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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深夜看醫生

  周斌還沒有問,花雨琅已經拍響了門,嘴裏居然喊著“小青”的名字,怎麽醫生還是個年輕人嗎?老中醫不會叫這個名字吧?果然,來開門的是2多歲的姑娘,一拉開門,就親切地喊了一聲:“雨琅,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嗬嗬,無事不登三寶殿,爺爺睡了嗎?”花雨琅一邊問著,一步邁步進了院子。


  “沒有,爺爺正在和我爸爸下圍棋。又帶你們山莊的客人來看病了?怎麽不白天來?”那個叫小青的姑娘看著她身後的男子,帶著幾分詢問。


  雨琅有點扭捏:“我,才回去,發現他受傷了……”


  她們很熟悉的樣子,看起來關係很不錯,所以那姑娘打趣道:“他,他是誰呀?”


  此時不表現更待何時?周斌馬上上前一步:“我,我是花雨珩的男朋友。”


  也怪自己太猶豫了,沒有馬上答話,被他搶在先。一步到台口,這是兩人確定關係的說辭嗎?還沒這麽快吧。這可是在自己家門口啊,小青雖然是街坊,但兩家走得近,兩人關係一直很好,又是一個大嘴巴,她要曉得了。街上人全都曉得了,這個事兒,連父母都還沒來得及說,馬上奶奶知道了,大伯伯知道了,堂姐也知道了,不是要怪她先斬後奏嗎?

  不管不管,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世上沒有後悔藥,在所接觸的人當中,沒有一個十全十美的,如果,有那麽一個小夥子,擁有高帥的相貌。翟鑫的家庭背景,周斌的身體和家庭,說出來絕對不丟份,但可以在老街顯擺一下。既然沒有這樣的人,周斌取他們那兩個的平均值,也就差不多了,認了吧,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女孩子一過了25歲,再找對象就難了。


  想到這裏,花雨琅沒有分辨,隻是捏了捏小青的肩膀,輕聲對她說:“八字還沒見一撇的事,先幫我保密哦。”


  小青沒有把這話當成一回事,一邊領著他們往裏麵走,一邊喊著:“爺爺,有人找您看病。”


  堂屋的八仙桌上,爺兒兩個正在對弈,小青的父親略輸半籌,看也不看,不高興地說:“醫生也有下班的時候,明天再來吧。”


  “不行不行,爺爺,爸爸,是花家的二姑娘帶來的人,是花雨琅的未婚夫呢。”


  小青這麽一說,父親才站起身來,看著才進來的一對年輕人,語氣也溫和多了:“噢,雨琅啊,你姐姐的婚事還沒有著落,你就許了婆家了嗎?”


  “汪伯伯好,汪爺爺好!”花雨琅向他們點頭致意,跟著說“父親整天在山莊裏忙著,一直說來看你們,都沒有時間,讓我來問候你們。”


  “哦,謝謝你父親了,”老爺子揮揮手,讓兒子把棋盤收了,這才說,“也問你父親好。我們兩家是世交。就是半夜三更有事找我,也應該效勞的。”


  小青已經倒了兩杯茶來,一杯放在八仙桌當中的位置上,一杯放在側麵的茶幾上,這分明是排好了座位。花雨琅在茶幾邊的太師椅上坐下,讓周斌坐在大方桌的當中,小青接著去拿來了手枕,墊在周斌的右手腕下,跟著喊了一聲:“爺爺,你把脈。”


  周斌坐下來,挪動了一下椅子,盡量靠近醫生,然後就要陳述病情:“大夫,今天上午……”


  “不要說話,”花雨琅突然說,“名醫就是名醫,采取‘全息脈診’的診斷方式,是汪醫生4年臨床經驗的結晶,令人叫絕的是‘雙盲’診斷:不需要患者自訴病情,更不用依賴各種昂貴的指標,全憑盲診。就能發現患者髒腑和經絡的疾病。”


  看著眼前的老中醫,即使坐在椅子上,也能看出來個子高大,身材挺拔,皮膚白皙,五官端方,與小青的父親相比,似乎隻年長十來歲。想起外麵的傳言,“老郎中,少裁縫”,那是說,中醫年紀越大越值得信賴,而眼前這個醫生,到6歲沒有?還不要我介紹自己的病情,他怎麽能知道自己的病情呢?怎麽能看得好呢?

  小青笑起來了:“妹夫啊,你放心吧,若不相信,看看屋裏這些錦旗。”


  這個丫頭,嘴巴越來越大了,一會兒工夫就升級,花雨琅嘀咕了一聲。讓她不要亂喊人,臉紅心跳,轉移了視線,怪不得屋裏光線有些暗淡,原來掛滿了錦旗:多數是“杏林春暖”“妙手回春”“醫術神奇”這些紅底黃字,但其中一副最大的錦旗居然是橫的,上麵的字特別多。紅色的平絨麵上是這樣兩排字:“癱瘓病人站起來,感謝神醫譜新篇”。花雨琅心中一動,電光火轉,“癱瘓病人”這4個字,讓她突然產生了聯想:想到了那個明朗的月夜,那張俊朗的麵孔布滿陰雲,而且,還有順著雕塑般麵龐滾下的晶瑩淚珠——高帥的母親不就是癱瘓病人嗎?這個地方能不能治好?


  想到這裏。她馬上就問小青,風濕性關節炎癱瘓的人能不能治好?小青馬上說:“當然能治好啊,有的都關節變形了,躺到床上起不來了,沒辦法走路了,經過推拿針灸,吃中藥,治好的太多了……”


  小青介紹了一番,然後又進去拿了一個相冊出來,翻開了幾張圖片,最有說服力的是前後對比,有幾個患者,是靠人背著來了,後來是自己走來複查的,有的還恢複了勞動能力。讓人不得不信。


  盡管和小青是朋友,花家和汪家也來往得比較密切,但是花雨琅一直在外麵讀書工作,回到老家的時間不多,再加上兩家因為兒女婚事有一點隔閡。她盡管不太回來,但小時候在街上長大的,不僅和小青玩得來。還和小青的哥哥也很熟悉。那個叫汪浩然的男孩子,就像他們的領袖一樣,總是領著一幫蘿卜頭無所不為。


  可能因為從小就有領導欲望,以後讀中學讀大學都是學生幹部,畢業以後考的公務員,現在已經是縣城裏的文化局長了。花雨琅的心思雖然不在老街,對堂姐關心得也不多。但也聽家裏人說過,汪局長對姐姐很有意思,但堂姐總是不鹹不淡的。姐姐畢業以後,汪家一本正經來提過親,花家很是讚同,但但那個時候,花雨珩正和錢道文相處。當然是一口回絕了。


  和錢道文分開之後,汪浩然終於有機會找過來,但花雨珩原來就沒感覺,現在又憋著一口氣,認定了好馬不吃回頭草的真理,不管家裏怎麽勸說,都很排斥這門婚事,兩家關係就這麽淡了。


  好在,汪家厚道,也沒計較,今天晚上花雨琅帶人來看病,雖然美其名曰男朋友——這個不是她自己說的,沒有否認,別人也當承認了,還是若無其事地接待,讓花雨琅有幾分感激。


  心思轉到這上麵來了,又扭過頭去看老汪醫生把脈。隻見老人屏息、凝神,左手的三根手指邃然弓起,如三隻吸盤一樣,牢牢地搭扣在周斌的脈搏上,在‘寸關尺’、‘三部九候’中舉按尋迎。他突然皺起了眉毛。


  此刻,屋子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花雨琅緊張地盯著汪大夫,正要問什麽?隻見醫生眉目舒展了開來,神情澹定,已經沉浸在脈法禪定的心境中。


  剛剛放心,突然,汪大夫的手指如鷹嘴一樣,急啄至周斌的骨膜。又如飛豹一樣驟然跳開,然後三指迅速向左右擺開,滾脈,推脈,搖脈,蕩脈,壓脈……這一套少林脈法神技,在他的指下早已出神入化。倏而,他的手指停住了。如同懸駐在水麵上的蜻蜓,漣漪般湧動的疾病信息,隨著患者脈搏的起伏,診斷出了病情:“受了撞擊,肺部出血,血液進入氣管。用我們通俗話說,被血嗆著了,一咳嗽,血就從氣管經口噴出,是不是這樣?”


  周斌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就是這樣。”


  醫生搖搖頭,繼續說:“外傷可以忽視,但是內傷必須調治,明明受了傷,能多躺一會兒就多躺一會兒,可是患者猝然起身,打亂了體內的氣血循環,腹部壓力增強,血液就逆流而上噴出……”


  花雨琅驚呼道:“哎呀,說得太對了,我聽說,他不但沒有休息,反而去搶救他人……”


  “你又不在現場,你怎麽知道的?”周斌側身過來問。


  “正是因為今天我不在,所以回來以後就馬上去了飯廳,看看你們晚上吃的怎麽樣?怎麽都沒有人?一問,他們說你們出了車禍,有的進醫院了,有的回房間睡覺了,都沒有心思吃晚飯,我才著了急,先看看什麽情況,就進了車手群,看到幾張圖片,尤其是你駕駛台上麵的鮮血,讓我觸目驚心,可把我嚇壞了……”


  說著說著,姑娘漂亮的杏仁眼,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她是為我心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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