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愛而不得的滋味

  既然沒辦法給他希望，保持距離對彼此都好。只是蘇淺夏沒意識到，她這個舉動在他看來，太過無情了些。


  「你真是有讓我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本事，你忘記你對阿良的情義了，是不是？我真是為他感到痛心。」


  他自嘲的勾起唇角，閉上眼睛，卻掩蓋不住散發出來的蕭索。


  此時此刻，看著她全然沒有愛意的眼睛，心底太痛了。


  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他的痛苦，來自於哪裡了。


  是來自於裴墨塵跟蘇淺夏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是來自於阿良的過往？


  他只知道……


  如今，她不愛了，一想到曾經，才知道疼痛噬骨。


  他這一次，徹底品嘗了一番愛而不得的滋味。


  裴墨塵睜開眼睛，雙手扳回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幽深的黑眸充斥著不解的、迷茫的光芒，「你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麼辦。」


  他的聲音如同夢中囈語，帶著那麼深、那麼濃的苦澀，隱在眉目間的黯然，是不該出現在這個意氣風發的男人臉上的。


  這一剎那，蘇淺夏被他的神情撼動。


  看著這樣的他，腦中飛快有畫面閃過，但是她想捉住，便再沒了影子，只剩下鑽心的疼痛。


  見她臉色愈發蒼白，裴墨塵愣住，然後很快便意識到什麼，「淺夏，你怎麼了？」


  蘇淺夏咬住唇，搖頭，莫名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了，但餘韻還在。


  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裴墨塵靠近自己時，心底就會生出一股難言的苦楚。


  難道，真的是阿良？


  剩下的，她真不敢往下想。


  「裴少，現在，我的感情只為一個男人而存在。如果裴少真心想和我做朋友，那是我的榮幸。」


  裴墨塵盯著她直率的雙眼，笑得狼狽，悻悻然鬆開握住她雙肩的手，「可是我想要的，不止是朋友這兩個字。」


  蘇淺夏斂眸，「那……我無能為力。對不起。」


  深深地看他一眼，蘇淺夏輕嘆一聲，轉身離去。


  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就像是他們此時此刻，彼此的心也越來越遠，彷彿有再也沒有交集的機會。


  他苦笑，他一步走錯，鑄成了現在步步都是錯。


  走廊有風向他襲來，陣陣冰冷透骨。


  他轉身，嘴角劃過自虐般的笑意，受傷的手臂緩緩抬起，握拳，倏地擊向對面的窗。


  砰的一聲，玻璃碎了一地，巨痛在每個指關節蔓延，但心中卻蜷著更劇烈的痛意，無時無刻，不聲不響的侵入他身體里的每一個角落。


  她的一句對不起，終於擊垮他所有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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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瘀的藥膏塗在了受傷的地方，然後，就不能到處亂走動，蘇淺夏覺得無聊，剛要找點東西來消磨時間。


  這時候，手機便響了起來。


  蘇淺夏想到慕遲曜，便迅速從床上翻下去，腳一落地碰到傷處，疼得呲牙咧嘴。


  連忙從桌上找到手機，接起，慕遲曜獨有的磁性嗓音在電話里響起，「這麼久才接電話？難道是在和小白臉幽會？」


  從他的聲音可以聽出，他的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