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去拜菩薩
高帥也不理她,自顧往休息站去。翟鑫亂點鴛鴦譜,自已想脫身,把古麗娜推給他,可兩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高帥也沒心情去伺候這位古家大小姐,他要考慮的事多著呢。
送餐車停下,幾個工作人員幫忙搬運,高帥給司機師傅打招呼,讓古麗娜坐上車,自已也去幫忙去了。
老K回來就領了盒飯,拉上高帥,遠離人群,找塊地方坐下,邊吃邊討論各隊優劣,尤其提到木村車隊的4號車。拿出計時器扔給他:“那輛車可能是匹黑馬呀。你也看看。”
老K這個計時器,比訝島那個大了不少,自帶統計和橫縱比較,通過屏顯能一目了然看得很清楚。這麽個新玩意,高帥還是第一次用。翻看了下,木村車隊4號確實表現不凡,每次都在前五,最後才發出衝刺。
辮子哥的成績波動幅度比較大,成績最好的也就是跑進第三名一次,其餘多徘徊在六到二十名之間。本田SX-1一直跑在前列,仗著稔熟的車技和爆發力穩壓肌肉男一頭。
而老K開的車則保持在前六,不緊不慢地跟著。他是在研究別人的戰法供高帥參考。
忽然,口袋裏的手機發出振動,高帥拿起看。居然是母親打來,對訝島做個手勢下去到一邊接電話去了。然後告訴母親,讓她做好準備,找到醫生了,明天一大早出發,估計下午到家,請照顧的人幫助母親準備好換洗衣服。自己到家以後,休息一陣,再開車出發,接母親到江南來治病。
也到吃飯的點了,送到城裏維修的車子開回來,刮蹭輕微碰撞的車子也修補得差不多了,高帥端著飯盒子,挨個一一察看。還通知車手們前來試車,早知道早解決,免得到時麻煩。
他一邊吃一邊看,一邊分配任務,才想起來,訝島好像沒有下車,拿了一盒飯,走到她車前,從窗口遞進去:“吃中飯了。”
接過飯盒,訝島一笑:“謝謝,高帥君還記得我沒吃飯?”
“不但記得你沒吃飯,還記得,我答應帶你去看菩薩的,下午我們就一起去吧。”高帥菲薄的雙唇輕啟,在陽光下,挺直的鼻梁配上性感迷離的色彩,讓冴島頭暈目眩。
她暖意流淌。深眸鎖住他:“那我們就趕緊去吧。”
高帥讓她把飯吃完,她說:“你開車,我吃飯,我們邊走邊說。”
“七個隆咚鏘咚鏘,”高帥忙招呼辮子哥,“你幫我照應下,車子有問題的,不管問題大小,都要去修,不能麻痹大意。”
原來,冴島與佐藤聽說珩琅山有寺廟,有肉身菩薩,都想去參拜的。花雨琅得知了這個消息,很是不爽。心想,你們求菩薩保佑了。你們勝利了,那我們中國隊不就失敗了嗎?所以,她與柯凱說了這件事兒。那個時候忙著比賽,就采取了拖延的辦法,說寺廟在裝修,肉身菩薩沒有搬進去,一時不方便看。佐藤不相信,還打電話找了有關部門,也是這麽說的。
現在因為出了車禍,需要加固賽場,有一周的空閑時間,寺廟也裝修好了,想給高帥一個機會,讓他帶著冴島去朝拜,自然甩開佐藤。高帥就開著大奔,帶著她去珩琅山了。
汽車行駛在鄉村柏油路上,冴島吃著飯,兩人都沒說話。路過一家小商店,訝島中飯已經吃完,就要下去買幾瓶礦泉水,高帥站在路邊抽煙。
江南的暮春,到處都是綠意蔥籠,天空幾塊雲彩半掩,倒不怎麽熱。
“高帥君。上次你說,你母親癱瘓了,腿上神經已經萎縮,並且沒有多少知覺。我建議送到東京醫大醫院治療,那兒有世界上最好的肢體恢複治療手段。”
高帥一怔,“要去東京?”
訝島很認真地點頭:“您放心,祖父有位好友就在東京醫大醫院,他使用銅炙治療,已經使很多肢體麻木的人得到了醫治,所敷的日藥也是最好的。”
“銅炙?日藥?”高帥怎麽聽怎麽別扭,“就是針灸中藥吧?”
訝島臉色不變地娓娓而談:“是啊,都是從你們大陸學習而來的,但我們已經形成了自已的特色。你大概還不清楚,作為中醫藥物出口大國,我們占世界市場的百分之九十五。其實。很多的藥材也是從你們大陸采購,運回國內進行深加工,貼上我們的標簽銷售到世界各地的。”
高帥一時無言以對,鬱悶得不想再說什麽。倘若人家是自已的東西,他倒也不會難受什麽。偏偏是拿大陸的藥方大陸的藥材,再高價出售,如果中國人再買,也太紮心了。
“高帥君好像不高興了。”訝島貌似有意在刺激他,“用你們的網絡文化來說。不努力就吃土。”
“訝島的意思,這是在鞭策我嗎?”
“高帥君真是聰明,為什麽我們國家諾貝爾得獎那麽多,難道是我們的國民聰明嗎?其實不是,隻是他們比較認真,希望高帥君也能認真地做好事情。”
這話說的不錯,高帥點頭,並不想多說什麽。我們向他們借鑒不少,比不過人家就是比不過,沒什麽好爭論的。號稱“工匠之國”,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比下去的。
網絡小說那些網文,號稱多麽強大,也隻能是YY,一種精神上的麻痹和愉悅罷了。就像鋪天蓋地的抗日神劇,把敵人當白癡的人,自已的智商恐怕也是負數。
見高帥興趣缺缺,訝島也適時閉嘴不言。過了會,高帥嘴邊有個軟軟香噴噴的東西,低頭一看,是綠箭口香糖。張嘴接住:“謝謝了哈。”
訝島溫婉地伸出她纖纖玉手:“高帥君剛才抽煙了,嚼嚼口香糖會比較好。”
高帥又想起母親的腿,內心其實很掙紮。與訝島相識不過幾天,訝島就花費這麽大心思來融化他感動他,還抓住他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
“如果去東京看病,大概需要多少錢?”實在憋不住,高帥到底還是要問問清楚。曾經,他背著母親,去過不少大醫院看過專家會診,專家說希望不大。除非聘請個專職老中醫天天按摩推拿做針灸,或許可能會恢複知覺。
高帥聽得很清楚,人家說的是恢複知覺,並不是說能行動自如,能不能走動還兩說呢。
訝島抿抿嘴:“您這麽說,跟有人去醫院問能不能治好有什麽區別?我去醫院那天,就看到有個老太太就這麽問醫生的。沒有哪個醫生敢說保證能治好,費用也是一樣。不過,高帥君可以放心,我讓人把症狀和醫院提供的資料傳送給大島先生,他也是綜合了多年的經驗和病例才下的結論。至於治療費用,您就不用擔心了。”
見高帥不說話,訝島又說:“如果高帥君不滿意訝島,隻能怪訝島沒做好。高帥君可以進我們公司,用你的薪酬來抵消費用,所以說,您千萬不要以為,訝島是免費幫您而心生愧疚。為了您母親的健康,我勸您慎重考慮。”
高帥心中一聲歎息,有人如此貼心,他還有什麽好後悔的呢?就算是個坑,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好吧,那就麻煩訝島小姐了,實在感謝你為我想這麽多。”高帥這番話倒是不是虛與委蛇,而是發自內心的感動。訝島這麽精明強幹,是真是假,她一眼就能辨識出來。
花雨琅說起為他母親治病的事,那是推薦她街坊的中醫,很費了一番口舌,那是因為關係不錯,可以放肆,可以糾結,可以再三打聽。眼前這個要給他母親尋醫求藥的人,是外國人,是不太熟悉的人(貌似,和花雨琅認識也不太久,隻是交往的次數多一些,隻是曾經有過談戀愛的一點經曆。)
不過,讓母親去東京治病,那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