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吵完了再調解
翟鑫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雙腳一蹦,跳開來,繞了一個圈,皮笑肉不笑地說:“我說你們傻呀,至於怎麽樣,你們想怎麽樣怎麽樣,既可以假戲真做,也可以真戲假做,反正,擺出一副既成事實的模樣,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從此不來找你們麻煩,也讓我們眼不見心不煩……”
高帥與他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肚子裏的腸子有幾道彎,早就摸得清清楚楚。馬上笑起來了:“這不好辦嗎?胡蘿卜絲在這裏是有房間的,錢老師搬過來就是了。然後,我們就張燈結彩拉橫幅。做成你們已經花好月圓的架勢。那個女人找過來,我們眾口一詞,就是說你們結婚了,看她還有什麽辦法?”
翟鑫五官都擠壓到一處了,不懷好意地笑了:“然後,你們明修棧道也好。暗度陳倉也行,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明修棧道也好,暗度陳倉也行?什麽意思?你跟我說清楚……”弗洛浦西追過去,翟鑫早就跑遠了。
一回到白鷺山莊,正看到兩輛車開回來,接著又回來兩輛,前麵車手一下車,就摘了頭盔開吵,後麵兩輛,也跟著加入戰團。
高帥被錢道文搞得暈頭轉向,看這幾位吵架的都是南方人,也不去勸架。摸出煙點上,站在一邊看熱鬧。
遠遠的,看見五菱小麵包開上山,高帥猛抽了幾口,扔了就想開溜,不想吵架的那幾位眼尖,看見他,叫喊說:“哎,高隊在這,讓他給評評理!”
一上來,就拉住不讓走了。無奈之下,高帥打個哈欠,說:“評個毛線啊,先去把車修修,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找你們隊長去,幹我毛事!”
說話間,小麵包就在他身邊停下,花雨琅跳下車就叫:“死高帥,給翟鑫巧克力,給我兩麵包就打發了?賠錢!”
跟著,就把手伸到他麵前來。
沒認親之前,這丫頭還有點磨不開,現在知道是親表哥,那還得了,簡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見了她,高帥這個表哥腦仁子都疼。
“賠什麽錢哪?我又沒撞爛你的車。”高帥理所當然,一臉無辜。
“你給翟鑫買的是巧克力,給我就麵包,你心長胳肢窩了?就那麽偏!折算下,一袋巧克力至少百八十塊,麵包就兩塊,你得賠我九十八塊,給錢!”
高帥一口老血湧上來——有這麽算賬的嗎?那可是兩大袋奶酪小麵包!比翟鑫那袋巧克力貴多了呢,可這理跟誰說去?
花雨琅見高帥生氣的慘樣,在他腳麵上踩了一腳。小聲說:“呆子,我給你解圍呢,還不快點拿錢。”
好嘛,給這丫頭一攪和,那四個吵吵嚷嚷的,到一邊論理去了。
高帥當然裝傻賣呆:“吵個毛啊,正事不幹,哎呦,又踩我!”
說著,抬手給她個大腦锛,彈得咚咚響,跟彈西瓜似的。
花雨琅恨得咬牙切齒:“你還打我!我跟姑姑說去!”
高帥嘿嘿直笑:“我剛回來,打不過就告狀,你當你上幼兒園啊。”
花雨琅眼珠子骨碌碌直轉,一邊揉腦門一邊說:“人家吵架你不管,還喜滋滋站在一邊看熱鬧,他們要是打起來,你也跑不了。哼!”
“他們才不會打架呢,南方人嘛,耍耍嘴皮子,打架是不會嘀。”見順利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愜意地拿出煙來點上,說,“沒聽人家警察說呀,千萬別打架,打輸了傷身,打贏了傷錢,打輸了住院,打贏了坐牢。”
花雨琅切了一聲,也忘記剛才那事了,洋洋得意,拉開車門說:“過來幫我搬菜!剛才我就看見你想溜了,讓我逮住了吧。”
這小丫頭片子古靈精怪的,還特別招老媽喜歡,剛才訛錢那事說不上。可不幫她幹活,那真會背上黑漆漆的大鍋。總之,她幹過不是一回,都輕車熟路了。
不過高帥也不傻,看麵包車裏滿滿一車子菜,直撓頭,眉頭一皺,奸計得出,拍了拍手,招呼那幾個吵得不可開交的家夥:“哎,哥四個,你們都過來。”
花雨琅瞅瞅那邊。一臉奸詐偷笑:“就你壞!”
那四個車手大喜,以為高帥要給他們評個馬高鐙短,興衝衝地跑過來,還嚷嚷:“高隊,你快給說說……”
高帥大手一揮:“我正忙著呢,等著我搬完再說。”
說著,拎起一袋子菜佯裝要走。
那哥四個你瞅我,我瞅你,再看一車子菜,擼起袖子說:“來來來,咱們也幫高隊搬完再說。”
人多好幹活,沒多久,六個人搬完一車子菜。高帥每次帶的不多,就當鍛煉身體,為此還被花雨琅嘲笑。這家夥更過分,光說不練,指揮那四個傻缺搬進廚房小倉庫,還擺放得整整齊齊。
搬完菜米和油。四個人累得都快虛脫了,走路都打晃,哪還有力氣吵架。一打眼,竟然沒看見高帥,一個個攙扶著爬上四樓,找高帥說理去。
跑到四樓宿舍。敲半天門也沒敲開,問了才知道,高帥剛才去組委會辦公室去了,說是找領導有事。幾個人又跌跌爬爬去找人。
到了組委辦,果然,看見這小子正跟老祁品茶說話。見他們來了,高帥還假模假樣地問:“咦,你們有事?”
四個人都跟螃蟹一樣,眼看快要吐白沫了,依靠在門口,隻能點頭。話說,這幾個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要肌肉有肌肉,要體形有體形,平時還愛擺個POS。可幹活跟健身到底不一樣,健身可以長肌肉,幹活太累,會吐血而亡的。
高帥一拍腦門:“哦,我想起來了。”
他拿出四瓶礦泉水,一人塞一瓶:“你們剛才不是挺忙的嘛?繼續吵啊,走,我把會議室門打開,你們接著來,吵完,我給你們調解。”
四人撲通一下,全癱軟在地上,都累趴下了,還吵個毛線啊。
老祁看了非常可樂,說:“都一個鍋子裏勺湯喝。有什麽好吵的!沒有鍋鏟不碰鍋的。依我看,你們互相理解,各退一步,該怎麽著就怎麽著,馬馬虎虎就過去了。”
偏偏高帥不玩這個,踢踢幾人,說:“走,會議室說去,別賴在這兒耽誤祁局辦公。”
進了會議室,四人坐一溜排,都賴得說話了,一個個拿眼看高帥。現在他們才知道被這小子涮了,跟警察處理問題是一個套路。
高帥問他們四個:“還想吵不?”
四人全搖頭,高帥說:“那好,去修車吧,修好找你們隊長,該打該罰,聽你們隊長的!”
幾人大眼瞪小眼,都知道,這雞毛蒜皮的小事讓隊長知道了,逃不了一通罵,也跟著灰溜溜地跑出會議室。
祁局見人都跑了,哈哈大笑著指指高帥:“你小子挺能幹的,把他們折騰慘嘍。剛才,我還站在窗台上,看見他們吵鬧不休,一轉眼,你就解決了。”
高帥喝了口茶水,說:“祁局,大春那幫壞蛋你可得盯著點,來的時候領導說了,防止他們再搞破壞。”
說到這事,祁局也正色起來:“這件事,怪我沒有向上麵匯報,明明知道兩頭驢不合槽,還是麻痹大意了。不過經過昨晚的事,我已經派他們出去盯梢去了,他們在縣城所去的地方很可疑,是一家日式料理小酒館,好像叫什麽櫻之花澀穀。貌似,他們每天都要去那裏喝酒,他們的行動和電話已經被監控,相信,不久就能捉住他們的大尾巴來。”
看來祁局對昨夜發生的事也知道一二,有他這樣見多識廣久經沙場的老帥坐鎮,更何況老祁還能直接跟上層聯係上,省去許多周轉匯報的麻煩,高帥確實安心了不少。
到中午,翟鑫竟然回來了,一見麵就仔細審視了下高帥表情,嘴角還掛著邪魅的笑,怎麽看都有點詭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