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3章 一波三折
馬恒身子一抖，背上的包裹馬上跌落下來。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卓然道：“如果我猜想不錯，這裏應該就是你跟羅家大姐雲娘私會的地方。得不錯吧？”
雲燕道：“事已至此，你還不如實供述嗎。”
馬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我招，是我殺死了雲娘。就在這間屋子，那傍晚她來找我，跟我約定了，要在這間屋子相見。讓我給她寫承諾書，那是最後的期限，我如果不來，她第二就會到衙門去揭發我，我誘奸了她。”
“我沒辦法，隻能來了。她逼著我寫下了承諾書。我寫好之後，開始還想再拖一拖，慢慢勸她放過我。可是她不幹，拿到了承諾書，她又威脅我，如果承諾書上的日子到了，我還不休妻娶她的話，一樣會告我。而且現在有真憑實據，容不得我狡辯。我又氣又急，一時昏了頭，便把她按在地上掐死了。”
卓然道：“你怎麽掐的？具體過程。”
“我把她的手反擰過來，在身後用一隻腿跪著壓著。然後用一根繩索勒住了她脖子，往後扯。並用左手壓住她的雙手，因為光是用腿壓不住，她拚命掙紮。我就用左手抓住了她兩手的手腕，右手抓住套住她脖子，雙手往後扯，把她勒死了。”
“然後我就把屍體扔在了屋裏，鎖上門離開了。因為當時已經黑了，來不及拋屍。並且這之前已經約好了，當要去跟朋友一起在外喝酒，我就離開了。”
“第二中午，我把屍體用一個布口袋裝著，然後再裹上一層棉絮，弄成包裹的樣子。她當時已經僵硬了，但是我走之前，已經把她的手腳都彎曲過來了的，所以倒也比較好包裹。然後我叫來了一輛驢車，把東西放在車上送出城。”
雲燕道：“你倒得仔細，想必心中已經無數次的盤算著這件事了吧。”
“是呀！其實我知道總有這一的。腦海中一直都會出現，若真的有那一，我該怎麽做，這一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
卓然道：“你接著，把屍體運出去放在哪裏，後來呢？”
“後來我把屍體運出了城，我本來想扔的遠一點。發現路邊有一間遺棄的茅草房，那地方剛好可以放。而且旁邊還有一條路，我就叫車夫停下車，我我就在這下，有人來接我。他就把我放下，然後回城去了。”
“等他走了之後，我再注意路上沒有人，我便把雲娘的屍體放在了那間破敗的茅房裏。然後我就轉身回來，路上遇到另一輛進城的驢車，我就搭著驢車進城了。事情就是這樣。”
卓然問道：“那被子床單呢？”
“我不知道啊，當時包著屍體一起扔在那了。”
雲燕當即出門，叫遠遠跟隨的便裝捕快過來，將馬恒拘捕了。連同那些打包的物品一起帶回衙門，那些都是罪證。
把人押走之後，雲燕問卓然道：“下麵咱們怎麽辦？看來真的像你所，有另外的人對她的屍體玷汙了。因為他的屍體是放在茅草房裏，可是我們發現的時候，卻是在地溝裏麵。”
“而且他的屍體是用棉絮包裹的，但是我們發現的屍體卻是衣服脫光了，用樹葉蓋著的。而且棉絮和口袋都不見了，拿走這些東西的，應該就是你所的那個乞丐。但願能找到他。
果然如雲燕所希望的。當晚上南宮鼎和捕快便壓著兩個撿破爛的老者來到了衙門。
南宮鼎很興奮的對著她道：“這兩家夥身上有屍臭味，我們的眼線了這件事。找到他們問了之後，馬上就承認了。”
卓然讓他們把事情經過一遍，分開詢問。這兩個人的相互能對應。經過正如卓然所預料，這兩個撿破爛的在拋屍的當下午時分，路過拋屍的那間茅草房，發現了裏麵有包裹著的東西。兩人便把包裹打開了，發現居然是一具女屍，而且皮膚白膩。又是冬，屍體基本上還沒有開始腐化。
兩人見這女子容貌秀美，雖然已經死了，沒想到要報官，隻想著齷齪的主意，便想玷汙女屍。可是當氣很冷，而且屍體已經僵硬，沒法舒展。於是他們便把屍體從茅草房裏轉移了出來，藏在地溝裏，用樹葉蓋著。免得別人發現了。
然後把那床被子和口袋帶走了，拿到家裏去用。一直到了第二晚上，他們倆又才回到了藏屍的現場。屍僵幾乎完全解除了，於是他們玷汙了屍體。但是其中一個因為氣太冷，所以隻是猥褻了屍體，而沒能行房。隻留下了另一個撿破爛的男性體液。
並且兩人用各自攜帶的刀子對屍體進行了破壞，並割走了屍體身上的器官帶在身上把玩。結果因為開始腐爛的臭味，最終露出了他們的底細，被別人聞到了。
根據他們的口供，南宮鼎從他們的住處找到了馬恒用來藏屍的袋子和棉絮。並且將他們隱藏起來的屍體的器官收了出來，果然便是死者缺失了的身體部位，與屍體對應，剛好能吻合。這樁離奇案件成功告破。
雲燕問卓然道：“你怎麽知道他金屋藏嬌的屋子呢？”
卓然道：“他是個謹慎微的人，而且思維縝密。從他那在外屋外，等著我一個多時辰，寒冬臘月裏都不曾離開。證明他做事還是很有計劃的。而且他當晚上沒辦法把屍體轉移出去，因為城門已經關了。而當晚他又跟朋友在一起喝酒，所以我就斷定他肯定有藏屍的地方，否則屍體無處隱藏。”
“並且他能夠從容的喝酒，到第二快亮。我就預測著，他應該有一處房舍，能夠讓他如此從容的隱藏屍體，放心的喝酒到亮。而且從屍體被破壞的情況來看，屍體已經完全進入了屍斑的擴散期，擴散期之後，才進行的屍體分解。”
“因為傷口基本上沒有出血了，是蒼白的，至少應該是兩以後了。所以我才做出這個判斷。並且他如此謹慎微的人，在我們一番威逼之下，他便會想到要處理他跟那女子私會的地方。”
“當然，這隻是從可能性最大著手。我也不知道這之前是否已經處理掉了，所以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看來這個推測是準確的。”
雲燕有些感慨，道：“這案子之所以一波三折，主要是加入了兩個撿破爛的玷汙屍體，混淆了我們對案子的判斷。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雲娘的父親，為了所謂的家醜不可外揚，沒有把當下午女兒沒吃飯就出去的情況如實告訴我們。以至於我們認為這馬恒竟然因此沒有作案時間，這才幾乎漏網。”
“好在網恢恢，疏而不漏。即便他再狡猾也總有落網的一。”
卓然點點頭。讓南宮鼎把案件偵破的事告訴羅員外，免得他一直牽掛
隨後卓然便跟雲燕回了家。
可是剛到家，南宮鼎帶著羅員外便找到家來了。
羅員外焦急的對卓然道：“多謝老爺破案抓到了真凶。果然是那個畜生，可是老爺，我兒子不見了，求老爺幫我找找吧。”
卓然皺了皺眉，本想告訴他提刑院是負責破案的，不是負責找人的。不過他有些好奇，馬上問道：“你兒子怎麽就不見了？”
“衙門的人問他是否殺死了馬恒的兒子，監察院的人還對他用了刑，後來放回家，啥也沒。我兒子害怕，生怕衙門再把他抓走嚴刑拷問，所以他就跑了。是到外麵先去躲兩，可結果卻沒回來。是去他舅舅家。”
“後來弄清楚了，馬恒的兒子馬峰並不是我兒子殺的，而是自己被燒死的。我們就到他舅舅家去找他，結果就當他就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他也沒有。於是我們四處尋找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問遍了，都沒有啊，老爺。能不能請衙門幫忙找找？”
卓然道：“這種找人的事可能很多，還得靠你們自己。衙門有更多的公務，但是我們會登記在案，發現有什麽線索會馬上告訴你們的。”
羅員外感激的告辭走了。
卓然很快得到了羅尚武的消息。在城外，有人見到了有個衣著相貌跟羅尚武差不多的人，進入了當地廢棄的一個礦坑沒有出來。
卓然得到這個消息，馬上派人趕到了這個礦坑。羅家的人也趕到了，問了礦坑附近的村民，是當的確看見羅尚武進了這礦坑，沒見到他出來。因為礦坑就在村子旁邊。
問了之後得知這礦坑是挖煤的，裏麵很深。但是煤已經挖完了，再也找不到煤了，所以就廢棄掉了。而且門口還有木門鎖上的，因為害怕孩子鑽進去出危險。羅家花錢雇了當地熟悉礦洞的人進去尋找。花了大半時間終於發現了屍體，但是屍體身上明顯有傷痕。於是便到提刑院報了官。
卓然得知之後，立刻帶人趕到了礦洞。在羅員外和那個進入尋找屍體的礦工陪同下，進入了山洞中，找到了那具屍體。因為寒地凍，屍體基本保持完好，還沒有腐爛。但是屍體已經出現屍僵和屍斑，並且屍僵已經布滿了全身。
屍體麵朝下，匍匐在礦洞深處一處彎道很急的地方。屍體上到處都是傷痕，顱骨破碎，多處骨折，並有軟組織挫傷。似乎被人一頓暴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