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就是小白臉
柯凱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他們認識也很長時間了,幾個人關係算是不錯的,也不過一周之前,貓阿姐姐還幫他們牽線搭橋,極力想撮合他與花雨琅。一直以為她是很俗氣的女人,怎麽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哦,想起來了,貓阿姐喜歡看小說,所以小學到中學都當語文課代表。自己沒幫過她的忙,現在這麽幫自己,不能不表示感謝。
一些零食和一瓶酒,在手裏沉甸甸的。柯凱提在手裏,還是放了兩百塊錢在收銀台上。等古麗娜選東西,也不過是買了包紙巾。一盒酸奶。一個人提著一塑料袋子東西,走出了小超市。
要是問柯凱對古麗娜的看法,自然是十分滿意的。在他的人生交往中,還沒有遇見這麽大方爽朗又漂亮的女孩子。看見她全身都是名牌,出手那麽闊綽。家裏那麽有錢,還是個獨生女兒。如果找到這樣的伴侶,那就是提前奔小康了。結婚的婚房不用愁了,將來孩子各種各樣的補課費更不用愁了,比起一個寒酸的公務員,女方家有富裕的家庭情況,等於有強大的經濟後盾。哪怕就是不在單位上班了,也能夠做到衣食無憂。
用酒灌醉對方,就能夠達到目的了嗎?這個手段也太卑鄙了。貓阿姐給我這些東西,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推銷她的商品。借酒澆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還沒有喝酒呢,就想象到喝酒的暢快,起碼可以洗去鬱悶,免得總想到花雨琅。
當初,她用盡心機,要把車隊拉到山莊來住,還以為是為經濟利益著想呢,原來隻為了靠近賽車隊,看中了這個群體有錢有勢有能力,是少女的準對象儲備營。聽古麗娜說,她先是挑了高帥,後來挑了翟鑫,最終挑了周斌。
今天下午,看見高帥帶著周斌到赤楊鎮去,就是去認親戚的。跟著,花雨琅開車也帶著一家人去了,不過是避人耳目,才分頭出動的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盡管自己在他們同學當中是算優秀的,初中同學當中隻有自己考上的公務員,但又怎麽樣呢?還是清水衙門。在花雨琅的眼睛中,隻有利用的價值,如果看上自己,早就好上了。現在,什麽都晚了。還是不說那些吧。
社會經濟的發展。早已打破了城鄉界限,地域界限。自己的升職加薪,靠的是自己的政績。不說古麗娜幫自己拉投資,就是她自己來,在縣城裏開一家汽車四s店。都是一筆不小的投資。如果願意嫁給自己,那更是錦上添花,可算是有江山也有美人了。
兩人走出了超市,夕陽西下,給山川大地塗抹了最後的餘暉,正是白鷺歸巢的時候,白色的大鳥落在碧綠蒼翠的鬆樹上,就像大雪紛飛,雪壓鬆林一樣,有一種壯麗的美。身邊的大美人沐浴在淡淡的金色光芒之中,讓人想起古希臘神話中的女神。雞蛋白一般水嫩的臉頰,浮出一層淺淺的金粉,像暈染開的黃玫瑰,看得他心醉心酥。
“回去太早了,到河灘上散步去吧。”柯凱提議。順手接過了古麗娜手中的購物袋。
“好啊,好啊!”古麗娜高興地答應了,“這裏的風景真好。”
兩人走在河灘上,正是半江瑟瑟半江紅的時候,看得柯凱心潮澎湃,側過臉來,對古麗娜說:“古小姐,你真漂亮!”
“是嗎?謝謝你誇獎。你也很漂亮啊。”
哪有誇男人漂亮的?柯凱有些莞爾。
“你真的很漂亮哦。我不能誇你美吧——那是誇女人的。我也不能誇你帥——因為帥的男人都有點兒酷。”
“我怎麽個漂亮法?”
認真端詳了一陣。古麗娜說:“你屬於那種小白臉,英俊迷人,看起來溫潤舒服,有一種斯文儒雅的氣息。”
有人叫他小白臉,但是還沒有說他英俊迷人的,柯凱有點不好意思了,情不自禁地問:“如果你挑男朋友,你願意挑我這樣的人嗎?”
古麗娜想了想說:“說實在話。你沒有高帥那麽帥氣,你也沒有翟鑫那樣風趣幽默。”
柯凱心陡然涼下來:“我比不上他們,我太平常了。太普通了,是不是?”
“不是,你最平易近人。你還是公務員哦,是國家幹部耶。那些做生意的人沒辦法和你相比。”古麗娜真誠地說,“過去,我和父親也拜見了很多官員,他們都冷著臉,好像我們欠了他錢一樣。你不一樣,十分可愛可親,你才是真正的人民公仆。”
難怪她這麽說呢,與那些掌有實權被人求著辦事的公務員不一樣,自己的工作職責是倒過來,求企業家投資,從他們口袋裏掏錢,就是招來了財神,也要把他們服務好。說是人民公仆,範圍大了點。說是企業家的服務員,還是比較貼近的。
然後,她就說起父親辦企業的經過,說很多時候都要跑衙門,那都是些機關單位辦事的,什麽什麽工商稅務。質檢部門,財政局,一個個臉板得像麻將牌一樣,冷冰冰的……
她舉了很多例子,還說起自己經常陪父親和他們周旋。陪酒的次數太多了,自己都厭煩了,還問柯凱,如果到他們縣裏來開公司,會不會遇到很多麻煩?
“不會的。不會的。”柯凱保證,“我是幹什麽的?我是招商局的,好歹也是個科長。我們的宗旨就是招商引資,到我們縣投資的都是我們的貴賓,為你們服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職責。”
“那就好,那就好。”古麗娜笑出了兩個酒窩,更顯得美麗動人,“如果我要來開店,你會幫助我嗎?”
“當然會。我會全力以赴,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嗬嗬嗬嗬……”古麗娜放聲大笑,“你的服務對象那麽多,都要全力以赴,那會粉身碎骨的。”
“粉身碎骨全不怕,隻留真情在人間。”
這是篡改的詩句,算表白嗎?古麗娜側過臉去,小夥子說得很認真,不像翟鑫那樣,一貫嬉皮笑臉的。也不知道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她有一點兒把握不定了:“說句老實話,我是一無所能的。什麽事也沒有幹過,在家裏掃把倒了都不扶,衣服也不會洗,飯也不會做。更沒有在外麵工作的經曆呀。”
這樣的姑娘真還沒遇到過,柯凱有些不確定了:“就這個樣子,你父親舍得放你出來嗎?”
古麗娜突然停下來,站在河灘邊的一棵柳樹下,扯了幾片葉子。揉成一團又扔掉了。然後就掏出紙巾,把手上的汙漬擦去。悠悠的歎了一口氣:“要放在以前,父親肯定是舍不得的。過去,他走到哪裏都把我帶著。可現在不一樣了,大學畢業以後,他就重新娶了妻子,後媽比他小17歲,比我也就大八歲。他們的相處越來越親密,父親和我就越來越疏遠。很多情況下,他出門都帶著我的後媽,我在家裏就成了一個多餘的人。所以,我要出來工作,父親都會暗暗高興,更不用說我的後媽了,可能都高興得在家裏翻跟頭。我想,哪怕不是工作,就是把我嫁出去,他們也會鬆一口氣。正因為如此,父親才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大概就想我趕快找一個對象,他們好甩掉我這個包袱。”
真是的,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白鷺山莊因為住了兩隻隊伍,來得最早的興龍車隊,來得最遠的日本車隊,所以相處起來矛盾重重。也不知道出幾次事故了,其中就有一次,是因為這個姑娘,雙方都打起來了。幸虧高帥和翟鑫他們隨機應變,沒有釀成事故。那一次是小陳處理的,柯凱並沒有在場。可是後來也聽說了,都有些後怕。事故之後,古小姐的父親馬上就趕來,為女兒討個說法。可見得,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不過,最後把女兒托給高帥,當父親的還是一個人走了,原來家裏還有更舍不得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