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1章 柳暗花明

  “所以還是請諸位讓他能夠超然物外，安心偵破案子。護衛江山社稷的安寧，不要再給他出難題。非要把他扯進來，淌這趟渾水了。”


  聽到他這話，先前反對卓然負責這件案子的人，表情很是尷尬。不過臉色頗有些悻悻的，似乎很不服氣。但是卻又不出道理來，隻好做悶頭葫蘆。


  散衙之後，卓然回到家已經是中午時分。


  門房見到卓然，忙告訴他，有個老員外挑一大擔子的禮物前來拜訪。現在正在跟老太爺他們話呢，卓然一聽，便知道應該是羅員外了。


  卓然邁步來到了大堂。一瞧之下，果然是羅員外帶著兒子羅尚武，正滿臉堆笑的不停誇讚卓然。旁邊放了一大擔子子的禮物。


  眼見卓然進來，羅員外趕緊起身躬身一禮。恭恭敬敬的道：“卓大人，老朽前來拜謝老爺的大恩。多虧你秉公執法，查清楚了犬子的冤屈。不然犬子隻怕這次難逃一死，你可是犬子的救命恩人哪！”


  卓然擺擺手，道：“不必如此。查清事實真相，緝拿凶犯，讓無辜者免受刑事追究，這本來就是一個提刑官份內之事。你的這些禮物我是不會收的。因此等一會你走的時候，請把它帶走。不然我隻好把它挑到禦史台，去交給他們處理了。”


  老太爺和卓然的父親趕緊在旁道：“是呀，剛才我們就了這個意思。我們提刑官從來沒有收人錢財的先例，這次也不會開這個先例。東西務必讓他帶走的，他就是不答應。”


  卓然道：“你還是把它挑回去吧，如果你還希望我繼續替你女兒被害申冤報仇的話。如果你挑了這挑禮物放在我這兒，那就成了行賄受賄，我可就不敢再查你女兒的案子。不然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聽到卓然這話，羅員外連聲告罪，眼圈不禁紅了。道：“老爺，我今來，實際上主要目的除了酬謝你救了我兒子一條性命之外。還想拜托你，務必將殺害我女兒的真凶找到，替她申冤呀！不然她在之靈死也不能瞑目的。——可憐我的孩子，連死之前都沒吃過一頓飽飯。我這當爹的對不起她呀。”


  卓然一聽，不由心頭一動。馬上問道：“你剛才的她臨死前沒吃過一頓飽飯，是什麽意思？”


  羅員外哭喪著臉道：“都怪我，那我下午準備吃晚飯的時候。她她待會兒吃完飯要去胭脂水粉店看看，新來了一批貨。我一聽就火了，因為我知道她這是借口，她實際上是想去見那馬恒。”


  “我那不知怎麽的，非常生氣，便破口大罵。她敗壞門風，丟人現眼，勾搭有夫之婦，把我們家祖宗八代的臉麵都丟光了。聽我這番辱罵，她便哭著跑回屋去了，也不來吃飯。我讓丫鬟去叫，結果她不想吃。”


  “我發了那通火之後，又有些後悔了。我覺得女兒大了，不能像時候那樣，簡單的罵幾句幾句。還是得跟她講理才行。”


  “所以我進屋裏去耐心跟她，結果她還是趴在床上哭。最後我隻好，你要出去就出去吧，黑前必須回來，先把飯吃了。她這才抹了眼淚，不哭了，不餓，等去買東西回來後再吃。”


  “所以她晚上連飯都沒吃就出去了。這些總是深深的自責，若是知道那一會發生那樣的事，我是打死都不會罵她的。我幹嘛要罵她呢。”


  卓然不由又驚又喜，立刻追問道：“你能肯定你女兒沒有吃晚飯嗎？那為什麽先前我們問的時候，你她吃了晚飯才出去的。”


  羅員外有些慚愧，哭喪著臉道：“當時沒想那麽多。隻覺得這件事很丟人，出去老爺你們一定會笑話的，倒不如不了吧。因此我便她吃了飯出去的。”


  卓然苦笑道：“你這一句謊話，害得我差點把很可能的凶手都白白放掉。”


  羅員外又驚又喜，趕緊道：“老爺，您的意思是您已經發現凶手了嗎？”


  卓然點點頭：“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你們也千萬不要再做任何幹擾我破案的事情。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哪裏都不要出去，也不要跟任何人任何話。等著我把凶手抓到之後再。”


  羅員外趕緊點頭道：“是，一定聽從老爺您的吩咐。再不敢有任何違拗了。”


  罷，羅員外還刻意的叮囑了自己兒子幾句。羅尚武忙不迭點頭。


  他這一次可謂死裏逃生，如果不是卓然替他查清楚，他指不定要掉腦袋呢。因此對卓然當然是言聽計從，更何況經過這一次牢獄之災的磨練，他的銳氣折損了不少。也不敢再惹是生非了。


  卓然堅持之下，羅員外隻好把那一挑的禮物又挑回去了。再三表示感謝。


  將他們送走之後，卓然馬上坐著轎子來到了提刑院。隨即將雲燕、南宮鼎和侯鷹三個捕頭叫來。


  等他們坐下之後，卓然道：“馬恒有重大的犯罪嫌疑，他很可能是殺死雲娘的凶手。所以我們要繼續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破獲此案。審訊馬恒的任務就交給侯鷹你來辦。”


  侯鷹趕緊道：“老爺，我們該怎麽突破？”


  卓然道：“除了刑訊，什麽方法都可以，總之要讓他感到精神極度緊張。讓他知道我們已經鎖定了他是嫌疑人，他遲早得開口，不開口他就別想蒙混過關。”


  “的明白。”


  侯鷹答應了。屁顛屁顛的正要往外走，忽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又回頭對卓然道：“有件事的有些不明白，想問問老爺？”


  “什麽事吧。”


  “先前我聽老爺已經確定了那馬恒沒有時間作案。因為死者雲娘當時是最後一餐兩個時辰之後才被害的。而那個時候這家夥被證明在外正跟一幫狐朋狗友在喝酒呢，一直到第二早上才走。他沒有作案時間，他又如何實施犯罪呢？難道他有幫凶不成。”


  卓然道：“我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實際上死者的最後一餐不是晚餐，而是午餐。她晚上沒有吃飯就走了，這樣從午餐算下來兩個時辰，剛好是晚餐過一點。所以傍晚的時候找到了馬恒，很可能就被馬恒當場害死了。”


  “馬恒把她害死之後，把屍體藏了起來。因為當時已經來不及送出城去了，而且有可能是第二中午或者下午才把屍體運出去。後麵倒是符合我的推測的，隻是前麵我們被羅員外的謊言給混淆了。”


  卓然簡單把事情經過了。一聽這話，雲燕，南宮鼎和侯鷹三人頓時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來真是這家夥。好，那我就更有信心了。老爺，你聽好吧，我一定撬開他的嘴。”


  著，侯鷹興衝衝的走了。


  卓然隨後將南宮鼎叫了來，對他道：“上次讓你到案發現場附近村子了解，你有沒有了解到什麽怪異的情況，比如有些人行為怪異，或者有一些很惡心的嗜好之類的。”


  “這個倒沒聽。”


  卓然點點頭，：“好，我給你個任務，你帶人去完成。如果這條線再走不通，我們可能還得回頭從村子再進行第二次排查，就是圍繞著我剛才的那個方向來進行調查。不過這個可以先放在後麵，你先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一件事。”


  “老爺請。”


  “你通過你的眼線，或者其他的辦法。在城裏城外的撿破爛的人中查訪，誰的身上有死屍的味道？”


  南宮鼎一聽，有些疑惑的望著卓然：“老爺，撿破爛的人身上肯定是有臭味的。但是身上到底有沒有屍體的腐臭，這個可不太好。為什麽要專門問身上有沒有屍體的腐臭呢？”


  卓然道：“勘驗屍體的時候，你應該發現了，死者雲娘胸前的雙峰和下體都被人用刀割走了。我懷疑割走她身體的人是一個極端的變態，他把女人的東西收藏起來了。”


  南宮鼎一聽，不由愣了一下。道：“老爺認為，做這事的是撿破爛的人嗎？”


  卓然道：“有兩種人有可能，一個是撿破爛的。這屍體不就是被撿破爛的發現了嗎，明那條路撿破爛的人經常經過。因為那是官道，來來往往的人，有些東西隨便就扔到路邊了，所以撿破爛的人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所以那是他們經常去的，屍體就是這樣被發現的。你之前碰到的人，有可能因為屍體是在陰溝裏頭，又覆蓋了樹葉。而且我懷疑現場不是拋屍的第二現場，而是奸屍的第三現場。而奸屍的人有可能就是這些撿破爛的人。”


  “當然，如果不是他們，那就有可能是附近的人。這是兩種可能性比較大的人，先從撿破爛的著手。他們把死人身上的器官割走，會藏在身邊。已經過了這麽多，那些東西可能會發出腐臭。所以讓你去調查這個，就是從味道來找嫌疑人。”


  南宮鼎又吃了一驚，忙道：“倒也是。撿破爛的玷汙了屍體，並割走了屍體身上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