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再見
動用靈法將秋鳥山收回，又把黃泉輕水珠、重水珠和熊峨等十二個鬼魂拿在手上看看，烏鴉覺得還很滿意。冤魂們的戾氣消除不少，神智幾乎恢複，看來牛大寶和牛二寶確實一直在認真完成他交代的任務。
“不帶兩個小牛兒？”秋千問，“柯學和武大也不帶著？”
“我本是想助柯學越過仙位，但仔細思量，揠苗助長，恐傷其本性，致其通透慧根喪失，行若普通仙人，倒不如任由自行發展，或成或敗，或高或低，大道自有運作，再做打算。”鳥人解釋說，“至於武大，他與金蓮和吉娥還有一段因果。”隨手一劃，虛空出現一個畫麵，裏麵正是武大和金蓮二人。在二人居住房屋附近的一所大宅院內，“吉奴”“吉奸”的姐姐吉娥一直暗中盯著武大夫婦。“她心性毒辣，未來恐有加害金蓮行為，且看武大如何處理。”手臂再劃一次，牛大寶和牛二寶的身影顯出，二人在認真修煉，未有絲毫懈怠。“他們倒是不錯。自上次你我告誡後認真思過，改掉陋習，實力提升很快。”把手一放，兩個畫麵消失，“下次吧。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下一次再來看看。”
將各處因果打理幹淨，鳥人和秋千準備離開乙昊世界。說實話，小狐狸蠻喜歡這裏，因為在此處烏鴉的修為最高，可以完全保護她，她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不過烏鴉說長時間呆在這種安逸的地方容易產生心魔，影響修為。秋千也知道，思想的懈怠比肉體的勞累更加可怕，一旦習慣“休息”，再想“前進”要付出的代價遠超從前。“好吧，走。”秋千不是很高興地說。
“等等。”幾乎在出離乙昊世界界層時，鳥人突然感覺一絲異常，於是改變方向飛去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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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在聖光帝國和新年國兩國交界處有一個巨大的內海，此地原本是龍族“老家”。最近些年內海中心的空間魔力波動逐漸增強，似乎有什麽東西要跨界而出。
“很快你就能看到兄長他們了。”傑夫帶著小龍女站在內海中心附近，等待著龍島回歸。“你的父親一直很想你們。”
小龍女的情緒不是很高，小聲說：“回不回來又能如何。”
“回來就能讓你哥哥我侄兒複活。”傑夫說道，“你不想你哥哥複活嗎？”
“當然想！”小龍女說道，“但我不想見到那些拋棄我的人。”
傑夫無言以對。“孩子，作為龍族首領，有很多時候會出現身不由己的情況。你怪兄長他拋棄你，這沒有錯，但我覺得他也沒有錯。這世上就是有很多大家都沒有錯卻大家都無法開心的事。”慫龍十分希望小龍女能夠原諒她的父親。
二龍等待期間，鳥人和秋千飛來。傑夫修為高，而且擅長空間魔法，很快感受到一股強大到無法想象的氣息臨近，頓時心驚膽戰，全力戒備。他不同於這個世界的其他人，慫龍曾經親眼看到自己無敵的祖父是如何被秒殺的，“天外有天”這句話整個世界沒有人比他更懂。
“嘿嘿嘿，別緊張嘛。是我啦。”鳥人和秋千現身。
“見過兩位天神。”傑夫感受到熟悉而陌生的氣息，稍稍鬆口氣，“兩位果然是非凡之人。”
“哪有哪有。”烏鴉“謙虛”的說，“隻有我是非凡之人，她，”他指著秋千，“一個連雷劫都沒過的笨狐狸算什麽非凡之人。”
“噗！”秋千不知從哪拽出黑槍，一招捅在鳥人胸口。
“你們是……玉鳥人和玉秋千。”小龍女最開始時還沒認出烏鴉和狐狸，但看到秋千捅鳥人的流暢動作，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你們不是已經……已經死了嗎？怎麽會突然實力這麽強？”
“嘿嘿，嚇你一跳吧。”秋千笑道，“俺就是這麽厲害。哈哈哈哈……”
“寒暄”過後，鳥人指著虛空，問：“你們老家？”
傑夫回答：“正是。”
“嗯~”烏鴉點點頭，“我個人建議你們不要貿然回來。”
“天神的意思是？”傑夫不明白。
鳥人說：“你們族群的性子……嘿嘿，我想你應該明白。當年他們離開時龍族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可如今……嗬嗬，你該懂的。東邊西邊南邊北邊，哪麵都有高手，你們如果再想像以前那般自由掠食，嗬嗬，恐怕會很慘。”
傑夫清楚烏鴉的意思。聖主和魔獸院長各自“回家”，二人同時對新年國示好，宣布每幾年定額在新年國收取學生，有他們在，東南北絕無龍族棲身之地。而西部聖光帝國的情況也差不多，老教皇離開，阿爾弗雷德上位，其人修為高峻，手段陰狠霸道，教廷實力強悍，亦非龍族可欺。現在的局勢確實不是當年的世界可比，龍族已經不具有絕對的統治優勢。“可是天神大人，我族若不回來又能去哪？”傑夫問。
“這我就不知道啦。”鳥人似笑非笑，麵帶調侃，道，“你難道沒有提前打算嗎？”
慫龍見烏鴉的表情，心中感慨高人的眼睛果然毒辣。他躬身行禮：“天神，在下有事還請您們幫忙。”
“說吧。”鳥人就等著這句話呢。
“我有四子，在龍族離開此界時派往混沌尋找新家園，如今音信全無，還請您能幫忙找回。”傑夫說。“若是此界真的沒有我族容身之地，隻希望那四個孩兒能找到另外一片家園。”
“哦，是嗎？”鳥人明知故問，“你原來還有孩子啊？”
“是的。”傑夫說，“我子三女一男，同我一般，精通空間魔法，在我族離開時派他們出去的。”
“都叫什麽。”
“長女招娣，此女來娣，三女盼娣，四子鋼蛋。”慫龍回答。
鳥人和秋千愣在當場，“額……我說巨龍先生，請問您的名字？”
“傑夫。”
“您夫人的名字？”
“梅麗卡。”
“然而您的兒女叫？”
“招娣，來娣，盼娣，鋼蛋。”慫龍第二次說道。
“什麽玩意！”鳥人罵道，“你叫傑夫，你愛人叫梅麗卡，怎麽到兒女那就弄成招娣，來娣，盼娣，鋼蛋，這是一個係統的嗎？！你逗我們呢！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和我們關係好就能隨便耍我們！”
“回兩位大人，”傑夫說，“是這樣的。在下擅長空間魔法，經常進入混沌中修行，有時候會感應到一些非此世界的信息。其中某世界的取名方法似乎就是這種的，於是我就……”
狐狸和烏鴉搖搖頭，無語，“好吧。我們會找到招娣、來娣……愛誰誰。”秋千是最不喜歡“重男輕女”的人，氣得她拉著鳥人就走，連跟小龍女說再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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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和狐狸離開不久。
黑羽從南方趕來，詢問小龍女：“剛剛可是……他們？”
小龍女點點頭：“嗯。是他們。”
“他們還好吧。”黑羽問，“我是說，他們是靈魂狀態還是……？”
“不知道。”小龍女回答，“實力太強，我根本看不透。還有，玉秋千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天狐魅色無人能抵擋住，龍也不行。
“哦。”黑羽放心地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相對於學院其他人，黑羽對鳥人和秋千的感情最深，她是真心把他們當做親人一樣。多年來黑羽過得一直很沉悶，她總覺得自己身上有很重的負擔，讓她無法自有的呼吸。直到遇到烏鴉和狐狸，她看到了這個世界上從未有過的“不正經”，那種浪蕩世間的逍遙讓她十分喜愛，讓她特別放鬆，特別安心。隻是隱隱的，黑羽總覺得鳥人和秋千身上一定有比她更加可怕的壓力。她喜歡鳥人和秋千，也同情鳥人和秋千。在得知他們死後黑羽傷心許久。今日雖沒有見過最後一麵，但隻要知道二人隻是“假死”，還活得好好的，她很高興。“再見，再見。”黑羽向虛空擺手告別，淚水在眼圈打轉。