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是怎樣的世道
白宇帶著蕭雲軒來到了自己的新窩。看著這間屋子白宇終於明白了自己之前住的那間房子是真不錯，至少那間房子沒有四處漏風，而這間房子簡直就是馬蜂窩的狀態，本以為雲軒會非常嫌棄，但是想不到雲軒隻是安靜的去收拾東西。
“雲軒，你今天睡床吧，我去椅子上湊合一晚上。”白宇看著唯一的床，怎麽想也不能讓女孩子在椅子上湊合一晚上。
“不用，公子，你睡床就好，我隨便找個地方就行。”雲軒無所謂的說著，手上鋪床的動作依然沒有停下。
“聽我的吧。”白宇坐在凳子上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白宇看著四周一錘定音，這個屋子必須從新收拾，牆上的眾多洞一定得在冬天前堵住，不然的話冬天屋裏絕對比外麵還冷，所有的家具必須要換，看著現在屋裏放著的家具，白宇真感覺還不如劈了燒柴呢，也就那張床看著還結實點。被褥衣服倒是都是自己帶過來的，但是雲軒顯然就這麽一身衣服，至於吃的不用想白宇也知道絕對什麽都沒有。
“公子，收拾完了。”這個時候雲軒走了過來站在白宇身邊。
“你以後別喊我公子了，喊我宇就好。”白宇打量著雲軒的成果，確實收拾的很整齊，但是再怎麽整齊被周邊的東西一襯托也毫無意義。
“宇少爺，您在看什麽？是我收拾的不好嗎？我這就重新整理。”雲軒說著就要起身，但是卻讓白宇攔住了。
“不是，別在我名字後麵加少爺兩個字，隻喊宇就好。”白宇說著就抬起了頭，這一抬頭不要緊發現了一個新的事情，房頂是漏的，白宇脫口而出“戶部的孫子，我艸你大爺。”
“少……宇，罵朝廷官員是要被杖責的。”雲軒趕緊提醒白宇，就這樣的房子，雲軒相信隻要白宇的聲音再稍微大點，街上絕對能聽見。
“我罵他怎麽了，真是牆倒眾人推啊，什麽時候都有看人下菜的畜生是吧。牆壁四處漏風跟蜂窩煤一樣我就不說什麽了，他連屋頂都給我開天窗。”
“少爺，啊，不對，宇，其實修修就好了。”在白宇的視線下雲軒趕緊改口，雲軒很奇怪其他人不是都喜歡強調自己的身份嗎？怎麽這個少爺就更喜歡別人喊自己的名字。
“修？這房子我看推倒重建來的更快點。跟著我委屈你了，如果在員外郎家，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白宇無奈的看著四周。
“其實這裏比員外郎家好多了，至少我能住在屋裏。”雲軒看著邊上的一切。
在雲軒的講述下，白宇終於對古代的奴仆有了一個直觀的了解，如果是平民進入富人家幹活，那麽每天幹完活就回家了，但是奴隸則完全不同，男的看家護院，女的服侍家裏的主人，不管男女都是沒有房子住的，更別說床了，為了方便看門的直接靠著門就睡了，而侍女們則是坐在主人的屋門口靠著柱子睡覺。不管誰在哪都不能睡的很沉，一有響動就必須起來，否則就會挨打。
“你之前都是這麽過來的？”白宇震驚的看著雲軒，以前學曆史雖然也知道奴隸地位不高，白宇一直隻是以為是相比於官員，但是想不到比平民都慘這麽多。
“嗯，是這樣的，其實春秋天還好，就是露水重點，夏天蚊子很多，早上起來經常一身的包，不過也隻是癢而已，冬天才是最難熬的，天氣冷，如果再刮風很容易生病，可是生了病就不能服侍夫人小姐了，不服侍就沒有飯吃。”雲軒低著頭想起了當初就有一個女孩因為這樣最後病餓交加的死去。
這些話讓白宇徹底愣了：“一條人命啊，他們就這樣不在乎人命嗎？”
“奴隸的不是人，也從沒有人把奴隸當人看。”雲軒抬頭看著外麵。就在這時白宇的肚子忽然叫了一下，白宇尷尬的揉了揉肚子，雲軒看著白宇笑了起來。“宇，你去吃飯吧。”
“你不去吃飯嗎？”白宇好奇的問，雖然跟高風在一起的時候雲軒吃的挺多，但是這又是搬東西又是收拾屋子的，她應該也餓了才是。
“不用的，我一天隻吃一頓飯就好。”雲軒笑著說，“之前在員外郎家就是一天隻有一頓飯，習慣了。”
“走，吃飯去。”白宇已經不想繼續聽下去了，一天隻吃一頓飯？這樣是一個什麽樣的世道，竟然這樣摧殘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小丫頭，現在白宇感覺當年國父孫中山做的太對了。
“我真的不用吃。”
“別廢話，走。”
白宇拉著雲軒來到了一個街邊的小麵攤坐下，老板趕緊走了過來：“公子和小夫人要點什麽？”
“我不是公子的夫人。”雲軒趕緊解釋，如果遭到公子的討厭，自己很可能再次變成奴隸。
“開什麽玩笑，她才十五歲。我還不到弱冠。”白宇趕緊爭辯，開玩笑，拐帶十五歲的女孩，那是拐騙未成年少女，這是要判刑好麽。
“看來公子是還沒說服家裏人，沒事慢慢來，畢竟姑娘十六歲嫁人也不算晚。”老板笑著說，儼然是將兩人當成了富家小少爺帶著窮人家的女孩私奔了。而這個時候白宇也想起來，古時候女孩出嫁都早，一般說小女二八，就是十六歲，而自己現在也不過才十八歲而已，雖然在現代這都是不能結婚的，但是在古代這確實是成婚的年齡了。看著老板的樣子白宇知道越解釋越亂，還是別解釋了。
“老板，來兩碗麵多加點牛肉。”白宇隨口喊道，但是卻聽到刀落地的聲音，這個時候白宇看到老板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而雲軒也嚇得捂住了嘴巴。但是雲軒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老板，我相公開玩笑呢，加個雞蛋就好。”聽了雲軒的話，老板才鬆了一口氣。
“公子，您沒事別開這樣的玩笑，殺頭的。”老板一邊說一邊往鍋裏打了一個雞蛋。
“宇，牛農耕動物，吃牛肉是犯罪，要殺頭的。”雲軒小聲的跟白宇說，生怕別人聽到。
“牛如果老死了也不能吃？”白宇好奇的問雲軒，畢竟小說裏可是動不動就來二斤牛肉呀，而且根據考古記錄，漢朝的時候似乎吃牛肉也沒有問題呀，而且《水滸傳》裏不是也經常吃牛肉麽。
“不能吃，牛如果老死了，是要埋葬的，會有朝廷官員監督，隻有王公貴族在自己封地才敢吃牛肉。”雲軒現在真的很好奇自己的這位少爺以前到底是什麽身份，四品武將跟他稱兄道弟，家中的衣服雖然看著一般，但是材料都是上等材料，當著眾人的麵竟然敢直接辱罵開國七十二功臣，現在又隨口說要吃牛肉，難道是觸怒了皇帝的藩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