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4章 不吃會死
海豚不時的躍起尖叫著，女古璿休息了好一會兒。覺得有些恢複力氣，才對卓然道：“把船槳給我，我來陪你一起劃。”
卓然趕緊道：“不用了，你負責學海豚叫，把他們吸引住。否則他們聽不到回聲，各自散了，那我們就找不到方向了。我們還指望他們能把我們帶到陸地上去呢！”
“現在海上風平浪靜。希望在我們到達海岸之前沒有大的風浪，不然我們的獨木舟根本經不起的。”
女古璿趕緊答應，便坐在船頭，不時的學幾聲海豚叫。果然便把那些海豚召在他們的獨木舟旁邊，甚至還把頭遊在它們旁邊。女古璿伸手過去輕輕撫摸它們的頭，它們也都不躲閃，吱吱的叫著，很是可愛。
卓然發現之後，忽然心頭一動。能否把這些海豚當雪橇犬一樣用，讓他們拉著自己的獨木舟往前飛奔？他決定試試。因為這海豚靠在他們獨木舟旁邊，不僅是為了親熱，興許它們也是想用這種方式提醒他們，它們可以幫著拉他們的船。
卓然之前已經將桅杆上的纜繩全都放在獨木舟上，以防後麵有用的著。卓然便取了一棵纜繩遞給女古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
女古璿便試探著將纜繩打了個活套，伸進去套住海豚的脖子。海豚並不掙紮，似乎知道她在做什麽。
等她把繩子套好之後，輕輕在尾鰭上拍了一巴掌，那海豚立刻往前竄出。當真如一匹駿馬一般，往前拚命的遊動。
他們的獨木舟一下子快了起來。其他的海豚似乎感到了這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也跟過來吱吱的叫著。於是女古璿又取了兩根繩套在了另外兩隻海豚上，那兩隻海豚也往前飛奔，成品字形的拉著他們的船往前飛。
還有海豚靠過來，但是船上已經沒有繩索了。不過這三隻海豚往前遊動的速度已經很快。卓然幾乎都不需要用手劃船了。
卓然欣喜的道：“真是太好了。別人在草原上駿馬奔馳，咱們兩個在海洋上駕馭著海豚奔馳。誰能夠想象有這樣的事情呢？”
女古璿也是興奮不已，不過這種興奮勁隻持續了一會兒就慢慢消失了。雖然他們還是往前飛奔，卻看不見茫茫夜色中有什麽海岸的跡象。他們一直都是在遼闊無垠的大海上飛馳。他們已經辨別不清方向，不知道海豚正拉著他們奔馳向什麽地方。
女古璿他們倆已經不需要劃船了，而三根韁繩也綁在船的桅杆上，也不需要用手去拉。他們隻需要坐在船尾保持著船頭往上，乘風破浪往前飛馳。
女古璿靠在卓然懷裏，她雖然已經又餓又渴。特別是口渴，幾乎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程度，可是她沒有，甚至也沒有任何表示。因為她知道了也沒有用，卓然同樣沒有辦法。卓然也跟她一樣，已經整整一一夜沒有喝過一滴水了。
若是平時，一不喝水可能也不會覺得特別的口渴。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白裏在烈日下暴曬，使得身上的水分蒸發很快。而隨後他們又處於沒有水的境地。
而人就是這樣，越缺什麽就越渴望得到什麽。他們知道沒有水，他們可能會活活渴死。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想有水，反過來就會覺得越渴。一種惡性循環。
卓然曾經看到過關於在沙漠裏的人如何取水的一些文章。包括海上漂流如何取水的，但是那都需要有工具。但他手裏什麽都沒有，如果他的藥箱還在，他甚至都有辦法通過提取蒸餾水來獲取飲用水。
現在他雖然身上有火石，但是沒有提取蒸餾水的鐵鍋或者玻璃瓶，甚至陶罐都沒有。總不能用手舀著水來提取蒸餾水吧。木盆也不能用。更何況他們也沒有什麽東西生火，總不能把木盆和獨木舟都燒了。
直接取水沒有條件，就隻有想辦法直接從海洋中或者上獲取水了。而老爺似乎根本沒有下雨的意思，上刮著風，時大時的，卻再沒有飄雨。他們倆先前的衣服上的水早就已經被白的驕陽給烤幹了。
卓然有些後悔，昨晚上下雨的時候，他應該馬上在桅杆上挖一個窟窿用來盛水。不過估計也沒有用，因為他們的盆用來盛水的。都被海水直接拍到裏麵，把接到的雨水混合了海水而無法飲用了。
他恨自己沒本事，連存雨水都存不到。哪怕弄個酒壺或者酒囊接上一袋水都是好的，偏偏自己隻抓到了一個木盤。不過當時船沉得太快，他能抓到一個木盆都已經是大的運氣。哪裏還能想去找盛水的更適合的東西呢？
他看到了在他們身邊不時躍起來又落入水中的海豚。腦袋裏甚至閃過一絲念頭，要不要殺一頭海豚來喝他們的血解渴。
但是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他就幾乎想給自己一記耳光。自己簡直太沒有人性了，海豚在救他們。他卻想恩將仇報，反而要海豚的性命。他寧可渴死也不能做這種事。
可是也不能讓自己和女古璿渴死。總不能穿越過來，到頭來卻渴死在海上吧。
他們往前漂流的很快，速度都快趕上飛艇了。因為海豚的行進速度就可以跟上艦艇的，如此連晝夜飛馳，到亮的時候，卓然他們甚至已經感覺到身上，開始發冷了。伸手觸摸到海水，也開始變涼。
這就是他們已經往北行進了很遠，應該已經進入了遼朝地界了。
卓然曾經到海島上去尋找過冰霜，對於遼東的海麵的溫度就有過直觀的印象。那時非常寒冷的，伸手到海水中幾乎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凍木。不過現在他們把手伸到水中，雖然也很涼，但卻達不到把水凍木的接近於冰點的溫度。
這應該是得益於氣變暖，春暖花開。在這樣的情況下，海水的溫度自然就變得暖和一些了。
亮了，女古璿卻精神要萎靡的多。因為又累又餓又渴，而太陽卻毫不猶留情的升到了空中。
卓然他們已經不需要用風帆來扯著往前，那三頭海豚還在不知疲倦的往前飛奔著，速度幾乎沒有減弱。所以卓然將那風帆扯過來做了一個遮陽的涼棚，搭在他們頭上方，用來隔擋火辣辣的驕陽。
到了中午時分，女古璿已經幾乎沒有多少力氣再發出海豚的呼叫了。
卓然也沒有辦法，他想試探著學海豚的叫聲，可是學不像。而女古璿已經沒有了力氣。
卓然將那條魚拿了過來，用劍剁成了一塊一塊的。將一塊魚肉放在了女古璿的嘴裏。：“把它吞下去，雖然沒有水，吃點東西也是會有力氣的。”
女古璿卻搖頭：“吃不下，嗓子要冒煙了。”
卓然道：“我的嗓子也冒煙了，但是我必須要吃。”
著，將一大塊魚肉放到了嘴裏，用力的咀嚼著吞到肚子裏。
眼看著放在女古璿嘴裏的那塊魚肉她含著卻不吃，卓然故意瞪眼道：“你快吃，要想做我的女人就得先活下去。你要不活下去，怎麽做我的女人？”
女古璿勉強笑了笑：“如果不做你的女人，就能有水喝。那我就不做了。”
卓然微微一愣，卻見女古璿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做不做自己的女人她都沒有水喝的，這話顯然在逗自己。
卓然忍不住有些心疼，這時候她還能笑話，放鬆心情。便把她摟在懷裏，親了親道：“乖，聽話，把這魚肉吃了。”
女古璿還是微微搖頭，：“我咽不下去，嗓子裏冒煙。”
卓然道：“我跟你個上甘嶺的故事。”
“上甘嶺，在哪啊？”
“在高麗國。話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大宋軍隊幫助高麗國抗擊外族的侵略，戰鬥進行的很激烈。我們的一支軍隊被敵人重重包圍在了上甘嶺，他們在山洞裏堅持戰鬥。雖然山洞裏還有幹糧，但是卻沒有水。因為敵人已經掐斷供水。”
“戰士們又餓又渴。但是如果不吃東西，就沒有力氣作戰。他們雖然也渴得嗓子冒煙，卻還是努力的將幹糧硬生生的吞到肚子裏。盡最大可能的積攢生命的力量，以便能夠重新投入戰鬥。”
“最終，他們終於打退了敵人，並會同趕來的援軍消滅了敵人，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上甘嶺的戰士頑強無畏的精神，值得我們兩個好好學習，你對嗎？”
卓然肚子裏有些好笑，自己怎麽給她上了一個政治思想教育課？但現在他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話來寬慰了。隻能將英雄兒女這部電影的耳熟能詳的這個故事給女古璿聽，來激勵她的鬥誌。
女古璿勉強笑了笑，：“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卓然氣不打一出來，抱住了她。直接用手將那一塊魚肉塞進了她的嘴中，接著吻住了她的紅唇。
女古璿掙紮著抱住他，回應著。
或許是親熱的動作使得口腔裏滋生出些許少許濕潤的唾液，終於讓女古璿感受到了甘露一般的滋潤。她甚至都顧不上把那塊魚肉咀嚼，而是用了少許的唾液硬生生將它吞了下去。好在魚肉比較，倒還沒有卡住她。
卓然一見這辦法有效，馬上又拿了一塊拇指大的塞進她嘴裏。通過親吻的辦法，讓她嘴裏能夠滋生少許的唾液，幫助她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