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 蘇醒
林仇之也不知沉浸在黑暗裏多久,直至自己的意識從混沌清醒過來,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剛睜開眼,看到眼前這陌生的環境,還不待林仇之作何反應,隻聽一道女聲在他耳邊響起。
“林公子,你可算醒了,感覺身體如何?”
林仇之全身一震,扭過頭來,看見孟婉輕正朝著自己走來,瞬間心中泛起一股怒火,也不知拿來的力氣,既然直接站起了身子,揮拳就向孟婉輕攻去。
孟婉輕被這突如其來的攻勢下了一跳,不過好在她的反應較快,再加上此時林仇之傷勢才剛剛有所好轉,很輕鬆的便被她多了過去。饒是如此,她看向林仇之的眼神亦是冷上了幾分,眉宇間閃過一絲怒色。
“林公子,好歹我們也有著一段時間的友誼,難不成浮雲宗都是這麽教弟子待人的?”
林仇之此時心裏隻有滅村之仇,恨不得殺盡這閻王殿的魔頭,可無奈揮了這一拳後,便提不起勁來,隻能惡狠狠的看向孟婉輕,若是眼神能殺人,那估摸著孟婉輕得死好幾次了。
“師兄師長常教導我,魔教人人得而誅之,誰與你這魔教妖人是朋友。”
孟婉輕臉色一肅,心中泛起一股怒意,但看著眼前的林仇之,還是沒有爆發出來,冷哼一聲,氣道:“我們魔教怎麽了?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之人又有幾個好貨色。”
林仇之聽她將整個正道之人都罵了進去,哪肯同意,心裏有無數的惡言衝到嘴邊,但要出時,卻又不知從何起,隻能冷哼一聲,道:“無恥妖人,忒個無恥。”
孟婉輕身為閻王殿之主的女兒,向來別人都是對她畢恭畢敬的,哪曾被人如此辱罵過,臉色一寒,就想給他點厲害瞧瞧,但一想到他有關閻王殿的未來,瞬間又是對他無可奈何,最後哼了一聲,譏諷道:“對,對,對,我是無恥妖人,你這個就隻會偷襲的人當真是個響當當的正人君子。”
林仇之臉色一紅,不知該如何反駁,於是便不在此處多做糾結,冷哼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你這魔教妖人為何抓我來此處?”
孟婉輕冷聲道:“你不是不與我這魔教妖人做朋友嗎?我為何要告訴你?”
林仇之“你”了一聲後,便不知道些什麽,半響,哼了一聲,坐在床上,冷冷道:“不就不,誰稀罕知道。”
孟婉輕本來心中還有些怒意,但見他此時像是女子受氣的模樣,感覺很是有趣,“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林仇之微怒道:“你笑什麽笑。”
孟婉輕看了林仇之一眼,道:“你倒是好生霸道,笑都不許別人笑,虧我這段時間還悉心照料你。”
林仇之聽她如此,下意識的就信了,頓時覺得尷尬無比,心中升起一股歉意。但隨即立馬想起自己一村之人皆是死在閻王殿之人手中,這閻王殿之人哪會這般心好,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竟是會信這魔教妖女的話,當即冷哼一聲,不給她好臉色。
其實孟婉輕也沒有謊,林仇之昏迷的這幾,由於雲姨他們都被叫出去尋找孽境的消息了,哪還有人在,也就隻能由她來照顧他了。哪知自己照顧了這麽久,林仇之不感謝自己就算了,還不給自己好臉色,當即怒道:“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真應該疼死你才是。”
林仇之既是認定了,哪肯信她的話,一想到閻王殿殺了自己全村,心中越發氣憤,怒道:“嗬嗬,好心?你們閻王殿屠了我全村,還有好心?我看你們就是見還有漏網之魚,決定斬草除根了吧。”
孟婉輕臉色一變,連道:“我們何曾殺了你全村之人了?”
林仇之冷冷道:“嗬嗬,果然是群魔教妖人,與那血煞老人一般殘忍無比。”
孟婉輕見他不由分的就扣了一個殺他全村的帽子,當即怒道:“你這人當真是蠻不講理,若是我們屠了你全村又豈會留你?”
林仇之先前見過了那血煞老人的殘忍,當即一心認定這裕山村便是被同為魔教的閻王殿所害,完全不理會孟婉輕的辭,冷哼一聲,不再話。
孟婉輕見他如此,心中氣憤,也不理他,直接摔門而出,但是轉念一想,此事也不得不重視,若是一直誤會下去,豈不是會讓他敵視閻王殿?。
如此想著,孟婉輕越發覺得此事有必要讓母親知道,往另一方麵想,有人拿著閻王殿的名號在外行事,也不是她所能容忍的,隨即立刻向母親的房間走去。
“娘。”
孟婉輕一推開房門,便著急的向自己母親喊道。
孟婆楞了一下,道:“此時不去林仇之那兒,來我這作甚?莫非是他已經醒了?”
孟婉輕一聽母親提到林仇之,便想到了剛剛他對自己的態度,哼了一聲,道:“娘,別提那子了,端是個蠻不講理之人。”
孟婆聞言,便知那林仇之不單單是醒了,恐怕還與自己女兒起了一番口角,當即笑了笑,道:“那你來我這所謂何事啊?”
孟婉輕立馬想起自己所來為何,連忙不去想這些另自己不愉快的事,道:“娘,我聽那臭子我們殺了他全村,我懷疑是不是有人在外頭用了我們的名號行事,讓他誤會了我們。”
要是平常,此事也不,大也不大,完全不需要她來理會,但是事關林仇之,就不得不讓孟婆重視了。
孟婆雙手負於身後,走到了桌前,緩緩坐下,腦海中刷過閻王殿內所有的名字 ,沒有想到一人有幹過屠村之事,這不由讓她的眉頭一皺,沉聲道:“婉清,你可知道他為何這麽?我們殿中最近可未有人幹過屠村之事。”
孟婉輕一想到林仇之那不由分的模樣,心中氣惱,微怒道:“他那人好像認定了是我們幹的,完全不由我去分。”
孟婆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想來想去也沒有絲毫頭緒,便沉聲道:“我會派人去查的,不管是何人,有何目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況且,我們閻王殿如今雖是大不如前,但也不是隨意能令人揉捏的。”
孟婉輕聽母親這麽,點了點頭,不在糾結此事,想了想,道:“娘,有孽境的消息了嗎?”
“他好歹也是你的長輩,怎能直呼其名,如此無禮!”孟婆臉色微怒,訓斥了一番後,便陷入了回憶。
孟婉輕絲毫沒有把母親的話放在眼裏,孽境也好,鐵樹也好,自從叛出閻王殿之後,她對二人就沒有絲毫輩該對長輩應有的尊敬。
半響,孟婆歎了口氣,道:“若是有這麽好尋到他,他也不會是我閻王殿曾經的四將孽境了。”
孟婉輕聞言,不屑道:“娘,要我,尋這些叛徒作甚,我閻王殿又何須他們這些叛徒。”
“你!”孟婆見女兒如此無禮,喝斥出聲,不過一想到孽境他們,頓時失去了繼續訓斥女兒的興致,道:“他們跟了我們孟家那麽多年,其實力又哪是一般人能比的,如今的閻王殿實力大損,需要他的幫助。”
孟婉輕聽母親這麽一心有不服,一想到當初的鐵樹,心中就來氣,怕就怕又尋個如鐵樹般的人物,翻臉就翻臉。
孟婆擺了擺手,打斷了還想話的孟婉輕,歎道:“唉,到底,終是我們孟家欠他們的,何來叛徒之。”
孟婉輕冷哼一聲,道:“娘,我們不過也隻知道他在雲州,但這雲州那麽大,我們又沒有他的具體蹤跡,該往哪去尋。”
孟婆想了想,沉聲道:“你先去收拾收拾,有消息稱孽境就在這雲州以南的位置,等雲姨他們回來了,我們便帶著林仇之找找就是了。”
孟婉輕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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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寒雨清望著邊的明月,遲遲不能入睡,每當進入夢鄉之中時,她仿佛又看到了林仇之為了保護自己任憑血蝠撕咬,血水灌身,依舊無所畏懼的擋在自己身前的模樣。
寒雨清自在浮雲宗之內長大,無父無母,卻因為這副外表倒是讓宗門內的男弟子都心生愛慕,但從她的眼裏看來,他們的那些眼光讓她打心眼裏覺的厭惡,以致於這諾大的浮雲宗之內,也就隻有李煜、葉離風這兩個師兄弟算作她的朋友。因此在外人看來手持寒絮的她就是個高冷、孤僻、不容易親近的人,但沒人知道的是外表冷漠的她,也有著女子的情懷。
起初,宗門裏有傳言她與李煜是生一對,性格原因,她也沒有多做解釋。隨著傳言愈演愈烈,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的她來,便也漸漸在心裏留下了一個暗示,以為確實如他們所的那般,可與林仇之相識起到如今,她的心確是漸漸開始亂了,讓她開始質疑起了那所謂的謠言,所謂的感情,每當夜深人靜時,想到那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影,她平靜如水的心第一次泛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