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楊家事
大唐國度附近某個村莊。
秋千敖貝楊禪鳥人遮去華光，閉蓋妖力，化為凡人落在地上。這村子看起來頗為富庶，行者多紗衣，路上少土泥，亭台有童謠，窗露書香氣，屬於“非典型性村子”。
楊禪看此光景道：“少時我亦是居於凡間，每每回想，心中五味雜陳。”
楊家當年的事情三界皆知。玉皇大帝最後一劫身張百忍有一幼妹，張雲華，跟隨兄長得成仙道。因出身凡間，想念父老，張雲華時常下凡。某次入世遇到大雷劫降臨，身受重傷昏迷於荒野，被凡人楊天佑帶回家中好生照料。療傷期間，楊天佑緊守德行，未有絲毫越禮，很讓張雲華感動，相處多日，雲華觀天佑其行，君子有道，察其性，儒雅如玉，越發喜歡。天佑亦是被雲華之品貌德行吸引。二人雖相處不久卻情愫深重。傷愈後的張雲華又多次與楊天佑相會，最後互訴衷腸，私定終身，鸞鳳和鳴。不久，有匿名舉報張雲華之事於王母，王母震怒，派下天兵抓捕楊天佑一家。此時張雲華已經為楊家生下三子，楊蛟、楊戩和楊禪。天兵來襲，楊蛟覺醒仙脈，與其母張雲華一同對抗。隻是雙拳難敵四手，大戰中楊天佑楊蛟父子不幸遇難，張雲華、楊戩、楊禪被抓。因妹之事，東華帝君上啟紫霄宮請革玉皇之職，大帝親赴九天外接罪，後有三清求情，昊天方得解脫，並應紫霄宮之命親自主審張雲華母子三人。九日之後，經過六禦合議，東王公西王母以及眾神參議，三清準提接引女媧幾位混元金仙聽議，罰張雲華鎮壓於桃山之下，楊戩楊禪寄養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處……雲華思凡之事至此結束，後麵的事情普通仙神便無法得知……平靜未久，楊戩成年，得知母親在桃山下受苦，甚是不忍，悄悄前往鎮壓之地看望。千辛萬苦來至山前，憐生母之淒慘，涕淚泉流，心下怒火滔天，手執平日砍柴鐵斧重重劈下，隻聽得“轟隆”一聲，雲聳之山竟被一小兒劈開。張雲華重得新生。然，幾乎同時，二十八星宿現身，製住楊戩及張雲華。劈山救母，觸犯天條，大罪！眼見二郎、雲華被殺，九天之外，紫霄宮一道紫雷落下，正中楊戩，頓時華光閃耀，運道轟鳴，隆隆之威震懾四野，堂堂之勢破衝淩霄……待六禦派下天兵前往桃山查看，隻見二十八星宿昏迷在地，楊戩握著一柄來曆未知的三尖兩刃槍，以無名第三目直麵蒼穹。抱起生母，二郎飛上淩霄殿，神槍觸地，眾神身搖，無人敢與其直視……六禦再顯，二審張雲華，又經九日才得結果，“判張雲華脫去仙胎，打入凡塵，永世不得仙緣。”之後楊戩和楊禪陪著張雲華渡過餘生……
“楊禪姐姐想念母親？”秋千試探地問。
“嗯。”楊禪道，“我和兄長不同。兄長常言，一世母子一世親，來世相遇是路人，他總冷著臉說母親已經死了，不需要再為過去的事浪費精神。但我不這樣想，我永遠記得母親。”
“哇，二郎神好無情耶。”秋千道。
鳥人搖搖頭，沒有說什麽，隻是在心中默默說了句：“無情最是有情人。”
眾人一邊閑聊一邊往長安走去。飛是不敢飛的，這輩子都不敢飛的，瞬移又不會，隻能靠走路維持移動。現今長安不但有人傑皇帝李世民，紫微星下凡李治，而且還有王母化身在，誰敢亂來，隻能走進城。
穿過村莊的時候有兩個書生從對麵走來，秋千稍微打量那兩人，麵露鄙夷。說是書生不讀書，秋冬酣睡春夏出，舉止孟浪晃頭尾，扇子搖搖挺大肚。
“呦！兩位美女，小生有禮啦。”書生甲滿臉不懷好意地笑。
大概是因為秋千穿著男裝，兩個書生沒認出來，直接無視她和鳥人，對著敖貝和楊禪大獻殷勤，“兩位美女，進城？哎呦，你看看，天色已晚，城門關閉，不如到寒舍一敘。嘿嘿。”說著就要伸手拉人。
秋千大怒，狠狠抽兩個書生一下，“你們什麽玩意，如此無禮？！”
二書生這才看到“男秋千”，“你這小子，竟敢打讀書人，何等可惡！”
“你們也配稱讀書人？”秋千道。
“怎麽不配？！你看我們的衣服，這扇子，哪裏不像讀書人？”書生乙說道，“告訴你，你趕緊給我道歉，否則等我考上狀元，當上官，非得狠狠處罰你。”
“就憑你們？我呸！”秋千跳起來踹兩腳，將兩個書生踢飛。
書生即將摔在地上的時候一個瘦弱的身影不知從哪跳過來，看樣子是想接住書生，但由於太瘦，最後成了“墊子”，被壓在底下。
齜牙咧嘴的書生從地上站起身，大罵秋千，回頭看到被壓的人，怒道：“原來是劉財主，你瞎啊，看不到我們被打？還不趕緊掏錢，我們要去報官！”
那被稱為劉財主的人趴在地上，說道：“兩位書生老爺，看在小的麵子上就算了吧，他們隻是過路的，不容易，別報官。”他掏出一些錢，“給，書生老爺，給您，算是給您賠罪了。”
兩個書生看了看錢，又看看惡狠狠的秋千，小聲罵幾句後灰溜溜的逃跑。
楊禪好心，走到劉財主麵前，輕輕扶起他。劉財主抬頭，與楊禪對視一眼，二人莫名地心中一顫。鳥人雙眼火光微微閃爍，心道：“就是他嗎？那個劉彥昌的前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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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小雷音寺遇險的西行幾人。孫大聖與眾神捆至夜半忽聞有悲泣之聲。側耳聽時卻原來是三藏聲音哭道：“悟空啊！我自恨當時不聽伊致令今日受災危。金鐃之內傷了你麻繩捆我有誰知。四人遭逢緣命苦，三千功行盡傾頹。何由解得迍邅難，坦蕩西方去複歸！”行者聽言暗自憐憫道：“那師父雖是未聽吾言今遭此毒然於患難之中還有憶念老孫之意。趁此夜靜妖眠無人防備且去解脫眾等逃生也。”好大聖使了個遁身法將身一小脫下繩來走近唐僧身邊叫聲“師父。”長老認得聲音叫道：“你為何到此？”行者悄悄的把前項事告訴了一遍長老甚喜道：“徒弟！快救我一救！向後事但憑你處再不強了！”行者才動手先解了師父放了八戒沙僧又將二十八宿、五方揭諦個個解了又牽過馬來教快先走出去。方出門卻不知行李在何處又來找尋。亢金龍道：“你好重物輕人！既救了你師父就彀了又還尋甚行李？”行者道：“人固要緊衣缽尤要緊。包袱中有通關文牒、錦襴袈裟、紫金缽盂俱是佛門至寶如何不要！”
八戒道：“哥哥你去找尋我等先去路上等你。”你看那星眾簇擁著唐僧使個攝法共弄神通一陣風撮出垣圍奔大路下了山坡卻屯於平處等候。
約有三更時分孫大聖輕挪慢步走入裏麵原來一層層門戶甚緊。他就爬上高樓看時窗牖皆關欲要下去又恐怕窗欞兒響不敢推動。撚著訣搖身一變變做一個仙鼠俗名蝙蝠。你道他怎生模樣：頭尖還似鼠眼亮亦如之。有翅黃昏出無光白晝居。藏身穿瓦穴覓食撲蚊兒。偏喜晴明月飛騰最識時。他順著不封瓦口椽子之下鑽將進去越門過戶到了中間看時隻見那第三重樓窗之下熌灼灼一道毫光也不是燈燭之光香火之光又不是飛霞之光掣電之光。他半飛半跳近於光前看時卻是包袱放光。那妖精把唐僧的袈裟脫了不曾折就亂亂的揌在包袱之內。那袈裟本是佛寶上邊有如意珠、摩尼珠、紅瑪瑙、紫珊瑚、舍利子、夜明珠所以透的光彩。他見了此衣缽心中一喜就現了本象拿將過來也不管擔繩偏正抬上肩往下就走不期脫了一頭撲的落在樓板上呼喇的一聲響喨。噫！有這般事：可可的老妖精在樓下睡覺一聲響把他驚醒跳起來亂叫道：“有人了！有人了！”那些大小妖都起來點燈打火一齊吆喝前後去看。有的來報道：“唐僧走了！”又有的來報道：“行者眾人俱走了！”老妖急傳號令教：“拿！各門上謹慎！”行者聽言恐又遭他羅網挑不成包袱縱筋鬥就跳出樓窗外走了。
那妖精前前後後尋不著唐僧等又見天色將明取了棒帥眾來趕隻見那二十八宿與五方揭諦等神雲霧騰騰屯住山坡之下。妖王喝了一聲“那裏去！吾來也！”角木蛟急喚：“兄弟們！怪物來了！”亢金龍、女土蝠、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鬥木獬、牛金牛、氐土貉、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獝、奎木狼、婁金狗、胃土彘、昴日雞、畢月烏、觜火猴、參水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蚓領著金頭揭諦、銀頭揭諦、六甲、六丁等神、護教伽藍同八戒沙僧不領唐三藏丟了白龍馬各執兵器一擁而上。這妖王見了嗬嗬冷笑叫一聲哨子有四五千大小妖精一個個威強力勝渾戰在西山坡上。好殺：魔頭潑惡欺真性，真性溫柔怎奈魔。百計施為難脫苦，千方妙用不能和。諸天來擁護，眾聖助幹戈。留情虧木母，定誌感黃婆。渾戰驚天並振地，強爭設網與張羅。那壁廂搖旗呐喊，這壁廂擂鼓篩鑼。槍刀密密寒光蕩，劍戟紛紛殺氣多。妖卒凶還勇，神兵怎奈何！愁雲遮日月，慘霧罩山河。苦掤苦拽來相戰，皆因三藏拜彌陀。那妖精倍加勇猛帥眾上前掩殺。正在那不分勝敗之際隻聞得行者叱吒一聲道：“老孫來了！”八戒迎著道：“行李如何？”行者道：“老孫的性命幾乎難免卻便說甚麽行李！”沙僧執著寶杖道：“且休敘話快去打妖精也！”那星宿、揭諦、丁甲等神被群妖圍在垓心渾殺老妖使棒來打他三個。這行者、八戒、沙僧丟開棍杖、輪著釘鈀抵住。真個是地暗天昏不能取勝隻殺得太陽星西沒山根，太陰星東生海嶠。那妖見天晚打個哨子教群妖各各留心他卻取出寶貝。孫行者看得分明那怪解下搭包拿在手中。行者道聲“不好了！走啊！”他就顧不得八戒沙僧、諸天等眾一路筋鬥跳上九霄空裏。眾神、八戒、沙僧不解其意被他拋起去又都裝在裏麵隻是走了行者。那妖王收兵回寺又教取出繩索照舊綁了。將唐僧、八戒、沙僧懸梁高吊白馬拴在後邊諸神亦俱綁縛抬在地窖子內封了蓋鎖。那眾妖遵依一一收了不題。
卻說行者跳在九霄全了性命，見妖兵回轉不張旗號已知眾等遭擒。他卻按下祥光落在那東山頂上咬牙恨怪物滴淚想唐僧仰麵朝天望悲嗟忽失聲叫道：“師父啊！你是那世裏造下這迍邅難，今生裏步步遇妖精似這般苦楚難逃怎生是好！”獨自一個嗟歎多時複又寧神思慮以心問心道：“這妖魔不知是個甚麽搭包子那般裝得許多物件？如今將天神天將許多人又都裝進去了我待求救於天奈恐玉帝見怪。我記得有個北方真武號曰蕩魔天尊他如今現在南贍部洲武當山上等我去請他來搭救師父一難。”
正是：仙道未成猿馬散心神無主五行枯。畢竟不知此去端的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