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神人贈馬

  大唐最近奇事很多，其中之一有“劉全進瓜”。唐王魂遊地府與十殿閻羅暢談，期間談起蔬果之事，地下君主言：“我處頗有東瓜西瓜，隻少南瓜。”唐王允諾將南瓜送去。給地府送瓜自然不能是“活人”，要以死進瓜。有個均州人，姓劉名全，因與妻子爭吵致其自殺，後悔不已，絕生存念想，“自告奮勇”替唐王解難。頭頂南瓜，服毒而死，劉全一點魂靈帶著瓜果到鬼門關，與十殿閻羅稟明緣由。眾鬼神一讚唐王守信，二歎劉全夫婦真情，判官查閱生死簿，“發現”劉全夫婦命不該絕，於是準許二人還陽。隻是劉全新死，屍首尚且完好，其妻李翠蓮早已骸骨入土，難存整體。巧的是，唐王禦妹李玉蓮陽壽已盡，閻君特準李翠蓮依附李玉蓮身體還陽。於是，劉全複活，並與李玉（翠）蓮相認，再續姻緣。唐王賜予諸多金玉，劉全夫婦回均州定居。


  鳥人帶著秋千來到均州，走在街道欣賞四周人間風景。忽然見一富麗堂皇宅院在前，鳥人點點頭，“就是此處。”整理一下衣物，喊道，“偷金枝的劉全何在？！”


  且說大院內，劉全正飲茶作樂，突然聽到外麵有人說“那件事”，大驚，趕緊打發家丁讓鳥人和秋千進來。進入主廳坐定，劉全仔細打量兩個人，疑惑地問，“先生從哪裏來？”


  “嗬嗬。”鳥人故作深沉的笑笑，“貧道山野之人，來處不值得一提。”


  “哦。”劉全起身請鳥人坐下，“先生，剛剛您喊小生……？”


  “沒什麽，沒什麽，隻是看著宅院有貴人，很稀奇。嗬嗬。”鳥人又笑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劉全心裏有愧，不敢多問，岔開話題，“先生來這為何？”


  “貧道在均州附近修行多年，前日水下的好友送我個好物件，掐指一算，此物與劉全先生有緣，於是便來看看。”鳥人撒謊從來不打草稿，“信手拈來”。


  “哦，先生的寶物定是絕世，在下豈能受得起。”劉全說。


  “哎~受得，受得。”鳥人右手在空中“劃拉”幾下，故作神秘，口中念念有詞，“你看！”


  劉全隻見大廳中央鳥人所指處顯出白光，光芒閃爍幾下，突然變成一匹駿馬。


  “哎呀呀，先生果然是神人啊。”劉全被嚇一跳，趕緊跪地叩拜鳥人和秋千。


  “嘻嘻嘻。”身邊的秋千已經快忍不住笑出來。


  “笨蛋，忍住！”鳥人小聲罵道。“咳咳，劉全啊。這馬與你有緣，送你。隻是此馬不凡，你隻有喂養之緣，並無騎乘之份。若是大唐有百年難得的貴人，品格高潔，德行周正，身份貴尚的君子倒是可以此馬代步。”


  “這樣的人，莫不是……”劉全想到最近的水陸佛會。


  “咳咳，好了，時辰不早，貧道修行嚴苛，需準時回洞府。”鳥人看到秋千已經忍到極限，趕緊拎著她離開，“切記，切記，此馬要曾與大德之人。”一陣青煙，二“妖”消失不見。


  “這……”劉全看著白馬，驚疑不定。


  “夫君，發生什麽事？”李玉蓮接到丫鬟傳信，從內堂出來。


  “適才有神人贈馬……”劉全照實說鳥人“弄”的事。


  “照神人說的，現在大唐除皇兄之外恐怕隻有那位剛剛被封為禦弟、即將西去的唐玄奘大法師吧？”李玉蓮說。


  “夫人與我想的一樣。”劉全說。


  “既如此，我二人將此馬好生照看，送去長安便是，夫君又何必猶豫？”李玉蓮說。


  “夫人，為夫想的是另外的事……”劉全說，“罷了罷了，過去的事就不提，就如夫人所言，送馬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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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鳥人和秋千躺在雲朵上大笑不止。


  “啊哈哈哈哈，還貧道貧道的，臭烏鴉你真能裝！”秋千說。


  “你懂個屁，三清那邊這個‘貧道’是專業名詞，必須得用。”鳥人想著剛剛自己的表現，很滿意，“哎呀呀，演戲確實很爽啊。”


  兩隻小妖怪玩鬧之時天空兩道金光閃過，落在雲朵上顯出兩個威武的天神，楊戩，敖碣。


  “嘶~~~”鳥人被突然出現的兩個“家夥”嚇壞了，趕緊跪地叩拜，“二爺，好久不見。”


  “嗬嗬。”楊戩冷笑道，“贈馬神人，小仙可受不起您的大禮。”


  “別別別，二爺說笑。”鳥人前段時間和秋千去小劇場打雜，臨時上場作說書先生，嘴裏曾經瞎說了幾句楊戩的事，現在害怕的很。“二爺，最近忙嗎？”


  “哼！”楊戩“又”冷笑，“忙，很忙。‘楊戩是個妹控，天天圍著楊禪轉，是個大變態！’我忙著控妹，當然忙。”


  “……”完啦，楊戩說的話正是鳥人說書那時候胡說的幾句。“那個，那個，二爺，您是不是看上這塊雲。那小的這就走給您倒地方，嘿嘿嘿嘿……”鳥人用小指勾著已經笑癱的秋千往外走。


  “站住！”敖碣說，“臭烏鴉，別耍小聰明！真君公務很多，沒時間和你玩笑！”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鳥人盤腿坐下，等候“發落”。


  由於最近長安很亂，楊戩不得不親自監控大唐。無意中瞧見鳥人鬼鬼祟祟飛去均州他便跟過來，“順便”看這場贈馬的鬧劇。


  “哪來的馬？”楊戩不說廢話，直接問。


  “山上逮的。”鳥人隻說廢話，撒謊答。


  “……”楊戩怒，一道白光從眼中射出，直奔鳥人。鳥人閃避，白光落入凡間，正中被送去長安的白馬身上。“竟然看不透，哼！”


  “真君，要不我回去查查饕餮山通行記錄？”敖碣問。


  “不用查，沒用，五莊觀郵遞。”楊戩說，“烏鴉，你當真不肯說。”


  “二爺是個君子，如果二爺是我，想來也不會說的。”鳥人回答。


  “哼！牙尖嘴利！”楊戩說。


  “50塊靈石。”作為基友，敖碣更了解鳥人。


  “成交！”果然，鳥人非常痛快，“是敖廣給我的。”


  “敖廣？”楊戩想了想，“難道那個劉全夫妻……？”


  “正是他們。”鳥人說，“這馬是那二人的思念，敖廣以大手段煉成形。至於用途，恕在下無禮，多少錢也不會說的。”


  敖碣很了解鳥人，他如果不想說真的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


  “不過，憑二爺的能力過段時間發某些事後您應該能猜出來。”鳥人拱手一拜，帶著秋千遁飛離開。


  “嗬嗬，這小鳥，真有趣。”楊戩看著飛走的兩人，笑了笑。


  “真君，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敖碣問。


  “大戲開場，自然去看戲。”楊戩掃一眼凡間的白馬，遁飛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