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熊峨的頭

  帶著巨龍傑夫回到學院，進入結界的時候鳥人突然說道：“你們回去吧。我們兩個有事要做，學院之旅到此為止。”


  “你說什麽呢？”小龍女沒聽明白，問道，“趕緊進去。想離開學院得先問院長。”


  “不。”黑羽搖搖頭，“院長早就已經說過，玉鳥人和玉秋千想做什麽都可以，哪怕是拆掉學院。”


  “回去吧。”秋千示意小龍女進去，“雖然很遺憾我們相處如此歡悅卻不能長久，但我仍舊會永遠記得你們。”


  “怎麽說的好像生離死別似的。”小龍女說道，“你們怎麽啦。”


  “走吧，走吧。我們走吧。”傑夫“懂事”，拉著侄女一個閃爍消失在學院結界內。


  “你們……？”黑羽看著玉鳥人和玉秋千，有些話想問但又說不出口。這半年多的接觸，她已經將兩個“流氓”認定為自己的摯友。即使他們確實很流氓。天使姑娘朋友不多，除卻小龍女和那位一直很照顧她但已經隕落的師姐外大概就隻有烏鴉和狐狸。今日見兩位友人語氣如此，心立刻懸起來，傷感不已。“再也不會見麵了嗎？”


  “你應該見不到活著的我們。”鳥人很肯定地說。


  “怎麽會？！”黑羽說道，“好好的，怎麽說這麽喪氣的話？你們有我們，有學院，還有吉王府，以及那位巨獸先生，怎麽會死？”


  鳥人搖搖頭，輕輕推手：“回去吧。”


  黑羽隻覺得一股完全無法反抗的力量施加在自己身上，讓她慢慢飛入結界。那是比院長還濃厚可怕的勁道，但十分溫柔。“你們……果然不是一般人。”


  “女王姐姐，有句話我想作為臨別贈言。”鳥人微笑看著身影逐漸消失在結界裏的黑羽，“生於天，長於地，天地非父母；孕於懷，成於心，父母非天地。黑羽永遠是黑羽，不是別人。”


  烏鴉的聲音隱隱綽綽灌入靈魂，天使姑娘感覺心非常痛，又非常舒服。慢慢的，她暈了過去。同時，在其背後，一枚比她送給鳥人更加黑暗又更加光明的羽毛漸漸生長……


  結界外。


  “有點傷感噥。”小狐狸說道，“不過你送那個東西給她，是不是有點違規？”


  “放心啦。”鳥人說，“除非有‘違規’的人出手，否則的話那羽毛不會發作。當然，肯定極大助益天使姑娘的修煉，毋庸置疑。”


  “你是說四大天使長會……？”秋千有點質疑，做出“砍頭”的姿勢，“他們應該沒能力降臨到這裏。而且也沒必要冒險。”


  “嗬嗬，誰知道呢。”鳥人麵向北方，“魔獸森林的事到此為止。接下來還是咱們的‘老家’。”


  烏鴉和狐狸正說著話，遠處走來兩個長著牛角的人類，牛大寶和牛二寶。那牛二寶手裏拎著一個濕漉漉的包裹，鮮紅的液體從裏麵流出來。牛大寶很遠便看到鳥人，很高興的跑過來：“恩公，恩公，終於找到你們了。終於找到你們了。”


  “哎呦，這不是小牛人嘛？怎麽，有事？”鳥人調侃道，“別告訴我你們倆是思念我們來此見麵的。”


  “額……”牛大寶覺得鳥人話裏有話，但聽不明白，“我們確實很想兩位恩公，但來這裏其實是有其他的事。”


  “比如……”秋千指著牛二寶提著的包裹，“這個？”


  “對對對。”牛大寶將包裹解開，露出裏麵一個人頭，“兩位恩公還認識他嗎？就是曾經在南境城毆打辱罵兩位的那個惡人，熊峨。為替恩公出氣，我們埋伏在南境城外多日，就為等他，最終殺了這惡棍！”他有些興奮，有些邀功的感覺。


  鳥人走上前，用手撫摸有些惡臭氣味的熊峨頭顱，“嗬嗬嗬……”冷笑不止。


  “真的是你們殺的？”秋千“笑”道，“你們膽子很大嘛。”


  “當然。”牛大寶信誓旦旦地說。


  牛二寶自見到鳥人和秋千便一言不發，一直用手偷偷扯自己哥哥的衣角。


  “我再問一次，真的是你們殺的此人嗎？”秋千一字一句地問。


  “是！”


  “不是~”


  大寶和二寶“果然”說出兩個不同的答案。


  “你……”牛大寶有些生氣，“你說什麽？！”


  “哥哥，兩位恩公是天降高人，什麽都知道，我們不該騙他們。”牛二寶有些懼怕大寶，低著頭帶著哭腔說道，“我們在南境城外萬骨坑看到熊峨一夥南境城高級兵士的屍體，哥哥他割下這顆頭想獻給兩位恩公。”


  牛二寶臉上很“精彩”，先是青色，很快又紅，最後又轉鐵青。“恩公，對不起，我不該騙兩位。恩公，對不起。”他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鳥人和秋千看著牛人兄弟，心中暗道：“半年前的他們絕對沒有這種鬼心機。時間能如此輕易改變一個人嗎？”


  兩隻牛人的變化其實可以理解。父親被新年國捉走，大寶和二寶悲傷不已，感覺天都已經塌下來；不畏艱險代表族人去南境城談判的勇氣可嘉，但前途未卜的感覺也特別折磨人；被抓住投入牢獄的二人則一直處於恐懼狀態，熬人心血。直到父親族人和自己真正脫離困境兩個孩子才開始“反思”。一係列的心境變化在“反思”過程中出現奇怪的反應，牛大寶的想法開始有點扭曲，他認定鳥人和秋千是他們牛人族的救世主，無論使用任何辦法都要獲得二人信任。任何辦法。


  “好啦。不要繼續磕頭啦。起來吧。我們不會怪你們。”秋千說。


  牛大寶的額頭已經滲出血絲，聽到女恩人的話立刻緊張地問：“兩位恩人，你們真的不怪我騙你們？”


  “小事而已。”鳥人笑道，“帶我們去你們說的那個萬骨坑。我們想看看。”


  “好，兩位這邊請，這邊請。”牛大寶覺得這是恩人給他的機會，再次表現的十分“活躍”。


  鳥人讓秋千使用風係魔法幫四人加速，按照牛人兄弟的指揮快速移動。“你們是不是想拜我們為師？”鳥人實在“不忍心”看兩個小牛人把話憋在心裏不說，替他們問出。


  “當然。”牛大寶激動地說，“我們可有資格？”


  “這個嘛……”鳥人用眼神示意秋千，詢問她的意見。


  “想入我門，需通過考驗。”秋千笑道，“你們敢接受挑戰嗎？”


  “恩公請講，什麽事我們都敢做！”牛大寶和牛二寶齊聲道。


  “好，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