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兒時的回憶

  “我呀，很普通的，我父母也很普通，我父親你也看到了，一名大學老師，我母親是一名質檢員，我比較任性，從小就是，我的父親很喜歡小孩，在我很小的時候記得國家就開始實行計劃生育了，後來我媽有了我弟弟，差一點沒上上戶口，那個年代兄弟姐妹都比較多，不似現在就讓生一個孩子，當年，父親被打成了"臭老九"，回不了家，我對父親也沒什麽印象，等到父親被平反時，我都不認識他了，那個時代是"工人階級領導一切"，看到父親胡子很長邋裏邋遢的，我都嚇跑了，父親很傷心，在我過生日的時候，特意去商店買了一個娃娃給我，我每天都摟著它和它說話，愛不釋手，可是有一天，被我哥弄壞了，我一直哭，誰也勸不好，父親被我哭的心軟，沒辦法就又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我才停止了哭鬧，所以父親知道我是家裏孩子中最最任性的，一直到現在父親回想起我小時候還說我不聽話，當時，家裏比較窮，別說買娃娃了，連飯都吃不飽，父親的工資隻夠全家勉強糊口度日，我記得每天都是粗糧做的窩窩頭，還有小米，高粱米，難以下咽，家裏孩子又多，隻有到了過年過節才能吃上餃子和大米飯，現在講究粗糧的營養價值，那時真的太難吃了，那個年代連雞蛋，豆油也要憑票供應，我印象最深的的那一次是過年的除夕夜，每年母親都會做好新衣服給我們一人一件，可那一年實在是沒有錢了，老大老二做了新衣服，到了我這兒就騙我說穿姐姐的衣服漂亮，撿他們穿過的衣服穿，我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辦法，誰讓我們家窮呢，我總羨慕鄰居家孩子少的家庭，他們吃的好，穿得好，小時候還想怎麽不把我送給條件好的人家呢？到了初一，也是我們小孩最開心的時候，可以到鄰居各家各戶去拜年，其實拜年是假，真正想要的是別人家那花花綠綠的糖果，還有花生，瓜子，橘子，揣得兜裏滿滿的，東家走西家串，然後用手兜著，生怕掉了一粒，家家都在過年那天買很多好吃的，所以我都留起來，先吃家裏的，吃沒了再拿出留出來的那份接著吃，過年時，家裏院子裏也點上燈，平常黑黑的小院到了那天會被父親弄得燈火輝煌的，父親說平常節儉些，過年就亮堂一回，我們這幾個小孩就在自家院子裏跑來跑去，放小鞭，煙花，父親給我買了燈籠，過去的燈籠都是點蠟燭的，外麵有塑料的，紙糊的，還有玻璃製成的，上麵有各式各樣的圖案，我呢就為了看外麵的好看的圖片，明明院子裏已經很亮了，可還是裝模作樣的舉著燈籠到處走，隻為那盈盈的燭光和外麵的圖片，一直玩到半夜也不想進屋，冷了進屋暖暖手，又跑出去玩，他們都說這孩子有點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