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排名第三
而那輛車也沒好到哪裏去,落地瞬間,前杠撞在地麵上,硬是撞出一條溝。那車的主駕也是個虎逼,愣在撞擊的那一刻還踩油門,車子剛一落地,便咆哮衝出去,總算躲過墜落翻車的厄運。
副手還不忘記提醒他:“操蛋,後麵又有車追上來了!”
辮子哥咬著嘴唇,腥鹹的血液流進嘴裏,他卻渾然不知,兩眼瞪得突起,在車燈的反光映照下,有如鬼魅恐怖之極。
超過他們的那輛車並沒那麽幸運,在經過第九個發夾道時,衝出賽道撞在樹上,四個車輪還在飛速旋轉,也不知道車手怎麽樣了。附近的武警戰士迅速救人。直升機卷起陣陣風聲盤旋在空中。
然而這一切,很快就消失在身後,辮子哥現在根本就沒時間去想,他的手腳本能地加速減速,方向盤左右旋轉。就連副手也是驚奇不已:“哥,你厲害了……快看。前麵那貨好像減速,注意安全!”
前麵那輛果然在減速,辮子哥緊緊盯著車尾燈,想看清楚前麵到底是什麽狀況,可惜他的視線被擋住,根本無法判斷:“你仔細看清楚,前麵到底怎麽回事,快!”
他剛說完,副手就報告他:“前麵是橋,臥槽,護欄給撞斷了,小心!”
白天他們就看過路況。這座橋是由水泥板搭成的,兩塊水泥板中間還有寬約十公分的縫隙,兩邊由幾根手臂粗細的水泥柱子建成,可現在右邊的護欄被撞斷了,可憐巴巴地細鋼筋還連在上麵,一輛車經過都要小心翼翼,超車就是找死。
嚇人的是,這橋離下麵足有三米高,摔下去肯定必有一死。辮子哥可不想把命搭在這裏,再看連接橋兩端的道路都是急彎,貿然加速一樣完蛋,難怪前麵車子會減速。
那輛車,也不知道是不是車輪出了問題,雖然減速,可仍然走偏了,右後半個輪胎,碾在突起的護欄斷裂處,看的他倆冷汗涔涔。等那車成功駛離橋麵,竟然在拐彎處停下了。
辮子哥氣得鼻血都要噴出來了,拚命地按喇叭,前麵車窗子打開,伸出一隻手,對他比劃個中指。兩人都憋不住破口大罵:“快閃開,別讓老子撞上你!”
眼見真要撞上,那車才緩緩開動,朝一邊挪了挪,看那車不走直線,而且向右側倒,感情右後輪胎是爆了呀。
辮子哥使出吃奶的車技,總算從那輛該死的車邊蹭過去,全然不理會那車手犀利的眼神。當然,辮子哥也不是好欺負的,蹭過去的時候,還特意猛拐了一下,車尾刮擦在那車的左前方,結果引來一陣大罵。
這個點有無人機監視。把出事過程全程傳送到直播車上。
等他們趕到小格裏終點,剛好排名第三,看見前麵兩輛俱樂部的車,他們倆渾身癱軟,手腳都不利索了。副手對辮子哥豎起大拇指,還殷勤地遞給他一隻煙,緊著拍馬屁:“哥,還是你厲害,否則我怎麽也進不了前三名。”
不抽煙的辮子哥也想放鬆下心情,接過來猛吸,嗆得直咳嗽。
而那邊四個車手圍過來,見奪得第三的居然不是俱樂部的,有些詫異,上來問:“哎,怎麽回事,你們把吳江的車給甩了?”
辮子哥瞅瞅他們四個,說:“你們給隊友挖坑,他們就往裏麵跳唄。紮了胎。還跑個毛線!”
其中一車手大叫臥槽,感情把護欄撞斷就是他了。
高帥和老K兩人也沒能多睡多久,聽見外麵嘈雜聲,趕緊一骨碌身起床洗漱,草草地拿了幾根油條吃了,趕到賽車場,前麵才賽完兩組,第三組正絕塵而去,第四組整裝待發。
兩人見還早,也不急於去檢查車子,找了個居高臨下的地方,然後坐下抽煙。老K提醒他:“你得提前跟翟鑫說一聲,那小子是非人類,別到時找不到人就抓瞎了。”
想想也是,高帥拿出手機呼叫翟鑫,沒想到很快就接通了,問他要幹嘛,自己正忙著呢。
高帥叫:“你忙著個屁啊。快過來,我有急事!別跟人家小姑娘扯蛋了,麻溜的哈。”
翟鑫罵了聲艸:“這都能看到,你丫的是天眼?!”
說歸說做歸做,沒幾分鍾,這貨就飛跑過來,見他倆悠閑地抽煙打屁,就忍不住罵:“你倆扯閑篇,還不讓我跟人家妹子聊天?”
老K招手:“真有事兒,沒蒙你。”
翟鑫坐下,聽高帥說:“昨夜,我和K哥商量了下。準備讓你也跟車……”
翟鑫一聽就急了:“扯什麽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怵這個,還頭暈還吐,而且我有心髒病,找別人吧,哥玩不了,拜拜了您呐。”
高帥豈能輕易就放他走,一把扯住,正色說:“我沒跟你鬧著玩,正事兒。拓哉和汽車城的車手都要來,他們是個強手。你小子鬼點子多,一路上也能給我們點撥點撥。正經八百的跟他們賽車,我可沒把握,可如果論耍詐使壞,你可是蠍子的尾巴——獨一份兒,沒你,我們可真玩不轉。”
高帽子戴得舒服,馬屁拍得咣啷咣啷的。翟鑫可以不聽別人,但高帥這個大舅哥不能不聽。摳了老半天的下巴,才說:“可我暈車,隻要車一顛,我就受不了,咋辦。”
“涼拌!”老K都忍不住要抽他了。這麽關鍵的時候,他還耍這套,當哥們腦殼裏裝的是石灰呢。
翟鑫收斂起開玩笑的心情,嚴肅道:“那好,不過我是最後的法寶,不能先亮出來。讓他們掌握了咱們的底細,豈不是前功盡棄?”
高帥對他畫個小圈圈:“我鄙視你!”
老K也畫個小圈圈:“對,鄙視!”
“我跟車還不行嘛,艸!”翟鑫訕笑,捅捅老K,“K哥,你說你也真是,撩了人家妹子,現在又不理人家了,人家老騷擾我,你可不厚道。”
老K有點懵逼:“我特麽撩誰了我?”
高帥馬上就想到百變小妖精秦明月,歎了聲說:“那妹子智商情商超高,我趕腳吧,K哥你可未必能HOLD得住她。今天還想占我上風,給我撅回去了,簡直不要太囂張。”
翟鑫撓撓頭,似乎不太相信:“不能吧,瞅她挺精怪的,怎麽得罪的你啊。”
高帥把早上的事說給他倆聽,兩人都哈哈直笑,都說他幹得漂亮,不是有那句話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高帥又問老K,酒論壇那個秦時明月是不是摳腳大漢,老K搖頭:“不知道呀。還沒回話呢。不過感覺怪怪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翟鑫給他出餿主意:“要不以我看,你先甭管她,讓她來倒追你好了,反正你也不是討不著媳婦,好火費炭、好女費漢,對吧。”
老K有點哭笑不得,好好的話,到他嘴裏就變成一股餿味兒,透著酸酸的惡心。不過話糙理不糙,仔細琢磨琢磨,就是這麽個理兒。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道山。以他的脾氣和秉性,還真沒有哪個姑娘讓他特別動心的,可偏偏就是秦明月讓他有點上心了。
然而,現在,正是風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關鍵時刻,就算能撩動他老宅男的心弦,他也不敢在這個當口,撇下高帥去會秦明月去,不仗義,不厚道,不靠譜!
翟鑫想起什麽似的,說:“我去廚房找點生薑片帶上,萬一要是暈車嘔吐,也好抵擋一陣子。”
老K和高帥繼續吹牛打屁,蹺著二郎腿,看下麵正要出發的車手,正在做最後的檢查。那邊來兩個人,一胖一瘦,看著就像說相聲的,特別有喜感。
胖的走到麵前打招呼:“你倆哪位是高帥?”
瘦的趕緊說:“我們要找高帥。”
高帥打量兩人:“我跟你們不熟,想聘請我做顧問的請排隊,不要加塞。”
兩人對視一眼,都樂了,胖子拿出名片遞給他:“我是飆馬的經理。”
瘦子也遞過一張:“我是恒基的老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