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不愛你

  餘西北沉默下來，一陣手機鈴聲打破冷凝的氣氛。


  他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著，“嗯，怎麽了？”


  他聲音很溫和，眉目舒展，這副樣子陸長安在很多年前也曾見識過，而剛才她清晰的看見他手機來電人，隻單單一個媛字，她已然知曉了是誰。


  在餘西北即將走出門口時陸長安再次開口，“魚，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長安，我公司有事，這件事以後再。”餘西北背對著她，匆匆而去。


  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神情漸漸落寞。


  晚上餘西北沒有來，來的是陸長安意料中的人。


  趙媛明媚的臉上花著精致的妝容，一身紅裙就像烈火一樣，太過耀眼。


  “我是趙媛。”她如此自我介紹。


  陸長安一臉病容，自覺在氣勢上輸了人，但是餘西北一直都是她的底線，無論如何，絕不後退。


  她學著餘西北平日裏桀驁不馴的高傲樣子，微微抬著下巴，眉峰下壓冷冷的看著她。


  “離開餘西北。”


  看著她強裝樣子，就像披著狼皮張牙舞抓的綿羊，趙媛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以什麽身份跟我？”


  陸長安伸出帶著戒指的手，冷靜的很，“就憑他是我的，餘西北他是我一個人的，我絕不會跟任何人分享。”


  趙媛斜靠在牆壁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笑的玩味，隨手打開一個錄音。


  “還不分手，是不是還喜歡她？”


  “……我已經厭倦她了。”


  “你不出口，我來？”


  “我來。”


  ……


  所有勇氣與底氣在一瞬間如潮水退散，陸長安呆呆的保持著那個桀驁的姿態，但是卻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趙媛歎息一聲，“你真可憐，他不要你了。”


  是的，餘西北親口的，他厭倦了陸長安，他不要她了。


  陸長安紅著眼眶，卻沒有讓一滴眼淚落下來，口吻更加冷硬，“做三很有成就感嗎？”


  趙媛笑笑，走進陸長安，彎下腰湊近她，“做三沒有成就感，但是，欺負你很有成就感，退位讓賢懂嗎？”


  著，她輕輕拍了拍陸長安的臉頰，隨即轉身離開。


  “你憑什麽認為他愛你？”陸長安再次開口，“他為了和我在一起給我父母下跪，他為了教訓欺負我的合作商，打斷了別人兩條腿，他也為了我挨過別人的悶棍。


  “你憑什麽認為他愛你？”陸長安問她。


  其實她也沒有宣戰甚至炫耀的意思，她隻是想知道，那麽愛她的餘西北究竟是做了什麽讓趙媛以為他愛她。


  或許是想逼自己放手，也或許是真的不甘心的。


  趙媛回頭在燈光下的容顏越發耀眼，她隻了一句就讓陸長安徹底閉嘴。


  她：“他娶我。”


  趙媛走出醫院就不見了臉上的盛氣淩人。


  餘西北從來沒有給她任何承諾，但是她必須拿出一個足夠力度的事情才能逼迫陸長安放手。


  趙媛離開很久陸長安才漸漸縮到被子裏，蜷縮成一團，沒有流淚，隻是拳頭緊的掐破了掌心。


  餘西北剛跟劉靖談完西郊的項目，劉靖四十多歲了，算得上過來人，他們倆人一邊往外走一邊劉靖一邊拍了下他的肩膀。


  “西北啊，珍惜眼前人。”


  劉靖算得上趙媛的世叔，餘西北以為他的是趙媛，點頭應了聲好。


  很多年以後他才反應過來，原來劉靖的一直不是她。


  坐上車，司機李問他，“先生，回家嗎？”


  餘西北揉了揉眉心，“回家。”


  其實他並不太清楚自己對於陸長安的感情，年少時他無疑是喜歡過她的。


  但是人都會變，趙媛很有意思，跟她在一起總是有很多驚喜。


  躺在跟陸長安的床上，他輾轉反側一直未能入睡，缺了什麽他自己也不出來。


  一大早他就去醫院看陸長安了。


  在陌生的地方她睡眠一直很輕，他一靠近她就醒了。


  一時間，兩人竟然相顧無言。


  陸長安對他招招手，就像呼喚一個不愛回家的孩子。


  高大的男人順從的走過去，坐在床邊，伏在陸長安的腿上。


  陸長安纖細的手指從他發間穿過撫摸他的頭，“西北，你有什麽要對我的嗎？”


  她自知分手一詞她是不出口的，那麽不如就等他來吧。


  隻要他分手，她就是再舍不得，也絕不再糾纏。


  她就像等待上刑場的死囚，既害怕死亡，又渴望解脫，她舍不得他，但是又受夠了煎熬痛苦。


  餘西北抱了抱她纖細的腰肢，“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