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現在的事（2）

  煙塵散去，天地清明。


  吉新雲睜大眼睛盯著前方。她與眾皇室供奉的攻擊並沒有殺掉吉翔，有另外一隊人及時出現幫他擋住部分攻擊。這群人正是本應該保護在鳥人和秋千身邊的當代皇室供奉。“是你！怎麽可能！”看著領頭的人，吉新雲頗為驚訝，“張夏，你怎麽還活著？！”


  張亢之子，有吉臥虎之稱的張夏冷冷地說：“你能夠把上代皇室供奉藏在北境城，我義父自然也可以把我藏起來。而且就藏在你們的眼皮底下，吉新基的身邊。”


  “你！”吉新雲恨得說不出話來。她怒斥吉翔，“皇弟的主仆契約果然隻是假的，這些人一直都是你在操縱！”


  吉翔站起身，笑道：“平常百姓尚有防人之心，何況是我這種仇敵滿天下的人。侄女，如何，現在你還有把我殺我嗎？”


  “仍舊有！”吉新雲說，“你的這些人都是修為低下之輩，隻有張夏能入法眼。就算有他們又能如何？！”話是這麽說，但可以看得出，她的底氣已經不像剛剛那麽足。


  “唉~”吉翔歎道，“侄女，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你非要重新提起。何必呢？如果不是你下毒害我的孫兒們，新年國何以至今日這內焦外困的狀態。”他拍拍張夏的肩膀，“我早就知道你們救活了當年進攻京城的北方部族首領，秘密把他送入供奉團，以待某日暗殺可能繼承皇位的潛龍。於是我將計就計，偷偷殺掉那個人，讓我義子幹兒替換身份。嗬嗬，事實證明，效果很好。”


  “吉翔，你還說自己這些年安分守己？根本是謀算甚深。”吉新雲所，“我承認自己大意了。那個可憐人受你的蠱惑帶領部族人攻破京城，本以為會加官進爵，未曾想到你背信棄義，反手屠殺他的親人。吉翔，你當真是一個過河拆橋之輩。”


  “我確實邀請他幫我攻破京城，好讓我有理由出兵北上。但他不該在城內燒殺搶掠。滅其全族一點錯都沒有。”吉翔說，“就像我確實邀請過學院的人進入國內助我，可那條龍肆意吃人是不對的。”他忽然想起之前發生過在南境城的暴亂，問：“你做的？”


  “沒錯。”吉新雲說道，“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吉翔道，“南境失守，你立刻可以找理由讓朝廷派人奪回。嗬嗬，不但趁勢殺光吉王府舊部，而且可以控製整個城市，並且還毀掉了我的人一直掌控的守城大陣。嗬嗬，一石三鳥，你學的很好。”


  “不過可惜。”吉新雲道，“我本是想等你的那對孫兒入城後動手，斬草除根。誰知他們根本沒有進城，當晚便離開，而且還帶著吉王府大部分附庸。事發後又有學院插手……可惜啊。”


  “但至少南境城現在在姚誌綱手上。是不是？主要目標已經完成。”吉翔說。“侄女，我有個問題。”


  “什麽？”


  “楊音是你和姚誌綱的兒子，對不對？”吉翔問。


  吉新雲麵色一沉，“你是怎麽知道的！”


  “猜測。但似乎猜對了。”吉翔說，“那孩子很有天分。很好~很好~”


  吉新雲一言不發，眼中的殺意更加濃重。


  “在酒伍城設計糾纏吾兒；在先井城埋伏暗算吾孫；在這裏陷殺我。”吉翔道，“隻要我們死掉，楊音內有楊廣林支持，外有你呼應，登基臨位順理成章。嗬嗬，勉強算個好計策。”


  “確實勉強。”吉新雲說，“如果你不把保護玉鳥人、玉秋千的皇室供奉叫到這裏來，你的孫兒並不會死，儉籃華懷他們隻會恭敬迎接他，奉承他，而不是殺人。我的這個計策已經留給你選擇的道路。你的命，或者你孫兒的命。很明顯，你寧可放棄孫輩也要保命。這更加證明你配做人！”


  “也對。”吉翔點點頭。“世人都說我最寵愛他們，隻有你懂我的意思，知道我根本隻是看重他們身後的院長師父。嗬嗬，嗬嗬，”他突然大笑幾聲，“侄女啊侄女，沒想到你和我的思維方式竟然如此相似。哈哈哈……”竟然有點惺惺詳細的感覺。如果吉新雲不是吉淵的女兒，是他吉翔的女兒，想來一切的一切都會有很大的不同。


  “你問了許多問題。我也有些疑惑。”既然已經撕破臉皮決戰，索性把自己想知道的全都問出來，“那兩個孩子真的是學院救活？複活後二人各種荒唐行為可是你暗中指示？他們為何要沒理由的讓音兒做太子？又為何主動拆掉皇宮的爆裂魔法陣？”


  “不知道。”吉翔說，“他們的事我一概不知。”


  吉新雲看著吉翔的眼睛，相信他說的話。之前吉新雲一直以為鳥人和秋千代表著吉翔的態度，尤其是任命楊音為太子的事，她總覺得是吉翔在故意警告她自己已經看出所有的謀劃。


  “我曾經以為兩個孫兒是你們控製著，拆解吉王府勢力，破壞京城皇宮魔法陣，刻意侮辱吾兒潛龍，挑撥次兒媳與吉王府關係……”吉翔說，“原來也不是你啊。”


  可是現在問題出現了。既不是吉翔，也不是吉新雲，那兩個孩子反常的行為到底如何解釋？回顧二人一直以來的各種事，他們幾乎每個動作都踩到“點位”上，或是吉翔一方的布置，或是吉新雲一方的暗樁。因為鳥人和秋千的存在，硬生生的將未來幾十年才可能發生在新年國的事提前“釋放”，並且最大程度的降低了傷亡，甚至免除損失發生。


  “難道是教皇？”吉翔和吉新雲不約而同的想到鳥人和秋千名義上的“幹外祖父”。別看吉翔和吉新雲這些年明裏暗裏較量不斷，但對於聖光帝國的態度是一致的——提防。他們絕對不允許教廷的聖光進入東方。


  不過無論有什麽陰謀詭計也不用擔心，因為鳥人和秋千已經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