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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一線之機

  牢房裏的光線暗淡,再加上那人滿臉血汙,洛心看不清那人的臉。


  隻見那人抓著地上的亂草,往牆角的地方爬,身上的傷口不住地往外流血,整個一血淋淋的血人,每挪動一段距離,都會留下一大片血跡,境況極慘。要不是知道這人還活著,還以為是從哪裏爬出來的喪屍。


  由於職業的特殊,洛心對血腥味及其敏感,即使那人在隔壁牢房,但整個牢房中都充滿了那人的血腥味,實在有些難受,洛心雖是醫生,也整天與血腥味兒打交道,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但依舊不喜歡這腥人的氣味兒。


  隻見那人慢慢爬了去,到牆角的位置,也離自己最近。


  “洛心姑娘……”


  許久之後,那牆角歪歪斜斜靠著的人,發出一個軟弱無力的聲音。


  洛心一驚,這人居然知道她的名字,認識她?


  緊接著那人咽了咽一口唾沫,又有氣無力道:“洛心姑娘,是我,我是給你送飯的那人。”


  洛心這才想起今天早上在糧倉醒來的時候那給自己送飯的大漢,想起來這人還真是命苦,自己的一個無心之過,卻差點兒要了這人的命。不過,她如果不逃,說不定這會兒早就被人用極刑逼她說出有關儲君令牌的事了,興許她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就成為皇室鬥爭而犧牲的棋子了。


  早在自己從糧倉中逃出來的時候,腦海中早就想過了幾十種被抓進大牢被人用刑的場麵了,因此不得不對這件事情上心。人的一生不容易,更何況她的前世是個無父無母的人,前世受過磨難,這世怎麽可能不對自己好一點兒?


  定是在為自己的麻煩想對策而逃出去的時候,步信文發現糧倉中關的人不是自己,這才懲罰了被自己打暈的人,洛心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隨即立即消失。


  身處險境,身不由己。


  起身走近隔壁牢房,從袖中取出一盒藥,緩緩說道:“這個藥給你。”


  其他的也無需多說,說多了也沒用,她能從糧倉逃出來,也說明了一個道理:他們的能力不足或是玩忽職守,對方是一個女子就太過於輕敵,這樣的軍人,怎麽可能是個合格的軍人?要知道,女人可以紅顏禍水,也可以傾國傾城,更何況她沒有這樣的資本。


  這人隻是被自己打暈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了,而她就在其他幾人眼皮底下逃走,那幾人,應該還在被上刑也說不定。主子怎能容忍手下的人對自己十分重視的人或事隨意怠慢,以前自己所處的社會不能容忍,這個專製主義世代更不可能。


  想到這裏,洛心對這人僅有的一點愧疚之心也沒了。


  那人接過洛心手中的東西,眼裏盡是感激,隨即又暗淡下來,“洛心姑娘,這藥我不能用,這可更是會害了你。”


  在大牢裏私自給犯人用藥,說小點兒是違反法紀,說大了那就是違反了天子之意,法律是天子定的,在大牢裏麵沒有得到皇上的允許而給犯人治病,那便是與皇上作對,這可是死罪。


  那被抓進大牢的官兵雖不是個十分聰明的人,但還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之前鬧瘟疫的時候,他也去洛心館買過藥,洛心姑娘與他家都有恩,他怎麽能害了她?他也聽說了昨天在洛心館的事,洛心姑娘在慕城的名聲極好,怎麽可能私藏齊國通緝犯?說什麽他都不相信洛心姑娘會做出這樣的事,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於恩於私,他都不能收下這藥。


  “給你你就用,不足外人道也。”


  洛心語氣強硬,不由他分說。


  那官兵聽洛心這麽說十分為難,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辦起來。


  “我不會害你。我也不會讓你有害我的機會。”


  洛心這麽說,倒是讓官差的心裏好受了些,身上的傷口也疼得厲害,內心再三掙紮之後,還是妥協了,看四下無人,又怕被別人發現,連忙把藥接過來,重重抱拳謝到:“多謝洛心姑娘!”


  洛心聽了那人的話也不回答,回到自己的床榻前坐下,不再言語。


  沒來人,那人抓緊時間往自己的翻白的傷口上抹藥,疼得齜牙咧嘴大汗淋漓,可就是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洛心坐在旁邊,雖不看那人,也知道那官兵傷得很重,餘輝中也能看到那人的猙獰的傷口,隱隱約約中有種不詳的預感,既然皇上背著世人在慕城外建了一個這麽隱秘的天牢,這裏關著的人可都應該是不簡單的人,她能鎮定自若地走進來,可不一定能完好無損地走出去。興許能從這裏活著走出去,也是一種奢望,這可該如何是好?

  洛心想事這期間,那人已經上完了藥,看見洛心望著牢房中的地板出神,定定望著那張靚麗而又帶著一絲正氣怎麽看都不像是壞人的臉,朝洛心的方向挪了挪位置,小聲說道:“洛心姑娘,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想洛心姑娘是被人陷害了,才會被抓到這裏來了。”


  洛心沒轉過頭,神色有些凝重,現在她都已經在大牢裏了,說這些也沒什麽用。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那人眼神失落,低下了頭,確實是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該怎麽脫身。


  本想跟慕城女神醫聊幾句緩解下心情,卻不想自己把氣氛搞得更加低落了。


  想來想去,猶猶豫豫最終開口道:“洛心姑娘,上官元帥膝下有四子,長子上官文逸,次子上官文軒,三兒子上官文彥,排行老四的叫做喚作上官文佑,五年前四個兒子隨同上官元帥一同征戰齊國,四個兒子小小年紀卻血氣方剛,在戰場上立下汗馬功勞,皇上大喜,把四個少年封為鎮東、鎮南、鎮西、鎮北將軍。我軍大勝歸來沒過多久,上官元帥最小的兒子卻得了癲疾,尋醫問藥多年,卻一直久治不愈,現在算來,也不過十七歲,不知道這條消息對洛心姑娘有沒有用。”


  癲疾,洛心眼睛一亮,問道:“此話可真?”


  洛心是大夫,見洛心兩眼放出光亮,心裏頗為高興,終於說了句有用的話了。


  “上官家族其他事情我不知道,但這件事情不假。我是上官元帥的親兵,之前上官元帥的小兒子發病,我腿腳快,元帥經常讓我去宮裏請太醫來救治,不過一直都不見好。”


  車到山前必有路,看來,自己還沒那麽容易把命丟掉。人家的兒子得了病,在家人看來應該說是件壞事,可對現在的洛心來說,無疑是件能救命的好事。隻要有活下去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不過,上官元帥的小兒子現在十七歲,也就是說,那個孩子十二歲就上戰場了?喝!十二歲就被封為將軍,還真不愧是當朝大元帥的兒子,果然虎父無犬子。


  隻見那人又壓低聲音說道:“洛心姑娘,這話我也隻對你一人說。”


  話已經說道這種份兒上了,就不必再點破,世家大族都愛麵子,府上若是有個瘋兒子,怎麽喜歡對外大肆張揚自家的兒子是個沒用的傻子呢?雖是早已四處尋醫,可也不見得慕城中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至少她洛心不知道,看來,這件事情還真是捂得緊。


  洛心眼睛一眨,回道:“多謝閣下,洛心不會與他人說的。”


  之前自己從糧倉中逃走了,這人也隻是一時失職,要不了他的命,頂多關一段時間就放出去了,要是毀了上官家族的麵子,那可就不好說了,這人冒著這麽大的危險跟她說出了上官家族的私事兒,想來也不會加害與自己,她隱隱約約中也能感覺到這件事對上官家族的重要性,當然也不會宣揚出去。


  話雖如此,這人倒是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不過,她現在要怎樣才能見到上官浩天呢?

  “那,之前為何把我關在一個糧倉中?”


  “洛心姑娘是不知道那個糧倉的來曆,當今皇上鴻鵠大誌,力圖統一四海,一直在積累兵馬糧食,希望能有朝一日能實現願望。各州縣運送過來的糧食,早已經把慕城中的糧倉堆滿了,皇上在慕城中一時還沒有修建好其他糧倉儲備糧食,才會在城外修了暫時的糧倉,有備無患。糧倉貼近大牢,出了什麽事,都好解決。”


  果然和自己推測的一樣。


  看來,這皇帝還真不可小覷,太皇太後太皇太後把慕毅盯得這麽緊,定是還跟這有關。


  正當洛心想法子應該怎麽把上官浩天兒子的病情利用到手的時候,牢房走道上就來了堆人,首當其衝的是一個眉目清晰的男子,身披一身鎧甲,昂首挺胸踏步而來,待到牢前,目光一掃而過,十分犀利,最終直接落在洛心身上,一隊官兵小心地緊隨其後。


  “開門。”聲音冷落,兩隻眼睛緊緊盯著洛心。


  冰冷的眼光在洛心身上掃來掃去,就算是個死人,這會兒也應該有感覺了。可偏偏洛心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淡定自若地盤腿坐在牢房中的床上,麵色波瀾不驚,她能感覺到那人身上的散發出來的戾氣,心裏默默盤算到:來者不善。


  待牢門一開,男子直接走了進來,看到洛心紋絲不動地坐在那兒,臉上的麵容更僵了。


  廢話,要是見到一個對自己不善的人就被嚇到驚慌失措,那還是她洛心嗎?


  “你就是洛心?”


  “正是。不知閣下有何貴幹?”


  洛心看著眼前的一堆人,可眼中絲毫容不下人的影子,空靈地看著牢房的門。


  “洛心姑娘的武功,還真是不一般的厲害。”來人冷笑道。


  這麽多頭訓練有素的狼,居然都被一個女子活生生打折了腰而沒有傷她一根毫毛,是個人都會有些無法相信,更何況那些狼可都是他的寶貝!平時他對那些頭狼比對身邊的人好更甚,今天不從洛心身上替他的狼討回一個公道,他就不是上官文彥。


  “公子說的哪裏話,洛心可什麽武功都不會。”


  洛心說得確實是實情,這人一來就說她武功好,八成這人來這兒是跟狼有關?畢竟能顯露她身手好的,除了擺平過那幾頭狼再無其他。


  “洛心姑娘不必謙虛,你都已經在這大牢裏了,有什麽事情還瞞得過別人!”


  這個“別人”,當然就是指他自己了。不會武功?怎麽可能!要不是她太會裝,要不就是武功太好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這女人到底是個不怕死的人?!這要知道在這裏他要殺死她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洛心眼眸一抬,便看到男子眼中放出來的狠光,那張臉確實跟上官浩天有幾分相像,隻不過這張臉更為稚嫩,沒有上官浩天的沉穩自律,沒有上官浩天的威武雄健,也沒有上官浩天的咄咄逼人蕭殺之氣。上官浩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那可是久經沙場九死一生之後才能曆練出來的。


  從剛才這人進來的時候,洛心就一直注意著這人的一舉一動,從遺傳學的角度來看,她敢肯定,這人跟上官浩天一定有關係,隻不過跟上官浩天比起來,這人整一個小霸王。想到這裏,洛心整個人都高興起來,她可正愁著該怎麽接近上官浩天來求自保呢,現在機會送上門來,她怎麽可能會放過。


  “公子硬要說洛心有武功,洛心也是百口莫辯。”


  洛心兩手一攤,做無奈狀。


  看到洛心的動作,可把“小霸王”氣到了,大口喘著氣,之前見到自己的狼傷成那樣就已經氣得不輕了,現在被洛心這麽一激,胸口此起彼伏指著洛心的鼻子就對身後的人說到:“來人,給我把洛心拿下!”


  身後的官兵聽了上官文彥的話,臉色沒好好到哪去,將軍這是怎麽了,洛心這本就在牢裏,要他們把她抓去哪兒?

  見人不動,上官文彥似乎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眼神閃爍,臉也有些紅了起來,洛心看到他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最起碼也是上官家的人,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孩子畢竟就是個孩子,即使上過戰場,那也隻是一次,跟她這個訓練有素的人比起來,還太過嫩。


  這個時候,誰認真誰就輸了。


  見到洛心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上官文彥臉色都青了,整張臉氣得通紅,轉頭氣急敗壞地就對身邊的人說道:“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把人給我拿下,帶到刑房!”說完話還一腳踢到眼前人的屁股上。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他不是兔子,他就不相信洛心到了刑房中,還這麽嘴硬,他今天一定要替他的狼討回公道!嗚嗚嗚……可憐他的十二頭狼了。


  官兵即可反映過來,可是,步將軍說了,沒有他的允許,不可以擅作主張對洛心做任何事。官兵霎時陷入兩難的境地。


  其中一人附在上官文彥耳邊說道:“鎮西將軍,步將軍說了,沒有他的允許不得對洛心姑娘擅作主張。”


  小霸王現在可正在氣頭上呢,眼中哪裏還容得下別人。


  “步將軍現在不在,他有說不讓我管這件事兒嗎?現在我就替步將軍好好審查一下犯人,免得有的犯人被關進大牢了還這麽不識趣,氣焰囂張得跟火窟子似的,今天我就替步將軍好好管教一下天牢中的這些人,去,把人帶到刑房,出了什麽事,都有本將軍撐著。”


  他可是鎮西將軍,他可不怕一個無名無份的賤民,更何況他聽說這人是被皇上讓當朝大元帥抓起來的,橫豎不過一個女子,能被皇上關到這朝天營的人,怎麽也都是個死了,隻不過還沒有查到皇上想要的信息時,皇上不能讓她死,不讓她死,但可以折磨她呀,他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看到他的狼受傷他的心可都在滴血。


  看樣子這人明顯就是衝著她來的,如果她沒猜錯,依這小霸王的性格,現在多半是為他的狼來報仇了。一條人命居然還比不過十二條受了點兒傷的狼!嗬嗬!洛心要是知道現在上官文彥連想殺她的心都有了,就不會那麽淡然了,不過,即便如此,她洛心也不怕。


  兩個官兵上前,就把洛心扣住,帶著洛心就往刑房的方向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這些官兵也是十分能看人的眼色行事,有小霸王撐腰,出了什麽事定有小霸王頂著,這會兒隻要按他的意思做就是了,至少現在他們可不能違抗他的命令,可卻有一人在小霸王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退了出去……


  官兵把洛心帶到刑房,把人綁在十字木板上,動作迅速利落,看來這些人沒少做這樣的事,更不用說折磨人了。手上的事兒一完,就搬來一把椅子,恭恭敬敬請小霸王坐下。


  看到被綁在木架上毫無招架之力的洛心,小霸王稍露喜色,春風滿麵地坐下,拍拍即使沒有灰塵的衣袍,趾高氣昂地抬起頭,兩隻眼睛放著綠光。有一刹那間,洛心似乎看到了冷單坤的影子。以前的冷單坤也是這副囂張樣兒,後來還不是被自己馴服得服服帖帖了。


  隻見洛心平靜地看了一眼小霸王,隨即把頭目光落在一邊。


  什麽嘛,直接無視他?!小霸王怒了,現在她洛心可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他隻要動動手指,就可以讓她洛心生不如死,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無視他!心中雖怒,但小霸王隨即換上一張笑臉,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他可沒那麽容易再被激怒了。


  “邱元忠,你說,刑房裏的哪一種工具我用著最順手呀。”


  那官兵忙上前,討笑著對上官文彥說道:“將軍是個好把手,用哪種都一樣順手。”


  小霸王一臉痞氣,他就不信洛心不怕對她用刑,一個弱女子,哪來那麽大的能耐?即使她有武功,現在早已被五花大綁著了。


  刑房裏的刑具種類繁多齊全,刀子、鉤子、鞭子、夾子、烙鐵、鋼刷等等,都整齊擺放在刑房的工具台上,大小不一,閃閃發著寒光,一看就知道是經常用的,最為醒目的,還是不遠出晦暗角落裏的兩根燒紅的鐵柱,刑房本就黑,更襯得整個刑房陰森森的,而那兩根鐵柱隱隱約約中似乎還透著人肉被燒焦的味道,若不是這裏還透有一絲人氣,還以為這是陰曹地府中的煉獄呢。


  洛心看著這些東西都覺得頭皮發麻,這個時代的人為了嚴刑逼供還真是什麽酷罰都想得出來折磨人。


  小霸王起身,從擺著刑具的工具台上緩緩走過,拿起一把鉤子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嘴角勾著笑,與鉤子一般彎。


  “洛心姑娘,聽說你是個大夫,醫術了得。”小霸王眉眼犀利,盯著鉤子餘輝卻在觀察著洛心,隻可惜他從洛心的臉上什麽都沒有看到。


  “過獎了,能治好慕城百姓的病,還多虧我祖父從小教導有方,和我幹爹的幫忙。”


  小霸王眼睛一亮,露出嘲笑的眼光,原來慕城的女神醫,是有貴人相助,才會被世人傳誦。不過,洛心的祖父,不就是自己爺爺的大哥麽?他怎麽會醫術?

  “哼,原來是有人相助。”


  “確實如此,憑我一個不入世事的平民百姓,怎麽能救得了這麽多人,慕城中的人把我稱為女神醫,那是高看了。”


  聽到洛心這麽說,上官文彥更是看不起洛心了,她所有的名聲,不過是他爺爺的大哥給的,一個沒什麽用處的女人,雖長得不錯,但能做得了什麽?現在他終於明白絕王為什麽要跟安國郡主訂婚了。


  “嗬嗬,洛心姑娘,被皇上關在這裏,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傷了我養的狼,你可知你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我砍……)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畢竟現在還不是殺洛心的時候。


  “正如將軍所看到的,洛心隻有一個腦袋,洛心不是牛鬼蛇神,沒有三頭六臂,不知將軍是眼花還是腦袋不靈光,居然連洛心有幾個腦袋都看不清楚。”


  洛心皺起了眉,說得一本正緊,說完話一副所有所思狀,果然是為那幾頭狼報仇來了。


  “噗呲——”


  小霸王身後的人實在沒能憋住笑,笑聲不禁意從他身後傳了過來。


  小霸王見自己的麵子沒能掛住,瞪了眼身後的人。


  “我好得很,看來本將軍不替你消消火氣,你還不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


  看這陣勢,洛心知道這小霸王是想要給自己上刑了。


  “怎麽,你怕了,現在知道安分了?晚了!”


  小霸王走到火爐旁邊,從中拿出一塊烙鐵,抬起一看,烙鐵早已被燒得通紅,隱約中冒著些許白煙兒,隻見他對著烙鐵快速吹了口氣,轉身就朝洛心走來。


  “洛心姑娘,你說,這麽大的一塊鐵,要是烙在你花容月貌的臉上,會怎麽樣?慕城的人都說洛心姑娘是個謫仙一般的人物,那也是之前的你了,而現在,即使你能活著從朝天營出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也應該沒臉見人了吧?”


  小霸王冷笑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洛心的表情,沒有哪個漂亮姑娘不會在意自己的容貌。見洛心不說話,小霸王臉上的得意更甚,定是知道她怕了。


  而此時的洛心,可不是這般想的,見到大牢裏邊的刑具雖令人頭皮發麻,但還沒到她洛心不能接受的地步,要知道現代折磨人的方法可比這牢裏的有趣多了,隻是不用在大牢中罷了,新時代的人尊重人權,見了當官的更不會五體投地地跪拜。


  而在這兒,知書達理向人行禮卻是規矩,不能越舉而行。大牢中常見的刑法在這也能活生生地體驗,這不,連用刑說的話,都跟電視劇裏邊兒的一模一樣,有那麽一瞬,她還覺得自己是在拍戲呢,洛心好笑地想到,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將軍,將軍,使不得,使不得呀!您要是把鐵烙在了洛心的臉上,要是步將軍看到了,那如何是好?步將軍說了,除了他,可不許讓其他人‘審問’洛心呀。”


  審問?對她洛心私自用刑解氣變成了審問,這差爺還真是能說會道。


  上官文彥猶豫了一下,看向旁邊的人,一想到步信文那張冷臉,要真是這麽烙上去了,步信文稟告給大元帥,還真是不好辦。


  “烙在你臉上確實不好辦,可是我可以烙在你身上呀,步將軍不可能扯開你的衣服去看你的傷吧?”


  “要烙便烙,想清楚後果便是,磨磨蹭蹭可不像是個能當將軍的人。”


  在這大牢裏的人都十分麵生,也不會有人來救她,要真死在了這裏,洛心認命,隻能說自己命太短,兩世都遇上死於非命的下場,要是她還有一口氣活著出去,今天這小霸王要真是把燒紅的鐵烙在她身上,她洛心發誓他日一定不會放過他!


  女子美目一轉,便把目光落在上官文彥身上,那雙眼裏散發出來的怒氣,能把人深深埋進去,看不見底,望得人的心直發寒。上官文彥一怔,一個女子居然能有這種壓人一等的氣勢?站在一旁的官兵接受到洛心的眼神,也被嚇了一跳。


  小霸王畢竟是小霸王,要知道洛心經曆的生死可比他多,上戰場的次數也比他多,百經磨難的她氣場固然更甚,隻可惜,也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主兒。


  “這是當然,將軍可不是誰都能當上的。你放心,惹怒了我,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你的,絕不心慈手軟。”


  他可是和同胞弟弟十二歲就上戰場立下功勞的人,他不當將軍,誰當將軍?要是連一個女子都怕,就不必做這個鎮西將軍了。


  上官文彥一步步逼近,手上的烙鐵也離自己越來越近,靠近之時,洛心還能感覺到從烙鐵中散發出來的隱隱熱氣,燙得人隻敢小聲呼吸,就隻差屏住了。


  洛心紋絲不動猶如雕塑地看著前方,落在這小霸王手上,她認了,可千萬別讓她抓到反擊的機會,嗬嗬!

  上官文彥抬起手中的烙鐵,再次向洛心逼近,他可是個十分喜歡享受折磨惹怒了自己的人的過程,怎麽可能放過洛心。


  “呲——!”


  一陣白煙冒了起來,衣服被燒焦的味道衝到鼻孔裏邊兒,洛心背上全是冷汗,靠!這小霸王還真是敢下手!


  洛心感覺自己的肚皮上熱辣辣地如火燒,被火燒的感覺越來越熱烈。聖賢人說: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可是,她隻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哪兒是什麽擔當大任的人?!


  怎麽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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