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女兒國

  公事結束，秋千建議嫦娥趁著這次出來遊覽人間大好河山，“公費旅遊的機會可不多，咱得好好利用才對。”仙子倒是不貪那點錢財，但自己少出太陰，也想“重遊故界”，於是欣然答應。


  “姐姐，你手上曼丹國的那位姑娘靈魂準備怎麽處理？”秋千帶著嫦娥往瑤華區西部飛去。


  “因我之故使其未能成功走上仙路，我想我該補償才是。”嫦娥說，“月宮桂樹還有幾十年便會開花，到時候釀出桂花酒，我會讓她聞一聞，之後再投入六道，想來應該能再得仙緣。”


  “桂花酒？”秋千小腦袋晃了晃，“總覺得在哪聽過？”這孩子腦子裏除了吃之外記不住其他的。


  瑤華區往西，秀美山景多有婀娜，兩個姑娘再次幻化身形，落地行走。時值早春，天氣晴了些，紫燕呢喃香嘴困，黃鸝襴睆巧音頻。滿地落紅如布錦，遍山翠葉似堆茵。嶺上青梅結豆，崖前古柏蕩留雲。野潤煙光淡，沙暄日色曛。幾處園林花放蕊，陽回大地柳芽新。正行處忽遇一道小河澄澄清水湛湛寒波，秋千大喊：“可有船家？！”


  不多時，有擺渡船家相近。隻見那船兒：短棹分波，輕橈泛浪，瞰堂油漆彩，艎板滿平倉。船頭上鐵纜盤聚，窩船後邊舵樓明亮。雖然是一葦之航也不亞泛湖浮海。縱無錦纜牙檣實，有鬆樁桂楫。固不如萬裏神舟，真可渡一河之隔。往來隻在兩崖邊，出入不離古渡口。那船兒須臾頂岸有梢子叫雲：“過河的哪裏去？”秋千近前看處那梢子怎生模樣：頭裹錦絨帕，足踏皂絲鞋，身穿百納綿襠襖，腰束千針裙布衫。手腕皮粗筋力硬，眼花眉皺麵容衰。聲音嬌細如鶯囀，近觀乃是老裙釵。嫦娥近於船邊道：“您是擺渡的？”那婦人道：“是。”嫦娥道：“梢公如何不在，卻著梢婆撐船？”婦人微笑不答用手拖上跳板，待兩個姑娘上船，撐開船搖動槳頃刻間過河。秋千取出一點點碎金子給老婦。


  “哎呦呦，姑娘大方。”婦人道，“前段時間有東土大唐神僧過河才給幾文錢而已。”


  “那是，我多有錢啊！”秋千驕傲地說。


  “嗬嗬，”老婦說，“既如此，老婦提醒一下兩位，莫要喝河中之水，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可是給錢多便告知，錢少就不說？”秋千笑問。


  “嗬嗬。哪有哪有。”婦人搖頭，將纜拴在傍水的樁上笑嘻嘻徑入莊屋裏去。


  嫦娥將仙法運至雙眼，明眸碩碩放光，仔細觀察河中清水，“似有些許黃泉之水摻雜，還有一些奇異生機之氣，若是凡人，或者修為低的人喝了，不主動煉化，恐怕會締結六甲。”


  “哦？這麽神奇？！”秋千大喜，變出楊戩給她的小包包，扔入河中，很快，原本平靜的小河中心就好像有個漏鬥一樣，不斷往裏麵進水。她這小包不簡單，能裝金木土，亦可裝水火，空間極大，好似一個小世界。


  “秋千，你這是……？”嫦娥不解。


  “這玩意治不孕不育啊，我弄點去賣錢。”秋千說。


  鳥籠中的烏鴉眼含熱淚，感動地說：“我家丫頭真會過日子。”


  不理會河水異樣，二人繼續旅遊，依路西進不上三四十裏到西梁國界。至街口放眼望去，盡是老少婦女：西梁陰盛世少陽，士農工商皆紅妝。嬌娥滿路巾幗地，雲錦明紗華衣裳。意外來客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有民眾都擔心地向著皇宮看去，嫦娥感受得到，那裏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快步前行，很快來到皇宮廣場，隻見無數王國王公大臣跪在此地，中心有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女的長相俊美，身著華貴，看樣子是此國國王，而那男的，很明顯是個道士。道士惡狠狠地斥責女國王，口氣之凶，絕非善類。


  “好大的膽子，竟敢妄想攀上唐僧！哼！”道士用力打女國王一巴掌，直接把她打出血來。


  “如意真仙大人，小人不敢。小人是按照您的吩咐侍候東土高僧，絕沒有……”女皇帝解釋道。


  “啪！”又是一巴掌，如意真仙罵道，“還敢騙我！當我是瞎子嗎！哼！我告訴，你難道真以為攀上那和尚就能改變命運？呸！妄想！讓你國上供美女是無數大仙大妖的安排，利益遍及三界，靠一個唐僧就像脫離苦海，呸！”


  “真仙明察，我國真的沒有想反抗眾仙妖天神。”王國大臣開口說道。


  “諒你們也不敢！”如意真仙單手掐著女皇帝，說道，“我師姐因那個昴日星君，法體被破，你給我在國內趕緊找個好點的肉身，暫時供我師姐元神棲身。還有，師姐元氣受損，以後你國每年進貢美女加倍！”隨手一扔，國王被摔在地上，滿頭是血。


  “什麽！”女國王大驚，艱難起身跪倒，哭著說，“還請真仙憐憫，我國進貢之女，受盡淩辱，多數被吃，少數存命，痛苦淒活，可憐至極。國內民眾日日哀悼，夜夜聲悲，抑鬱而死者甚多。您這要再加倍人數，我國實在湊不齊啊！”


  “你說什麽！”如意真仙大怒，喚出已經變為四節的如意鉤刺向女國王，“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時，廣場外圍，一個女人喊道：“孽畜，爾敢！”


  如意真仙回頭一看，大驚，竟然有一個美得無法想象的女人站在那裏，看到那女子，真仙心裏隻想用當年太白金星酒醉之時為嫦娥做的那篇詩形容：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棄了女國王，如意真仙走到長得比嫦娥還美但其實就是嫦娥隻不過他不認識的女子麵前，問道：“你是哪家的姑娘？若是都有你這般絕色，何須每年進貢那麽多人。”


  “孽畜，你可知圈養買賣凡人乃是天條重罪，還不束手就擒！”嫦娥長袖出手，攻向如意真仙。


  如意真仙沒想到麵前的人會法術，臉上被抽出一道血痕。“仙袖法？你是天界哪宮仙女？！”


  “你不配知道！”嫦娥再次出招。


  這次如意真仙有準備，快速退下，躲過攻擊。“小仙女，我勸你趕緊離開此地，忘掉這裏的事，否則小心一身修為一朝喪。此地之事牽扯之大，非你一個小仙娥能管，速速離開。”


  嫦娥怒不可遏，全力運轉仙法。如意真仙見嫦娥這般，心知此事不解決怕是不行，隻能殺人滅口，防止外泄秘密。妖氣衝天，如意真仙手執如意鉤，衝向嫦娥。“鐺鐺！”將嫦娥仙袖打飛，待略微靠近，一鉤刺出……


  “啪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