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通過監視屏窺伺
過了好一會兒,周斌打開門,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恢複了那張硬朗的麵龐,板寸頭微微泛白,臉上光光旋旋的,就像一枚剛剝了殼的雞蛋。而且他一本正經地穿著襯衫,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整整齊齊,一副成功人士的氣派和莊嚴。
可是屋裏沒人了,門口也沒有人,他不無尷尬地向走廊望去。左看看又看看。確實沒人。他這下眉頭皺了起來,開始認認真真地琢磨,花雨琅的來意以及可能的情況。
自己已經表白過了,等待著她的回複。她是來表露心跡的?看到那笑嘻嘻的模樣,不像是要拒絕呀。怎麽也得讓她進來,聽她說出決定吧?下午又沒事,正好兩人溝通溝通感情。可惜她來得不是時候,門又關得太重,別把姑娘嚇跑了?
什麽什麽呀?就因為看她是個爽朗的女子,才產生了好感,表白之後。一直等著回音。既然進了房間,不過就是在刮胡子——還要穿衣服,等都等不得了嗎?那麽快就跑了,說明根本就沒心思與自己交往,我是太自作多情了?想到這裏,生自己的氣,砰的一聲,把大門關起來了。
花雨琅真的跑了。那天晚上,整個場麵都亂糟糟的,周斌的突然表白,是不是太匆忙了?是不是晚上喝了酒?是順口說說嗎?剛才看到的情況,雖然有些尷尬,但也不至於那樣的一個態度啊,居然轉身就走,還把洗手間關起來了,聲音那麽響,就像暴風雨中的雷聲,明顯地將自己拒之門外。
想到賽手們在微信群裏胡說八道,想到他們一窩蜂地送玫瑰花,可能都是些不正經的人,表白就是兒戲,說過了也就忘掉了。自己又不是嫁不掉,何必熱臉湊人家冷屁股?
周斌到哪裏找她去?
這時候的雨琅,正在監控室裏。握著一個紙杯,一口又一口地喝著水,監控室裏的值班員心裏嘀咕著:姑奶奶,你一口氣都喝了八杯水了,打算在肚子裏養魚嗎?
不過他看著雨琅臉色不善,嚇得不敢多說話,隻是埋著頭一個勁搗鼓自己的手機。不搗鼓不行啊,雨琅正霸占著監控台呢。
雨琅從監控裏看到了周斌,看到了他一本正經的打扮,看到他向走廊裏探頭探腦的樣子。她在心裏不由得又把高帥和周斌做了一個比較。
高帥肯定比周斌高而且帥!但是,周斌肯定比高帥更健壯,周斌肯定比高帥更勇敢。周斌肯定比高帥更穩重,周斌肯定比高帥更有威勢,周斌肯定比高帥更看重自己……
不比較不知道,一比較嚇一跳,難道,真像翟鑫說的那樣,周斌是最適合自己的人選嗎?但是,跟著,周斌又砰的一聲,沒好氣地把門關上了,難道他也是說著玩的?僅僅是葉公好龍,自己真找他去了。就把他嚇到了?算了算了,也是個靠不住的主。雨琅才回過神來,她繼續看著監視屏,卻沒有再去找他的勇氣。
或許是那重重的關門聲太響亮,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古麗娜打開了房門。這時候的她穿著寬鬆的居家服,素麵朝天,一副居家乖寶寶的模樣出了門。
雨琅對著監視屏心裏想道:這是有意裝出來的吧。
古麗娜顯然不知道,有人正通過監視屏窺伺她呢。一步三搖地走到高帥的門前。在舉手摁門鈴的時候,她還有意別過頭去,試著做了一個笑臉,而她別頭的方向,正好是監視屏的方向。
雨琅頓時沉下了臉,她心裏有一種不快,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的感覺。於是她很用力地放下紙杯,轉身走出監控室,向高帥房間走去。
高帥剛剛坐回到自己的床上,門鈴就響了。他沒好氣地走過去拉開門,一手向外指去,正準備質問雨琅搞什麽鬼!結果他看見了古麗娜。那突然受驚的笑容僵住了,他的手指正點在古大小姐的鼻子上。
“噢!不好意思!”高帥趕緊把手拿下來,然後他再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本想說:有事麽?或者說請進。可是兩人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還有什麽事情要在房間裏說呢?他真沒有空閑時間侍候這位大小姐。至今也沒有為她心動,既然無話可說,還跑過來幹什麽?不怕引起別人的誤會嗎?結果就是他愣在那兒了,而古大小姐剛從那突如其來的一指中反映過來。正等著他解釋呢。
花雨琅正從走廊走過來,這樣的情景,在正一門心思生悶氣的雨琅看來,無疑是極其曖昧的。她幾乎想都沒想,已經走到了門口。說出了一句酸溜溜的話:“呦,兩位這麽有閑心,在含情脈脈地四目相對呢!這是哪出戲呀?”
高帥看了她一眼,趁機對古麗娜說:“古小姐有事麽?請進!”
古麗娜對雨琅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完完全全地把雨琅當做了空氣。她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說道:“你剛才那一指頭,讓我想起看過的武俠小電影,裏麵有一招叫靈犀一指!”
雨琅被兩人有意無視,心裏別提多別扭了。但公關經驗告訴她,這個時候,要是不能硬擠進他們倆的談話中去,她就再也沒法跟這倆人對話了。
於是她趕緊在高帥回答前搶著說話。可是人一旦搶著講話,就有可能不經大腦。比如雨琅下麵說的這一句:“沒看出來,古小姐還看小電影啊!不知道有沒有級別限製啊,也不知道,靈犀一指是哪個指頭呢?”
古麗娜沒弄懂雨琅的意思,很自然豎起了食指。
高帥可不是純情處男,他當然聽懂了雨琅話裏話外的誘導,不覺皺著眉頭沉聲說道:“花部長,有些話是不適合女孩子說的!”
雨琅被他這樣一講。頓時發覺自己失態了。她心裏也不覺詫異道:我今天是怎麽了?被人拒絕的難堪,讓他不高興了,高帥微微側身,把古麗娜讓進了屋,然後堅定地堵在門口問雨琅:“花部長有什麽事麽?”
雨琅見古麗娜能進房,而自己卻隻能站在門口,頓時覺得無以倫比的委屈。她狠狠地看著高帥的眼睛說:“翟總昨天答應我,車隊所有車手,都要去新建的揚子鱷基地做義工,你為什麽不同意?”
“做義工啊,很有愛心的事哦!”房裏的古麗娜笑著說,“我也可以參加麽?我是很有愛心的人!”
“揚子鱷養殖場基地是你們的,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看見高帥裝傻,花雨琅沒好氣地說:“揚子鱷不就是土龍嗎?你抓過殺過吃過它們的兄弟,為了避免我們再抓再殺再吃它,現在要把它們保護起來,建立一個養殖場。”
“不是你叫我抓我殺我吃的嗎?”就是這丫頭敗壞了胃口,至今都想不起來,吃的龍肉是什麽味道?
“借債還錢,殺人償命,你們也應該給保護野生動物做點貢獻吧!”花雨琅不由分說,“翟鑫還沒有吃呢,他不也要做義工?”
啊,翟鑫啊,難怪那家夥把古力娜推給我,他好趁虛而入啊!這幾天見他們打得火熱,還來找我幹嘛?高帥則皺著眉頭問道:“他為什麽不來告訴我?”
雨琅頓時想到自己被他掛電話的事,心裏更加生氣了。而她心裏的氣需要一個發泄口,眼前剛好又站著高帥。於是她冷聲說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無所事事麽?”
“我無所事事?你沒有看見?每天忙的腳後跟打屁股了。”高帥先是一愣,不由得對雨琅多看了幾眼,然後鼻子裏不冷不熱地呲了一聲,“花部長,你要認清一個事實。車隊過來是來比賽的,所以車手會以練車、賽車和休整為主。如果車手個人有愛心做義工,那是他們私人的事。作為車隊的領隊,我隻對比賽負責,至於比賽以外的事情,我不感興趣。”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