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不是女兒嫁不出去
兩個男人在床上打架?看樣子又不是真打,有點打情罵俏的味道,他趕緊退出來。屋裏問他幹什麽?他嘴裏還說:“你們打你們打……”
還有看別人打架勸人家繼續打的嗎?高帥跳下床來,一步跨到門邊,叫住了要跑的花洋:“花總,不好意思,我們在開玩笑,有事請進來說。”
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看見的情景不便說沒看見,自己的要說的內容也不太好張嘴。等走進了屋子,見另一個男人也規規矩矩坐在床上,都問他有什麽事情?
花洋斟酌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我是來問問,你們對我們山莊有什麽意見?”
客人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沒意見沒意見,這裏條件不錯,環境更好,我們吃得好睡得香,還要感謝你們呢?”
“今天你們出去遊玩,花部長——就是我女兒雨琅,服務是不是周到啊?有沒有什麽?什麽……出格的地方?”
“沒有沒有,”高帥最有發言權,“她不僅是你們白鷺山莊的優秀代表,而且應該是你們赤楊鎮的形象代表,不論是出行線路,還是安排就餐,還是景點介紹,都十分得體,十分熱情,讓我們十分感謝。”
繞了半天,花洋繞不過去了,隻有直接說來意。他說,車隊陸陸續續從城裏回來,打頭就有幾個小夥子拉了一條橫幅掛在山莊門口,然後他們見到雨琅的媽媽又一個勁兒唱歌,還有十來個小夥子送玫瑰花,見她還沒回來,都送到辦公室去了,這是什麽意思?
才住進進別人山莊第二天,山莊的主人就找來了。也怪自己馬虎,進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橫幅,已經聽到了歌聲,隻是沒見到玫瑰花而已,當時就馬上應該采取措施啊!非要別人找上門來,於是趕緊說沒意思沒意思。
“怎麽沒意思?就是有意思嘛。”翟鑫突然插嘴道,“意思很明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意思已經很明顯,我們的花部長聰明美麗,隊裏的小夥子們看上了她,向她表示愛慕之心,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們當家長的千萬不要幹涉女兒的婚姻哦……”
花洋當即沉下臉來,把門板拍得啪啪響:“敢情,你們住進來,就是為了向我女兒求婚的?有這麽成群結隊求婚的嗎?以為我們女兒嫁不出去是吧?告訴你,就在最近,既有縣城公務員給她送玫瑰,也有山西煤礦的大老板送戒指,哪有你們這樣,送花連名字都是假的?開玩笑是不是啊?馬上給我把橫幅撤下來!把玫瑰花拿回去!”說完還把大門踢了一腳,然後氣衝衝地走了。
“剛才老板來,是不是有捉奸在床那麽個神情?”兩人相視一笑,同時又躺下。
老板本來還有話說的,返身回來,推開門一看,兩人又躺下了,居然還是頭對頭。這是些什麽人呢?這就是城裏人說的什麽同性戀?想要他們離開,卻又說不出口,請神容易送神難,天呐,讓女兒離他們遠點吧。
高帥是真累,組隊帶隊,然後進山莊,沒有一天歇過,今天下午本來想輕鬆一點,又被這攪屎棍纏上了,壞了他的好事,還想塞一個包袱給他,也不是壞事。天生我帥必有用,總不能浪費資源吧,不過,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一個一個解決,如果眼前的花姑娘不行,當個接盤俠也未嚐不可。因為母親催得太急,想要在有生之年看見孫子,看見孫女兒也行,那前提是應該結婚啊。
不是他不抓緊,在單位太忙太忙,別人8小時,他除了吃飯睡覺就沒閑過,業餘時間還要給老總開車,哪裏有時間談戀愛?高不成低不就,經濟是基礎,是政治的基礎,更是婚姻的基礎,無論如何,這兩個都是上等對象,不要他為錢發愁的。當然,要從感情基礎來說,花姑娘當然更是上層候選人,那一個還沒見到呢,不會比她更合適。這不,魚兒已經上鉤了,要求加他的微信,微信名是花花公子。
才打了電話的,不用說也知道,小丫頭的花花腸子還看不出來嗎?微信比電話還方便,剛剛接受了好友,高帥嘴角一歪,跟著發出信息:“不要用這個名字,金剛芭比更適合你?”
滴鈴一聲,信息發過來了:“我要是金剛芭比,你就是鋼鐵直男。”
“我是直男還是彎男?可能還要試一試才知道吧。”高帥發出低淺的聲音,帶著些欲色的暗啞。
這話說得太下流,激起花雨琅身上的戾氣,一點一點渲染開。如果不在自己的床上,如果當麵鑼對麵鼓,說不定一個巴掌就甩出去了。可現在不行,雖然在一個院落裏,但是樓和樓的距離加上心和心的距離,好不容易拉來的財神爺,才相識兩天,不能把客人打跑。再加上,自己真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對長得帥的人多了些容忍,卻不好意思再聊天說下去,先關機了。
翟鑫一晚上沒睡好,又是噩夢又是美夢地糾纏在一起。在夢裏,一會兒鱷魚張開血盆大口朝他狠狠咬來,一會兒又是恬靜的姑娘站在他的麵前,滿臉疑惑地審視著他。他很悲催地發現,就是在夢裏,他依然還是不會動,呆滯的仿佛靈魂出竅,隻有傻傻地站著。
“我的蒼了個天,不會被嚇出什麽毛病來了吧?”翟鑫被這個疑問一下子給嚇醒了,他吧嗒吧嗒嘴,心裏不住的發毛:這麽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我夢裏出現,我居然就隻能傻站著?啥都沒做?天啊,回頭我一定得去找個醫生看看……
翟鑫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心虛膽寒,越想越膽寒。天亮的時候,他是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從房間裏出來的。
這時高帥已經整隊要去適應場地了。小張來看熱鬧的朋友,把一輛奧迪車鑰匙給他。
翟鑫還問他放心不?小張把朋友肩膀一拍:“你放心,翟公子家都有大奔送人,玩個奧迪是小菜一碟。”
翟鑫正要回話,看見花雨琅來了。
“喂,妞。”翟鑫本想喊雨琅的名字,可是他想了半天,居然硬是想不起來這個靠碰瓷把他給帶到這裏,還給了名片給他們的名字是什麽。最後他隻能舌頭打個滾,直接叫“妞”了。
雨琅皺著眉頭,斜著眼睛看了翟鑫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就不能有點禮貌麽?”
“嘿嘿嘿,”翟鑫一眼看到了雨琅胸前佩戴的名牌,心想,這名字還真文化。立刻說道:“我要是叫你花姑娘,那我豈不成了鬼子?有心叫你雨琅吧,又怕你誤會我對你有意思啊!”
雨琅啐了一聲,心想:就你這樣,還不是鬼子模樣麽?
翟鑫說:“那個,勞駕啊,我今天想去珩琅山,就是你昨天帶高帥他們去的地方。”
“你去唄。”花雨琅眼睛望著別處,漫不經心地說。
“我不認識路,你能當導遊麽?”
雨琅看著翟鑫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沒空!”
翟鑫腆著臉說道:“喂,入駐的時候說好的,你要負責當導遊帶我們遊覽的!”
雨琅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明媚的笑容,文靜地說:“是啊,可是,昨天已經帶著你們去過了。你昨天沒去,是你自己的事,還害得我傍晚去赤楊鎮接你。今天你愛去哪去哪吧,隻是記得自己回來,好麽?”
翟鑫看著雨琅甜美的笑容,心裏一動。雨琅平時不笑的時候,也就是個漂亮的白領,精明幹練。但是當她擺出一副淑女的姿態時,翟鑫猛然間就想到了赤楊鎮古鎮裏那恬靜的姑娘。於是他帶著一絲審視的眼光,開始認認真真地打量起雨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