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當小弟
那司機不正是昨天晚上送我回家的車神麽?我趕忙滿臉笑容的迎了過去。
“好巧啊,又見麵了。”我走過去,算是打招呼吧。車神看了看我,滿臉怪異的笑容,說:“是啊,小兄弟,好巧啊。”
我一聽,就想轉身離開。這就像我說的,真巧,好巧啊……哪來這麽巧的事情,全縣城幾百輛出租,就偏偏碰上他了。昨天晚上他留了我的電話,我就感覺他沒懷好心。今天我放學就碰見他,準是要打什麽壞注意,至少在我印象中他就是一身痞氣的出租司機。
“誒,小夥子別走啊,咋倆談一筆生意。”他笑著說,那副架勢好像自己就是個某某公司的老總一樣。我瞥了他一眼,也停下腳步,問:“還談生意?”
他走到我麵前,對一旁的江浩說:“同學,我和你朋友有些事情要談,要不你先走。”
江浩將目光投向我,我對他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先回家。
我看著江浩離開,對那司機說:“有啥事情就趕緊說。”那司機咳嗽了一下,“認識這麽久了還沒做自我介紹呢。”說著他還理了理領子,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我叫燕華,以後你可以叫我燕哥。”
剛才被羅曦弄得心情特別差,現在聽見個不要臉的讓我叫他哥,當時就有種想踹他幾腳的衝動。
“我叫王恒,燕哥有啥是就快說吧。”不過我還是忍住了,至少人家還是當年的車神呢,剛才還說說要和我談什麽生意的,有錢我為什麽不賺呢。
“來來來,先上車。”說著他就把我帶到出租車裏,發動起車子。
哇操,這樣不明不白的就上人家車了,現在想想我認識這燕華也不過一天,這家夥什麽底細我都不明白,不會是什麽人口販子吧。
我有點心虛了,趕忙問:“燕大哥,您這是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啊?”
“王恒小兄弟,我也不繞彎子了,我想讓你當我一天時間的小弟。”那燕華摸了摸鼻子,笑著說。
當小弟?開玩笑呢,哥們我手下幾百號人,平時在學校打群架都是風風火火的,隻要是學校範圍內的那些幫派,沒一個聽見我義幫二當家的名聲不害怕的。現在讓我去當小弟,我以後還怎麽帶著兄弟們混了?
燕華也看出我不願意說:“你還別不樂意,想當我小弟的人五大卡車都拉不完呢。”我一聽,頓時嗬嗬了,說:“那你讓那五卡車的人當你小弟吧,停車!我要下車。”說著我已經準備開車門。
燕華尷尬的笑了笑,顯然沒料想到我這麽直接的就拒絕了,拉住我要開車門的手,滿臉堆笑道:“這不是情況緊急嘛,你也知道,卡車哪有我這出租跑得快啊,而且大卡車進不了城區啊。”
“我給你一千塊,你跟我走,咋樣,一千塊!”他有些急了,就直接從方向盤下麵摸出一疊毛爺爺,一個勁的往我手哩塞。
誒呀呀,這讓人多糾結啊,到底是去呢還是不去啊。“行,沒問題,快走吧。”我看著手裏的毛爺爺,堅決果斷的說,心裏別提多爽了。
我為啥要跟燕華來,還不是為了賺錢麽?當小弟咋了,當小弟還能被人罩著!啥?尊嚴,別和我提尊嚴,尊嚴能當錢花嗎?
於是我就樂嗬嗬的坐在副駕上,翹著二郎腿,半眯著眼數著那十張毛爺爺。說實話,最為一個普通學生,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多錢。
不久車子就停到醫院門口,我和燕華下了車。這家醫院正是我昨天來的這家。
燕華打開後備倉,竟然從一個小盒子裏取了一件黃色的道袍,披在身上。還給我扔了一件青灰色道袍,我拿著手裏的道袍,驚訝的看著燕華,問:“你是道士?”
燕華哈哈笑了笑:“有眼光,有眼光。”
我趕忙換上道袍,將原本穿在身上的羽絨服脫掉。這道袍就是一張布縫的,薄如紙張,可穿在身上卻比我那厚厚的羽絨服暖和。這是真道袍!
我不禁看向燕華,心中暗歎,這燕華不簡單!
燕華背了一個挎包,和我一起走進醫院。我問他:“你是道士又為什麽要帶個小弟?”燕華笑了笑,說:“身邊有個小弟才能顯現出我道法的精湛啊。”
我不禁對這家夥無語,又問:“那你平時會不會像電視上那樣,打打妖怪抓抓鬼什麽的?”問這句話我隻想試探,想知道這燕華是真的道士,還是大街上的那些騙子。
燕華看了看我,略有所思,最後說:“坑蒙拐騙!”
“坑蒙拐騙?”我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好吧,你贏了。原本還以為你這家夥是有真本事的人。不過在確定了是個神棍後,我就特別失望的跟著燕華走到五樓。
我們倆是爬樓梯上樓的,按照燕華所說,就是要裝作出大師的風範,千萬不要坐電梯,這樣會有損形象的。我當時就懵逼了,這都啥講究啊這是,我反正是累的不行了,這可是五樓啊大哥。你把自己說的那麽牛掰,為啥不直接飛上去?
燕華朝我鄭重的說:“王恒,一會到了病房千萬不要亂說話,這次接到的活兒,可是陝煤集團的楊總,家裏出了點靈異事件,我去忽悠些錢,你千萬別亂說話,記好了!”我點點頭,心裏說你這家夥可真是囉嗦,我隻是為了我那一千塊錢,至於你的死活關我什麽事。
到了五樓,燕華竟沒再和我說話,徑自朝一個病房走了進去。我也趕忙氣喘籲籲跟上他,站在燕華進去的那間病房門口,我一驚,這間病房的房號竟然是502!
我剛進門,就看見燕華眉頭緊揍著,看著病床上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還是那樣,盤膝坐在病床上,右手手背上掛著吊針,低著頭,亂蓬蓬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
這燕華難道還真有本事?不然也不會知道這個病床上的男人有問題。昨天我來看望劉姨的時候,就經過這個病房,早就發現異樣。
此時病床旁坐著兩個男人,應該是父子。那個年長的男人站起來,就朝燕華笑著說:“燕大師您終於來了。”說完就倒了兩杯茶水,朝我和燕華遞來。燕華點點頭,說:“嗯,楊總不必客氣。”
燕華說完還不忘介紹我,指著我說:“楊總,這位是我徒弟,帶他來曆練曆練。”那楊總聽了燕華的話,得知我是他“徒弟”,便朝我笑了笑,將茶水端了過來。
那楊總將茶水放到我和燕華旁邊,就說:“燕大師,您快看看我哥怎麽樣了。”
燕華坐在一旁,搖了搖頭,說:“哎,實不相瞞,幫人破煞這種事情屬於逆天之事,讓我來做,我多少會受一點影響。”
那楊總急了,趕忙問:“那咋辦啊。燕大師,我哥在這醫院裏我真是不放心啊,萬一他又發狂了怎麽辦啊!還有,還有就是,這家醫院已經被政府查了,今天就沒有福爾馬林了!”
我一驚,福爾馬林?這福爾馬林可是用來防止屍體腐爛,做一些醫學標本時用的,毛爺爺紀念館的遺體也是用福爾馬林來防止腐爛的。
我走上前去,看了看病床那男人掛的吊瓶,果然,吊瓶上寫著:甲醛——福爾馬林。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有醫院給病人注射福爾馬林的,我看了看病床上的那個男人,那個給我家修鎖子的男人,那一瓶又一瓶的福爾馬林朝他的身體裏注射進去,為的隻是防止他的屍體腐爛。
我問道:“他死了多久了。”
楊總好像對“死”這個字眼很敏感。他顫抖的聲音說著:“一、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