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弄點溫熱的東西來

  雨就這麽一直的下著，沒有停的意思，陰雨連綿。天在雨的籠罩裏陰鬱著，空氣中彌漫著濕霧。我被這潮濕的氣流抑鬱著，喘不過氣來，心沉沉的，思維裏生不出一絲的燦爛。我想帶著自己逃離這陰鬱的歲月，找尋陽光的痕跡，我想把自己徹底的升騰，翔出這密布的厚厚的雲層，搖曳在無限的太空，牽手雨後的彩虹。我的夜無夢，我的夢無光，我就這樣度著這陰雨的時光。


  朝露在陰雨的秋晨依然晶瑩著，我的心透亮了起來，窗外的天透出灰白色的朦朧。我掙紮著起身，想衝出這陰鬱的季節。找尋出久違了的運動衣褲和休閑跑鞋，把自己置身在這秋色裏深沉的季節。


  陰沉的深秋的早晨，雨做暫時的休恬，霧氣在周圍升騰著，風瑟瑟而嘯，冷氣直逼我的身體，想穿透我的整個，帶走我被窩裏剩卻的餘溫。我被這陰冷刺激的打了個冷戰，清醒了起來。我調動身體的本能，使自己的細胞振動，我的血液在振動裏沸騰，熱氣在我柔弱的體內升騰。冷風依然簌簌的遊過，撩撥著我披散的長發，發絲在秋風裏招展的飄舞，拍打著我的幹澀的臉頰。我帶著自己的升騰衝擊在陰鬱的秋風裏，風依然瑟瑟，風也在運動。我的熱氣終於衝出我的體內，生發出晶瑩的汗滴，風被溫暖了，生出了溫的氣息，感染著秋的雨，秋的陰，秋也燦爛了起來……


  一樣的秋，一樣的雨，記憶裏我隻偎在母親的懷裏。隻有這時我才能感受母親徹底的溫暖，隻有這時母親才能徹底的從忙碌裏騰出。記憶裏，我隻喜歡雨，隻青睞這陰冷的秋雨。


  熱氣在體內的升騰彌散在整個白天裏，我的心裏裝滿了朝陽，我在自己的朝陽裏燦爛著。


  傍晚的秋更加的陰鬱，飄起了毛毛細雨，這是秋慣用的伎倆，想讓你再次記起它的憂傷。我盡力躲避開這憂傷的歲月，我盡量想逃離這陰冷的季節。我為自己從新營造起另外的溫熱。我燃燒起了天然氣的火造就出一盆的熱，把雙腳浸泡起來，熱氣從腳底竄起，沸騰了我的整個的心髓。


  記憶裏的火是紅的，那是母親在寒冷的季節裏燃燒的柴火，我蜷縮在被窩裏等著母親的營救。母親用那紅紅的火烤熱了我的衣褲，把我幼小的身體置身於親自營造的溫暖裏。記憶裏的火已經遙遠，隻看著天然氣藍色的火焰，分明清晰的映射著母親慈祥的笑臉，我的心暖暖的。


  我把自己造就的溫暖包裹在雨秋的溫床裏，舒適的躺臥在燈光的溫馨下，捧起一本郭沫若的《女神》。鳳凰開始在我的體內燃燒，火焰開始在我的思維裏奔騰。


  “我們更生了。


  我們更生了。


  一切的一，更生了。


  一的一切，更生了。


  ……


  火便是凰。


  鳳便是火。


  翱翔！翱翔！

  歡唱！歡唱！“


  品味著鳳凰的更生歌，我把自己徹底的置身在我親自營造的溫熱裏。


  2004-11-10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