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女神醫
自從洛心治好了周幕，消息傳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自此之後慕城中的百姓都知道洛心館中有一位傾世美人女神醫，她能治好這天底下最可怕的瘟疫。慕城中患了瘟疫的百姓都及時來洛心館看病，吃了女神醫配的藥後，病情漸漸有了好轉。
不過，還是有人因患病的時間太長拖了很久而沒有受到治療，離開了人世，洛心為此感到十分惋惜，想來這古代社會醫療條件極差，一個女人生個孩子就像到鬼門關走了一遭，要麽孩子夭折了剩下產婦痛不欲生，要麽剩下孩子產婦難產而死丈夫痛不欲生，這種事情比比皆是，母子平安的人很少，能長這麽大個活人實屬不易，卻因為一小小水痘而離開世人生活。
洛心看著這病的傳染性極高，得想個法子，讓患了病的人不再傳染給其他人，想把城中所有患了瘟疫的人聚攏在一個地方，方便照顧，相當於臨時醫院。可是，上哪兒去找這麽大塊兒地兒？洛心館附近倒是有很多飯館酒樓，洛心想著要是能把這些飯店酒樓買下來，擴建成洛心館的店麵，放些床鋪桌椅在裏麵，再顧些人來照顧病患者，不但救了人，還可以賺錢啊。於是招來館中的人想法子。
紫鳶說現在還有很多人還患著病沒有痊愈，家裏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好好照顧家中病人，畢竟是自己最親的人，能給予最大的關懷，怕是怕這些人不願意把家裏的人送過來。
洛心想了想，覺得這也在理。不過，這秋天已經到了，又是農忙時節，城中百姓除了經商的，其他多數是農戶，城外可是有好幾萬畝田呢。田裏的莊稼現在正是需要人打理的時候，要是有人幫他們照顧病人，那對他們來說可是好事，隻要把照顧病人的費用定得合理，自然會有不少人來。
瞻前顧後重新考慮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著手去做這件事。
洛心拿出之前開茶館時和這幾天賣藥賺來的錢，算起來還真是有不少，花了重金買了洛心館旁邊五家較大的酒樓。這五家酒樓都是三層的，把館中的東西騰空，再重新布置一下，每層樓差不多能放下五六十張床。又吩咐紫鳶去找幾個木匠，定做了千張較小的床，之後送到五家館裏擺了起來，洛心館的地方就算是擴大了。可是，上哪兒去找些人來這裏做醫護人員？
紫鳶抬著一壺茶水走進門來，看到愁眉苦臉的洛心，放下手中的茶水看著洛心問道：“小姐，愁腸百結地在想什麽呢？”
見紫鳶走了過來，抬起眼對紫鳶說道：“紫鳶，你來得正好，你覺得醫館的管理人員上哪兒找去好啊？”
紫鳶用手臂撐起了下巴，想了想說道：“小姐，閑散的人倒是有，隻不過這些人可能達不到你的要求呀。”
洛心喜上眉梢，問道：“現在正值秋收時節，上哪兒去找這麽幾百號人？隻要有人願意來洛心館幫忙做事，都已經求之不得了。來我洛心館做事，我的要求很低，隻要待人和善，會照顧病人便可。”
“照顧人的確是沒什麽難度……”
見紫鳶說話有些隱忍，洛心道：“紫鳶有什麽話直接說就成。”
“小姐，這裏可是慕國的皇城，比慕國其他城要富庶上幾倍，不少外地人就瞅準了這個機會，前往慕城來做生意或者幹別的事，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鹹魚翻身混大發了。這麽個好地兒，誰人不喜歡來往皇城跑啊？本來慕城是缺了很多做活的人的，可來的人多了，除了來經商的人之外，就剩下了大把沒有田地的勞動力沒事兒做了。”
“聽你這麽說來，這慕城確實還有不少人找不到事兒幹了？”
聽了紫鳶的話，洛心也頗有感觸，原來不單單是二十一世紀存在就業問題呀，在這以人口多少來計算綜合國力的古代東方國家，許多富庶的地方還是有不少剩餘勞動力。
“對啊。這些人多半都聚集到城門口的城腳下呆著，男子多半幫商戶做些搬運貨物的體力活，女子差不多都是做些織布、采桑、女工、打掃之類的活兒，其他的事情她們也做不了。有活做活，沒活兒的時候連飯都吃不飽。為了生計，不少爹娘就把自家的小孩兒賣去給人家做丫鬟、仆人、童養媳，洛心小姐的祖父就是看著我可憐，才從人販子的手中把我買回來陪在小姐身邊做丫鬟的。”
洛心睜大眼睛，有些詫異地看著紫鳶，原來紫鳶還有這般遭遇，實在好奇紫鳶的身事，小心問道：“紫鳶，你是祖父從人販子手中買來的，那你的爹娘呢？”
隻見紫鳶一臉不以為意，說道：“小姐有所不知，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爹娘不知道生了什麽病就離開人世了。後來外婆就把我買給了人販子，人販子把我帶到了慕城，您的祖父就把我買了。”
看到紫鳶滿臉不在意的神情，就像是在說別人的經曆一般，更是驚訝了。
“你不恨你的外婆拋棄你嗎？有沒有想過回到你原來生活的那個地方？”
紫鳶笑了笑說道：“小姐，跟你在一起我生活得很好，紫鳶覺得能伺候小姐這樣的貴人是我紫鳶的福氣，哪還有什麽強求的呢？ 她是我外婆，把我賣了也有她的難處，她一個老人家，帶著一個什麽都不會做的小孩兒也實屬不易，把我賣給人販子興許人販子能把我買到大戶人家當個小丫鬟，至少不會餓著肚子，跟著她，還要受苦受累，說實話我覺得我還要感謝我的外婆呢。至於回不回去，我以前也想過這個問題，隻可惜人販子把我帶走的時候，我才有三四歲，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能記住什麽呀，我連最後一個親人我的外婆長什麽樣都記不住了，哪還能想起我的家鄉在什麽地方呀。所以呢，我還是留在小姐身邊好好照小姐就成。”
說完話，紫鳶上前，在洛心肩上又捏又揉，洛心拍拍紫鳶的手說道：“原來紫鳶是這麽心胸寬廣的人。”
紫鳶也是這樣坦誠的一個人，洛心在心裏這樣想著。
想起醫館要招人的事，洛心才從紫鳶的話裏回過神來。帶上紫鳶，兩人往城門口的方向去了。
來城門腳下的時候，如紫鳶所說見到街邊的大樹底下有不少人，過去一問都是散工，除此之外，果真還有賣人的，買的大多都是家裏的親人小孩兒，還有買自己的。當時覺得他們也十分可憐，能過上溫飽的生活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哪兒還有心思去想其他？洛心到了賣人的地方，男男女女共挑了一百五十看著能幹的人，以每個分館二三十人的標準分配照顧病人，原來洛心館裏也添了二十個人手，除了提供吃飯住宿外，每月月底還有月錢拿，讓紫鳶、月月、洛染、周幕和洛心的幹爹嶽恒分別到每個館收銀，做起了收銀人，每天需把賺來的錢上交到洛心館，也就是自己手中，自己則在洛心館中獨當一麵。當然，在培養出第一批用現代人的話說的“護士”之前，洛心還教與了這些人一些做“護士”必須擁有的素質，這樣一來，自己的醫館也會給病人留個好名聲了。
慕城百姓聽到這原來客滿為患的茶館，現在居然改成了醫館，不過裏麵照樣可以喝茶，餓時也買食物果腹，還可以把病人送來這裏讓別人伺候著，慕城百姓哪裏見過這樣開醫館的，於是都紛紛過來看熱鬧。
等所有事情都做好充分準備之後，洛心就讓周幕和月月到門口貼了張紙，對圍觀的人一番解說，希望他們能把家裏的病人在他們去幹活的時候送來洛心館，隻要花很少的錢就有專門的人幫他們照顧。百姓們哪裏見過這樣的事情，請個人到家裏服侍人的倒見得多了，可把人送出去讓別人服侍，倒還是頭一回看到。一開始時人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擔心不是自家人沒血緣關係不能盡自己的最好去照顧人。可到後來，家中實在很忙的少數人把家裏的病人送來了，有病人前來那是喜事，洛心讓雇來的人好生招待，絲毫不得怠慢，做好了開頭，之後的事情便能順水推舟。
人們見送來這裏的人也的確受到了很好的照顧，都紛紛把家中的病人送來了洛心館，晚上再接回去，實在走不了的，直接就住在洛心館中，隻要花碗吃飯錢和睡覺錢便是。一來二去，洛心館中又跟之前茶樓的景象一般，人口絡繹不絕，甚是熱鬧。洛心算了算這幾天的收入，照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之前買酒館改成醫館的錢賺回來，到時候錢也賺了，人也救了，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這醫館的生意算是好起來了，可生意好起來人就得忙起來，洛心每天除了配藥記賬之外，還要到各個館裏巡視一番。別人都是花了銀子來她醫館裏養病的，要出什麽差錯的話，人家叫賠錢都是小事，要是告上官府，那可就麻煩了。先前雇來的人中，有些個人倒長得是人高馬大，洛心讓這些人除了照看病人之外，還當起了保安的職責，能在這個社會開個醫館，實在不容易呀。這裏雖然沒有現代的科技發達，在現代國家之間打架都是一上火氣被惹毛了就導彈原子彈什麽的厲害武器發射過去，一塊幾千畝幾萬畝的地兒就這麽化為灰燼，連渣兒都沒有了，化為灰燼不說，之後殘留下來的輻射還能危害人的健康，什麽水俁病、畸形胎的都出來了。
而現在自己所處的社會就不同了，雖然不知道這屬於哪個朝代，沒有飛機大炮坦克原子彈，但這裏的人大多數有武功，什麽飛簷走壁的以前隻在電視上看過，如今在這裏會輕功大的大有人在，而且那也隻是小菜一碟兒，真是的絕世武功，見都還沒見過呢，要是哪天能遇上個高手，還捉摸著一定要拜他為師呢。好說歹說自己在原來的社會可是個特種兵，在教官麵前那可是特種兵中的優良特種兵，在這裏跟這些人比起來那可是九牛一毛的事兒啊。洛心可沒什麽靠山，好不容易能運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在這裏開家醫館就覺得不錯了，哪兒還能不好好敬業？
這天，洛心前來巡視病人，聽到了兩人白發病人的對話。
其中一人說道：“這瘟疫呀，可真是害了不少人哪。”
另一人說道：“可不是麽，都死了多少人呢，我家那老婆子，也去了，唉。”說完一臉傷心。
“別難過了，人死了不能複生，隻要你好好活下去，你家老婆子在黃泉之下就瞑目了。”
“罷了罷了。”
“咦，我聽說，這瘟疫是從俞梚村傳來的？”先前那個人岔開了話題，問著眼前的老人。
隻見那老人抹幹了眼淚，說道：“是從那裏傳來的，我小女兒就嫁到那裏的，後來她患了瘟疫，老婆子去看她時，就離開人世了，老婆子也因此染上了病，回來就病得不行了。那時這洛心館的女神醫還沒有出現，我家老婆子就這麽去了，後來全家人都染上了，多虧了女神醫的藥菜得以幸免哪。”
“好了好了，快休息吧，我看你也挺累了，以前的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還有一段路呢。”
先前的老人勸著傷心的老人多休息，自己也躺了下來。
洛心聽到兩個老人的對話，說這瘟疫是從俞梚村傳來的，那俞梚村應該裏慕城不遠吧？這個社會的交通也不發達，沒有汽車飛機什麽的，有輛馬車就已經不錯了，逃難僅憑著兩條腿不可能走多遠。要是真有人逃難，最先來的必是皇城，皇上不可能不給他們做主，放著這些人不管，就算是為了百姓對他的威望，也要做做麵子。所以這瘟疫才傳到慕城來的麽？那兩個老人口中所說的俞梚村，應該還在鬧瘟疫吧？到底是什麽原因會引起了瘟疫呢，生活環境？水資源？食物？還是其他？
洛心越想越覺得離譜，等抽出了個時間，定要去這個俞梚村看看。
等洛心巡完差不多到了飯點兒，看了看腕表，都快到下午七點了。招來了幾個人吃過飯，就說起了要到俞梚村看看的想法。
沒想到剛一說出口，周幕就連忙阻止道：“洛姑娘，這可萬萬使不得，俞梚村的確是病原所在地，但那裏瘟疫橫行，洛姑娘要是去了，說不定得出什麽事。”
“周幕說的是呀，姐姐。”洛染看著洛心，眼裏盡是擔心。
洛心擺擺手說：“無礙，我是大夫，你們不用擔心我。”
紫鳶看著小姐是下定決心要去俞梚村了，可是她又不會武功，身邊又缺少保護她的人，就這麽去俞梚村，說不定遇上什麽土匪頭子看見小姐長得漂亮抓去當壓寨夫人了怎麽辦？這世道太亂了，說什麽也不能讓小姐去。
就在幾人極力勸阻洛心的時候，月月推開門進來，說外麵有個人要求見洛心，是來拜訪女神醫的，洛心讓月月快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