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雪之題外話

  前幾日，因盼雪心切隨筆《等雪》以寄托幹冷的冬裏對下雪的思念。天隨人願，雪竟真的如企而至。窗外，飄起了漫天飛舞的雪花。隨風飄揚，旋舞而落，輕輕的柔柔的漸漸地濕潤了大地，融化成心底裏最絲柔的纏綿。


  心思如雪，竟被勾勒的不能平靜入睡。仰臥在塌，側耳細聽，雪花隨風而舞輕柔的落在樹葉，落在飛沿，落在無眠的心坎。雪花一片一片飄落，拍打著夜的無眠，柔弱的心扉敞開迎接著季節的浪漫。夜半無眠，一曲聽雪，傾瀉著對雪的眷戀。懶於筆，墨有幹，飄落的無眠化作音符走在心尖，唱著冬日的浪漫，濕了一大片。


  喜歡走雪的感覺由來已久，從年少時起便喜歡了踩在雪地的感覺，沙沙沙的聲音，醉人心弦。輕柔的撫摩著心房，慢慢的落在心底。因了這情結，又喜走路，便冒著嚴寒，頂著紛揚的雪花，在雪花紛飛裏與黎明同行。


  有人說我瘋癲，有人笑我癡狂，有人慕我浪漫。我喜歡這樣的感覺，喜歡這樣迎著繽紛的世界，走著雪，冒著花，迎風上班。


  黎明前的天很黑，昏暗的路燈下是雪花紛飛的爛漫。間或眼前的燈光裏是天女散花般的絢爛，一片一片飄落，繽紛的色彩，美麗的世界。


  抬眼遠望，馬路邊的公共汽車站擠滿了等車的人們。縮著脖，仰著臉，袖著筒，個個滿臉的企盼。無心掃視一眼，感慨自己的英明與幹練。繼續踏步向前，走在漸厚了的鬆軟的白色地毯間。


  有人說，我是個懂得浪漫的女人，有人說，我是個會生活的我。我說是吧。因為我熱愛生活。熱愛就應當懂得為生命增添色彩，賦予生命不同的內涵。我行走，不管不顧的行走，在冬日黎明雪色的浪漫。


  在《等雪》的回帖裏看到朋友的留言，東北地區鬧雪災，心思憂煩。這雪何以成災，這雪何以造難。


  上班的早晨，同事議論紛紛。雪才下了一天，便給人們生活造成了不便。交通阻塞，行路艱難。人均怨聲載道，等車的辛苦，開車的辛苦，騎車的辛苦，遲到的無奈。聽了他們的怨言，我傻眼。才剛還沒有從方才的浪漫間轉回神心，就被他們把雪幹幹淨淨的埋怨，心下裏不展。我無言。


  我全無他們說的感覺。仍是沉浸在方才的夢幻裏，方才的世界是那樣的美，是那樣的迷離，又是那樣的浪漫。雪是美好的，雪是浪漫的。我喜歡這絢麗燦爛的季節。


  待到下班回家，才真真切切從雪的迷戀裏回到現實。積雪是厚的，路是滑的，車如蝸牛爬行，車上的人很多很多，到家更是很晚很晚。人們一臉的辛苦，兩腳的泥濘。為了糊口，在那一場紛紛揚揚的雪地裏行走，為了生活，不得不行走這艱難的人生。


  西安一夜的雪尚且如此，東北的雪不知如何，東北的人更又不知如何的苦不堪言。我心猶憐。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有水是好，水多是洪，無水為旱。防洪於未然，可利可用可益可害。


  雪亦如此。多了是災，缺了冬便少了鮮豔，幹燥寒冷，退卻了浪漫。無雪的企盼，雪災的憂擔。落雪無愁，城市裏防雪的得力是人們享受生活的前奏。便利的生活用不著煩憂。多些心思享受，生活原本是美好的，別讓現實攪亂了生活裏的夢境。無雪的冬天我怕冷，有雪的冬天浪漫又有情。


  我喜歡自然，喜歡自然裏一切純自然的自然。細雨霏霏，大雨傾盆，微風輕拂，鵝毛紛飛，喜歡，就做一個純自然的人。


  200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