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有感於母親的六十大壽

  春節之際，和弟妹敘起父母的年齡，歎歲月催人，母親也已經年邁，今年六十有壽。隨與弟妹商議母親六十大壽必要操辦操辦，令老人開心。母親為了養育我等子女辛苦了一輩子，也該安享晚年。母親嘴上雖說：不用操辦了，你們都挺忙，別那麽浪費了，又要花錢。可看得出來，母親臉上洋溢著的是幸福的微笑，母親的表情分明是生怕我們真的不辦了，我和弟妹們相視著笑了。隨心中牢記此事，惟恐事物繁忙，耽擱了事情，以博老人失望，不敢掉以輕心。


  記得父親六十生日那天，做兒女的失職之事，曆曆在目。父親大母親四歲，四年前五月的一天，正直父親六十歲生日，小弟也還剛剛工作不久，我與妹妹皆人到中年。單位裏工作業務繁忙，自是放心不下，孩子也都處於需要管教之歲，又操勞家務，終日忙忙碌碌。父母身體算是硬朗，也還爭氣，隨減少了我和妹妹的許多辛勞。有時繁忙之中，也隻匆匆忙忙回家探望，已無多餘時間陪伴在父母左右，更無多少精力孝敬老人於家裏。父母算是名理之父母，也無多少怪罪之詞。


  記得那是五月的一個星期天，偶有閑暇，準備全家看望父母，翻看日曆，才知父親生日已過了三天。隨買了父親喜歡吃的東西約妹妹前去探望，父母驚喜的活像兩個小孩子，裏裏外外的忙活了好多飯菜，好像有使不完的精神氣，不知疲乏。我們陪父母一起包餃子，拉家常，一家人歡歡喜喜，好不高興。事後才聽母親說：你爸生日哪天，老早就起來了，穿上了你大姐買的新短袖，新褲子，一大早就去大門口接你們，可折騰了幾趟也沒有接到一個人，還不S心，就又去了幾趟，還是空跑著回來，一直折騰到十二點，連飯都沒有心思吃。我說，女兒們都挺忙的，這個生日就算了吧，看著你爸失望的樣子，活像個小孩子沒了糖吃。我說老小、老小，看你爸，老了老了還愛上了過生日。聽著母親的敘述，我的心裏泛起了愧疚，父母老了，我們做子女的應該常回家陪陪老人，然而，我們竟然忘了老人的生日，六十歲的生日。我在心裏自責著自己，這件事情就永遠成了我愧疚老人的心病，它常常提醒著我。我想，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應該常回回家，多看看老人。


  今天是母親的生日，我們十天前就預定了飯店，準備讓老人好好的樂一樂。我們一家起了個大早，還沒有等我們收拾利落，我的小外甥催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急忙收拾停當，帶上禮物，拿上相機，驅車前往娘家。


  父親老早就等在了大門口，看著父親掉的稀薄的頭發，人顯得老了許多。看見我們，父親滿臉堆笑，幸福洋溢在他年老的臉上，我的心裏泛起了一陣辛酸，父親老了。想當年，父親是那麽的帥氣，那麽的侃侃而談。那時候父親在省教育局工宣隊作組長，到處作報告，視察工作，可今天父親隻不過是個平常的退休的老人。一副慈祥的麵容掛在父親有些年邁的臉上，過去的威嚴已經成為了昔日的一頁，青春不在，父親真的是老了。他是個老人，他和其他的老人一樣，也需要自己子女的關愛和探望。這些年，我隻顧著自己工作的忙碌，從來沒有騰出過時間為老人做些什麽，我感到一陣內疚，辛酸的淚一時間竟泉湧了出來，父親看見了我的異樣，問我怎麽拉，我隻輕描淡寫的敷衍了幾句，沙子吹到了我的眼睛。是，沙子吹到了我的眼睛，我急忙隱藏起了自己的感動，隨父親一起上樓，母親正心急的等在了樓梯口。


  家依舊是那麽的溫馨，雖然已經有些破舊，可那裏有父母居住的味道，我喜歡回到這裏，這裏是我心靈舔息療養的場所，是我勞累了許久來避風的港灣。


  我們肆無忌憚的卷臥在沙發裏談天論地，嘮家常，和父母一起回憶過去的歲月，年少時的碎片，一家人其樂融融，好不熱鬧。在這裏，沒有疲憊，沒有勞累，沒有勾心鬥角，隻有一種親情，一種人世間最珍貴的親情。


  一時間到了開飯時間，我們一行人開車前往定好的飯店，在一桌豐盛的午餐中為母親慶賀六十大壽。隨著一曲生日快樂的歌曲，所有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母親在高歌中許下自己心中的願望，留下了開心的一瞬間，度過了她快樂的六十大壽。


  酒足飯飽之後，大家似乎更加來了興致，我們乘興一起去郊外郊遊。入秋的風顯得有些爽意，平日裏奔波在喧嘩的鬧市，郊外的景色竟是如此的清新迷人。風清清的，吹來了山澗的清涼，撫慰著臉上幸福的微粒；蔚藍的天空飄著幾朵白雲，悠然自得，好不愜意，偶爾有幾片白雲悠忽飄過山顛，躲在了山的那邊，又悄悄的露出了飄逸的翅膀。山澗的溪流汩汩的流著清澈的泉水，唱著永恒的山歌，歌唱著山裏永遠的美麗。遠出的夕陽已經顯出了魅力，我們震驚於夕陽的輝煌，陶醉在了夕陽的無限美好中，真的有些舍不得醉去……


  2004-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