飛去了。
卓然他們已經考完試了，也吃過了午飯，正坐在轎子裏等結果。因為結果要當場公布。所以這五百個書生人人心中都充滿了期待，各自坐在自己的轎子裏頭耐心等著。轎子裏有火，但是卻還是覺得很冷，卓然也發現了異常。雖然他比別人更耐寒，可是他都覺得凍的受不了，更何況別人。
因為已經交卷，隻要不到處亂走，這些考生可以圍著轎子活動手腳，也不禁止。有一些就利用上茅廁的機會跟熟悉的書生打個招呼，兩句話。但是不能待得太久，就得回到自己轎子去。既然沒人來幹涉，也沒辦法在別的地方待得太久。
卓然知道蕭無馨的考號。所以也利用上茅廁的機會到了他轎子邊，敲了敲轎簾：“怎麽樣？”
轎子裏麵蕭無馨欣喜的道：“凍死我了。”
著挑開了一道轎簾對卓然：“你幹嘛呢？考的怎麽樣？”
“不知道，等會就知道了。你冷不冷？”
“冷啦，我都差點坐到火盆上去了。是不是轎簾太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